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緒拿過她捂在胸口的衣服，往旁邊一扔，“有啥好捂的？”
“爸爸你好過分！”
韓緒笑道：“坐到凳子上。”
張藝坐到長凳上，韓緒坐在她旁邊，張藝側過身子。
宋清漪在一邊看得心砰砰跳，腦子開起了小差。感覺不是拍廣告，而是在拍別的。
內衣廣告，露膚面積大，韓緒先給她身上抹粉底，抹完胸口，胸口已經泛紅。抹著她的腰，張藝小腰一扭，哈哈哈笑起來，韓緒抬起手。
張藝抬頭看他一眼，咬咬嘴，“爸爸，你繼續。”
其實她的皮膚很白，室內照片也不是要白得放光，而是為了配合整個冷淡風鋼鐵風，肌膚要有質感。
所以，抹的是啞光粉底。
上身粉底打好，韓緒抬起她的腿放在自己腿上。
宋清漪看得一眨不眨。
張藝咬著唇扭著頭。
韓緒看看她，“嘴上一套一套的，原來是個嘴炮啊！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張藝捂著臉。
通身打了粉底，她鍛煉不久，沒什么肌肉。而運動內衣，展示的不是胸，而是肌肉。現在女生也追求馬甲線了。
雖然可以后期，但是韓緒要把她那一點點肌肉線條加深，凸顯出來。
陳煜十分滿意，這種前期工作做好了，能給后期省多少事兒！
“爸爸，等等，我好癢。”
正塑造著馬甲線的韓緒停下來。張藝耳朵都紅了，頭發也短，遮不住，抓耳撓腮。
“你跟個猴子一樣，行了沒？”
“嗚嗚……你太過分了，我要告訴媽媽去。”
陳煜抱著手在一邊看好戲。張藝抬頭看看他，陳煜知趣地轉身，“我出去了，你們化吧。”
手一伸，抓住宋清漪的胳膊，把看得入神，小差開到十萬八千里的宋清漪也拉出去了，并且拉上了更衣室的門。
只剩下他們兩人了，張藝才抬頭看著他，眼睛水霧朦朧的，又清澈又令人心軟，跟現在的氛圍特別和諧。
如果這種畫面能拍下能過審的話，這個廣告倒是很好的。
見韓緒看著她，張藝咬著唇，眼神一飄，韓緒又繼續給她畫馬甲線。
上身肌肉線條塑造完成，韓緒把她腿掰開一點。
“緒哥！”張藝腿發著抖，聲音也發著抖。
“不叫爸爸了？”
張藝不出聲。
“別緊張，爸爸又不是禽獸。”
張藝深吸一口氣，怎么覺得這句話這么禽獸呢！只好任由他觀察。
有的人胯骨內側皮膚會發黑，張藝的是正常膚色，因為不曬太陽，比別處更白一些。所以不用多做處理，只需要塑造大腿的肌肉線條。
他手指在腿上劃拉，張藝垂著頭，臉都快滴出血來了，看不見韓緒的臉，只看見他的大手。
幸好屋里只有他們兩人，但腿上雞皮疙瘩還是起來了。
嘴上叫著爸爸，實際卻這么拘謹。
韓緒抬起沾滿陰影粉的手，溫柔地看著她，“放松點兒。”
張藝抿抿唇，“嗯。”
“爸爸，你好像比我小哎！”
“別鬧，我比你大。”
“我不是說胸，我是說歲數。”
“哦，你幾歲？”
“二十三。”
“還是得叫爸爸。”
“哈哈哈……”
張藝自己給自己講個笑話放松了。
他們化好妝，品宣也過來了。一見代言人穿著品牌內衣，露出健康的線條，高興道：“真的好有感覺啊！”
張藝也松了一口氣，總算沒有白白別扭一早上。
韓緒讓張藝光腳坐到換鞋凳上。
“很多運動品牌都會在健身室拍，但我覺得器材過多，顯得雜亂，也沒有新意。品牌廣告最重要的是第一眼就與眾不同。
