免費小說網 > 極拳轉生 > 061 惡客
  千靈冊上記載有死靈孤的一頁,被人專門寫了個方子,名三奪丹,可助真氣大成之輩成就先天。

  此方藥力驚人,卻也太過極端。

  雖然能大增成就先天的可能,卻也有損傷根基之嫌。

  若能一步登天成就先天也就罷了,先天真氣自可彌補損失,但若是不成,幾乎斷絕了再進一步的可能。

  此等丹方,周乙自然不取。

  所以依照藥理、前人所記丹方,稍作改良,自己配了一個六元丹的方子,安全且無害。

  至于藥效……

  自然要弱上不少。

  “幸虧這幾年一直琢磨死靈孤,還有青龍培元方打底,不然還真配不出這個六元丹。”

  蹲在藥爐旁,周乙盯著火候小心翼翼增添藥材,最后把三分之一的死靈孤放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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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嚕嚕……”

  煙氣冒出,帶著股惡臭之氣,只是嗅上一嗅就頭暈眼花。

  這還是純陽鐵布衫大成的他,若是常人乃至煉體武者聞到,怕是當場昏厥,不知生死。

  許久。

  “彭!”

  熱氣沖開爐頂,一團黑色的液體在內里飛速旋轉。

  極致的黑,好似吞噬一切的黑洞,扭曲、詭異、難以直視,直至漸漸化作平靜的水面。

  等到藥液開始凝固,周乙以勺子挖出藥液,小心翼翼搓成丹丸,一枚枚放在藥盒里。

  一共十二枚。

  取出一粒放在面前略作審視,隨即放進嘴里咽下。

  下一瞬。

  一股充沛的藥力自肚腹處爆發,循著經絡、肌理涌向周身,速度快的讓人難以適應。

  “哼!”

  低哼一聲,周乙盤膝跌坐,默運凝真心法。

  藥力隨著功法運轉飛速投向該去的地方,識海光幕輕輕一顫,其上字幕也隨之發生變化。

  一個時辰后。

  “呼……”

  長吐一口濁氣,周乙掃了眼識海光幕,面上露出一抹笑意。

  “半年之功!”

  只是這么一個時辰,修為進展就堪比他苦修半年,那這一爐丹藥豈不是相當于六年?

  一片死靈孤,豈不就是十八年?

  十八年!

  是苦修十八年,而非隨隨便便修行。

  即使凝真心經在內功心法中平平無奇,且進度遠沒有達到精通,怕也距離真氣大成不遠。

  按照培育靈芝的速度,不足兩年就可產出一份死靈孤,若是用點心的話,一年就可以。

  “最多三年!”

  周乙雙眼亮起:

  “依靠六元丹,最多三年,真氣就可大成乃至圓滿,五年內即可嘗試沖擊先天之境。”

  不足三十歲的先天。

  放眼天下,乃至倒數江湖數百年,也沒有幾位,若扣除世家子弟出身的話,怕是一位也無。

  柳夢炎天賦異稟,又與白奉月等女陰陽合和,且修行法門乃是當世絕巔,三十歲之前也無可能突破。

  而且六元丹不止助長修為,還能錘煉肉身,在真氣大成之前,純陽鐵布衫就可圓滿。

  圓滿境界的純陽鐵布衫,不知威力如何?

  不過……

  周乙若有所思:

  “藥效雖然驚人,但似乎與千靈冊所記載的死靈孤還是有些差距,且這次只有一片,殊為可惜。”

  …………

  “九天炎陽,尊我號令。”

  “火!”

  依照火經所述,周乙掐訣念咒、運轉體內真氣,最后屈指朝前一點,渾身勁氣陡然一泄。

  “嗯!”

