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散修家族修仙記 > 一劍斷頭心茫然

兩股森寒氣勁宛如巨浪排空,掌風過處室內的溫度徒然一降,重傷之下的肖及笄出手依然狠辣,但氣勁的霸道程度已經不及全勝時期的十之二三。
程冬弈不慌不忙,右拳化沖為掃,灼熱剛烈的正陽氣破拳而出,如狂風掃葉般瞬間將對方拍來的掌勁蕩散,身如靈猿般猱身欺上三尺,左掌揚起,龍淵劍化作一道冷冽的青光閃向對手脖頸。
青光乍現,肖及笄目光中現出一抹驚色,猛然想起他背后的傷正是拜這把神兵所賜,心頭一慌居然呆了一秒,高手過招生死轉念立判,龍淵劍有如追魂奪命的死神鐮刀在他脖頸上一閃即過,程冬弈人已經和他錯身而過,腳下一頓停了下來。
為什么?程冬弈腦海中念頭一閃,剛才對手一個愣神讓他很是詫異,生死搏殺生死轉瞬,這貨發的哪門子呆?他分明感覺到劍鋒有所阻滯,好像是切中了東西?
喀嚓!肖及笄脖頸處現出一道細密的血痕,下一刻他瞳孔急劇放大,偌大的頭顱失去了依托往下一挫落在了地上,咕嚕嚕滾出去兩尺遠,無頭尸身兀自站在原地,一股鮮血宛如噴泉般從斷頸處沖出,尸體仆倒下去,雙腿條件反射般的痙攣了幾下,一代天境武者殞命于龍淵劍下。
程冬弈護身罡氣罩定周身,噴灑出的鮮血半點也未沾身,龍淵劍尖一滴濃稠的血液滴落在腳邊,回頭望了一眼肖及笄仆倒的尸身,心頭浮起一股莫名的惆悵,原以為會經過一番殊死搏殺,未曾想這貨居然被一劍斷首,事情的確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了。
幾個照面生死茫茫,實際上只過了斷斷兩分鐘光景,程冬弈搖頭嘆了口氣,快步走到那具白大褂尸體旁,彎腰從他口袋里掏出鉆石掛件和兩疊鈔票揣進懷里。
程冬弈伸手一拍耳麥,沉聲道:“目標死亡,死了個醫生,派人來蔡記診所。”話音剛落,那個在外面收銀的女人跑了進來,她是聞到了從門口飄出去的血腥味才跑進來看個究竟的,沒想到見到的是一幕血肉模糊的慘狀。
“救命啊!殺人了!”女人驀然張口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驚叫,轉身跌跌撞撞沖出了房門,她看到那個闊綽的外國人手里拿著一把刀子,地上躺著兩具血肉模糊的尸體,她嚇得差點沒當場暈厥過去,不知道在一種什么力量的驅使下她居然連滾帶爬跑出了診所,站在大門口大聲呼喊起來。
“殺人了,救命啊……”女人聲嘶力竭的狂喊了幾聲,只見迎面跑來了兩個穿迷彩服的男人,其中一個直接沖到她面前,二話不說一記掌刀劈在了她脖子上。
“啊!”女人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痛呼,整個人軟綿綿的癱倒下去,迷彩服男人一把扶住女人,眉頭卻微微一皺,這女人身上好重的狐臭味,差點沒熏得他當場把人丟到地上,只能張口吐了兩口吐沫。
緊接著幾個持槍的迷彩服男人從四面沖了過來,一臉嚴肅的守在了診所門前,里面的兩個吊水的病人很快被禮貌的請了出來,現場被封鎖了起來,不明所以的路人只能遠遠觀望,像這種持槍警戒的情況沒人上前自去找晦氣。
龍晨宇最先跑進了里間,眼前的情景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隨后臉上竟現出一抹淡淡的喜色,天境武者服誅對于他來說也是一樁好事,至少他的隊員們不用付出代價,死個把普通人不算什么。
程冬弈把龍淵劍歸鞘,伸手撕下了臉上的面具,不管怎樣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他也松了口氣。
“這里的事情就交給你們處理了,我先去外面喘口氣。”程冬弈從口袋里摸出根香煙叼上,快步走出了門外,里面的血腥味的確太重,多呆一分鐘也是件讓人很憋氣的事情。
走出診所門,程冬弈左右掃了一眼,發現在左邊百來米的地方有一間小超市,猛抽了幾口煙低著頭走了過去,一番搏殺總感覺口鼻間有股子血腥味道,望一眼雙手,仿佛滿手都是濃稠的血漿,著實嚇了他一跳。
快步走進小超市,二話不說跑到冰柜前,伸手把里面所有的礦泉水純凈水一股腦拿了出來,抱上一捧走到收銀臺前結了帳,然后走出超市大門就在街邊扭開瓶蓋往手上猛倒,一瓶、兩瓶……一股股清涼的冰水仿佛沖不凈手上的血污,一遍遍猛搓著雙手,直到手上的皮膚都發紅。
程冬弈一甩手上的水珠,拿起最后一瓶礦泉水擰開蓋子把瓶口直接戳進嘴里,仰頭一陣海灌,直到最后一滴水流入喉嚨仍覺得干澀。
“以后哥再不干這種砍人腦袋的混賬事了!”程冬弈把空瓶狠狠摜在地上,彈起一米多高,滿心郁悶。
“程供奉,殺一人救千百人,你是功臣,刀鋒染血,唯心剛正!”耳畔傳來龍風揚低沉的聲音,話語中帶著一股正氣,有如一盆涼水兜頭蓋臉澆在程冬弈頭頂,讓他躁動不安的情緒驀然平靜了幾分。
“龍哥,肖及笄死了,這貨好像是伸長脖子待宰似的,我總感覺心里好悶,真他娘的憋氣。”程冬弈現在像個倒苦水的孩子,肖及笄的死狀仿佛歷歷在目,想起來腹中就騰起一股子悶氣。
龍風揚聲音一緩,低聲道:“冬子,回來吧,龍哥準備好了一壇美酒,咱兄弟兩共謀一醉如何?”
程冬弈點了點頭道:“好的,我馬上回來,薛老有沒有來武魂基地?”
龍風揚道:“來了,我親自安排了最好的治療槽,由和博士負責為他老人家治療,你放心,不出三天我一定會還你個雙眼明亮的老師。”
程冬弈頓了頓,嘆了口氣說道:“龍哥,如果薛老眼睛復明了,我請你安排人送他老人家回江城,千萬別提我殺人的事情。”
龍風揚道:“放心,我自有分寸,你回來吧,等你喝酒。”程冬弈應了一聲,摘下耳麥大步向街對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