所以選擇更衣室，畫面簡潔沉靜，雖然是拍運動內衣，但是我們并不要拍出吵鬧擁擠的感覺。
這種空曠，被橫平豎直的幾何圖形填充，也有留白。然后像拼圖一樣，她是唯一不同的一塊，插入拼圖里的主角。
這樣就容易一眼被注意到重點，整體體現出一種支撐的放松的舒適感。”
“對對對。”品宣激動道，“支撐、舒適，正是我們品牌強調的。”
光穿內衣的廣告是過不了審的，韓緒給張藝肩上搭著剪掉標簽的白毛巾，垂下來，也形成直線和幾何感，顯得她的肌肉線條特別健康。
再噴濕她的頭發，用毛巾揉揉，有的直立向上，有的向下垂落，微微凌亂，像一堆被撥亂的針，都顯出一種直插人心的線條感。
現在沒有拍，光是看著這個畫面，就很勾引欲望。
但不同于一般內衣的欲望，而是禁欲感的欲望。
這很神奇，因為人類的欲望，是越禁越好奇。
所以，這是會引起關注和購買欲的。
“哇！”宋清漪捂著臉，“我都流口水了，藝哥你好帥！我要和你貼貼！”
張藝微笑。
但是這回是等她不笑了，酷酷的，跟周圍的幾何線條融為一體，冷冷的，跟周圍的鐵質柜一樣，陳煜才開始拍。
拍完，陳煜和燈光師就趕緊收設備。
韓緒把衣服扔到張藝身上，張藝還害羞著，被扔過來的衣服打斷，揚起頭，“爸爸！你真是個渣男！”
眾人大笑。
韓緒坐到她身邊，拿起衣服，“來來，小藝，我幫你穿。”
“哈哈哈……”張藝推開他，拿過衣服自己套上往浴室跑去。
韓緒提醒：“回去再好好卸妝，我們要走了。”
“知道。”
一行人回到陳煜工作室。
中午，陳煜從里面出來，把照片甩在他們面前。
韓緒和品宣一起低頭。韓緒激動地站起來抱了一下陳煜，如果他知道怎么樣塑造出最好的感覺，陳煜就能把那種感覺抓得死死的。
陳煜嘴角得意地揚起。韓緒又坐下，看著照片。
兩面鐵質更衣柜形成一個夾角，更衣柜的門是一個個方塊，上面泛著泠泠光輝的門框和鎖扣，形成了強烈的金屬感。
在幾束白霧般燈光交織投射下，夾角線上一條暗紅色檀木換鞋凳上，張藝弓著一條腿坐著，另一條腿伸直，頭發濕漉漉地微抬起頭，眼神清澈又探索著什么，像個小男孩。
但她的臉非常地清瘦、秀麗，微微鼓起的胸部，帶著女孩子的柔美和青澀。
如果你舔過鐵門上的冰，就會想舔她，她就那么冰雪剔透又凌厲地鑲嵌在那里，勾引你去舔一口。
即使舌頭會刺痛，也忍不住一試。
她就是整張照片中黃金分割線上的黃金分割點。
這幅場景可以是沐浴前，也可以是沐浴后，想象空間很大。
是很容易吸引人走進這個幾何迷宮，找到這個謎一般的女孩。
她既有女孩子的柔軟，令人想要去保護，又有男孩子的冷酷，讓人不敢靠近。
那種吸引人走近，但是到她面前幾米就會停住的禁欲感，真的特別好！
品宣呆呆地看著照片，“太好了！天啊！你們真是天才！”
韓緒和陳煜相視而笑，能得到品牌方的贊揚，也不容易。
“我請你們吃飯！”品宣高興地站起來。
卻之不恭，兩人出來，帶著張藝和宋清漪一起去吃品牌媽媽的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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