  悶哼一聲,他眼前一黑停下動作。

  “還是不成。”

  待到回過神來,周乙無奈搖頭,緩緩合上面前的卷軸。

  東西應該是‘仙人’的東西,法術也當是傳聞中的法術,但不知為何,他始終施展不出來。

  每次嘗試,就像是……

  氣力不濟。

  更像是以柴油發動汽油機,總感覺差了些什么,不僅不能激發法術,反到氣血激蕩。

  多次嘗試,更是會損及自身。

  他對此早有預料。

  畢竟此物落在青竹幫手中已經多年,也沒聽說楊慎思會法術,顯然是沒有得到傳承。

  楊慎思不行,他自然也夠嗆。

  但心中終究有些遺憾。

  不論是最簡單的凈身術還是回風返火,全都不行,好在最后一門驚蟬術不知為何入了門。

  此術非殺伐之術。

  乃是一種錘煉精神、提高警覺的特殊法門。

  驚蟬。

  古有風未動、蟬已驚之說。

  此術大成之后,會有著不聞不見覺險而避的能力,也就是對危險的警覺會異于常人。

  不過初修,尚看不出什么效果,而且如果真的有用,想來楊慎思也不會被溫山京所殺。

  當然。

  也有可能楊慎思學藝不精。

  驚蟬術:入門(1/100)

  …………

  楊慎思死后,溫山京接替了青竹幫幫主的位置。

  他是溫老幫主的獨子,又有林家在背后撐腰,即使有不服之人,也被施展手段鎮壓。

  短短數日,就已坐穩幫主的位置。

  柳夢炎大喜之日,并沒有邀請這位新任溫幫主,倒是血蓮教的人不請自來,呈上厚禮。

  據說。

  新娘子林大小姐為此發了脾氣。

  周乙和幾位琉瓔小院的護院坐在一桌,混在人群里嘻嘻哈哈朝著新郎敬酒,泯然眾人。

  *

  *

  *

  “撲啦啦……”

  信鴿撲棱著翅膀,落在肩頭。

  周乙放下手中的砍刀,取下信鴿腿上的信件,撫了撫信鴿柔順的羽毛,緩緩展開信件。

  吾友:自辰月一別,已有數月未見,甚是想念。

  “呵……”

  周乙輕喝,搖頭繼續朝下看去。

  今有家主之令,數日后攜妻女前往廣安。

  此去乃是定居,經年不會回返,吾友得信之日吾應已攜妻女遠離,不知何日方能再見。

  行路安然,勿念。

  定居后,會來信告知。

  他日他鄉再遇,當對酒暢飲。

  友:柳夢炎。

  “廣安?”

  周乙摸了摸下巴:

  “林家這是要在那邊發展不成?”

  早在幾年前,他就聽說有林家人離開昆山城去了外地謀出路,當時只認為是大家族正常的分家。

  現如今。

  就連柳夢炎、林云琉都去了廣安,留在山上的都是些林家老一輩,已是有些不合情理。

  從信中的語氣看,怕是永居。

  柳夢炎夫妻可謂林家年輕一輩的頂梁柱,他們都要走。

  林家在昆山城經營那么多年,廣安有什么吸引力,能讓林老爺子做出搬遷家族的決定?

  “也不算太遠。”

  收起信件,周乙提起砍刀、野兔,邁步朝山下行去。

  廣安距離昆山城將近千里,對于常人來說,自是一段極其遙遠的路程,對他來說到不算什么。

  尤其是這幾年為了培育死靈孤,動輒就是跋涉數十里,百里也是尋常,去千里開外討個酒水雖然麻煩,倒也未必不可能。

  “卡察……”

  腳踏枯枝,斷裂聲清脆。

  周乙身形一頓,朝著前方搭建的茅草屋看去,眉頭微皺。

  有人?

  這里地處深山,他為了方便來往所以搭建了住處,周遭灑了驅蟲的草藥,還從未有過外人。

  而今。

  煙囪冒著白煙,門前攔截野獸的籬笆也被踹倒在地,腳印凌亂無序,竟是有人闖入。

  “倒是稀奇。”

  小聲滴咕了一句,他邁步朝著草屋行去,還未靠近,一陣嘈雜聲就從里面傳了出來。

  “大哥,喝!”

  “想不到這深山老林里還有人家,不止有人家還有美酒?”

  “看來是哪位山野閑人,興許是文人雅士,不過看這墻上的東西,更像是有些武藝的獵戶。”

  “能獵虎豹,實力勉強可以,難不成是避難的朝廷罪犯?”

  “哈哈……”

  “如此,倒是同道中人!”

  聲音雜亂,顯然不止一人。

  “嘎吱……”

  周乙輕輕推開棍棒、草藤編織的木門,看向屋內,音帶詫異開口:

  “諸位,這里似乎是我的家?”

  草屋蓋于一年多前,四面木樁上遮草棚,造型簡簡單單,墻面掛有獵來的虎豹獸皮。

  有砍柴刀、伐木鋸、存量。

  還有三人。

  “哦!”

  一人聞聲轉頭,輕蔑笑道:

  “原來是主人家來了。”

  說著上上下下審視站在門前的人影。

  草鞋、麻衣、長發散亂,面相方正,眼神木訥、憨厚,皮膚粗糙,手提砍刀、野兔。

  除了身材較為魁梧外,其他地方與山民獵戶無異。

  在他審視來人之際,周乙也在看著屋里的三人。

  牛尾辮子、獸皮衣、腰纏彎刀、身材矮壯,三人同樣打扮、差不多的體型,一看即知來自同一個地方。

  “元州人?”

  元州位于梁國西南角落,多蠻人,傳聞中元州蠻人個個飲毛茹血,是還未開化的異類。

  形貌,倒是與面前三人差不多。

  三人圍著桌子,桌子正中的陶盆里滿是燉好的大肉,旁邊還有酒水,大口吃喝正暢。

  酒肉,自然也是屋里原有的東西。

  “小家伙,倒是有些見識。”

  一人點頭:

  “我們來自盤月谷,在追殺一個大惡人,借你的地方歇息幾日,過段時間就會離開。”

  “這段時間,好好招呼。”

  “去!”

  說著,他招了招手,理所當然般開口:

  “給爺去燒些水,等下我們好沖洗身子。”

  “唔……”

  周乙抿嘴,慢聲道:

  “三位不請自來,隨意拿在下的東西吃喝,似有不妥?”

  “嗯?”

  三人一愣,其中一人的脾氣明顯較為火爆,直接拍桉而起,雙目怒瞪周乙吼道:

  “小子,爺用你的東西是看得起你,竟然還敢啰里啰嗦,以為有點能耐就敢囂張是吧?”

  “找死!”

  音落,一抹刀光乍現。

  刀光劃過一道弧線,好似月盤,掠過兩人之間丈許之地,在聲音落下之際已然斬落。

  刀光凌厲,殺機盡顯。

  真氣!

  此人,竟是身懷真氣的一流高手!

  難怪如此囂張。

  不過這等但凡頂撞就隨意打殺的性格,委實讓人厭惡。

  周乙抬頭,看向襲來的刀刃,眸子里映襯出刀光的模樣,整個像是嚇傻了一般紋絲不動。

  “嘿……”

  揮刀之人面泛冷笑、目露殘忍,似乎已經看到周乙頭顱被自己彎刀噼開,腦漿飛濺的場景。

  那等景色,世間少有。

  每次看到都是一種享受!

  “唰!”

  彎刀斬落。

  “彭!”

  刀刃噼在額頭,鋒芒壓著皮肉凹陷。

  下一瞬。

  皮肉與刀刃于剎那間分出強弱,凹陷的皮肉一滯,斬在額頭的刀刃突兀一顫,崩然碎裂。

  “彭!”

  碎裂的刀刃,裹挾著恐怖勁力,把持刀之人的身體貫穿當場。

  那人面上的猙獰未消,就僵在原地,眼神中滿是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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