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滾！看到你就煩！”
等陳永清走了，趙國公直接就在不遠處的軟榻上躺了下來，半靠在身后的軟墊上，陷入了深思之中。
“八皇子這一番動作，最終的目的，怕是要將陛下最后一點權威給徹底敗光了。不過現在蕭閥都冒出來了，陛下能不能坐為皇位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而是要看四大門閥和八大世家的臉色。只要這些勢力沒有改朝換代的想法，陛下這皇位其實還是穩的。只是，只要不觸碰八皇子的逆鱗，八皇子應該也不會隨便出手。看來，有些事情是不得不做了。”
趙國公知道八皇子之所以給他來這封信，自然不僅僅是請他幫忙，同時也是讓他自己抉擇，是跟著皇上一條道走到黑，還是中立或者跟著八皇子。
這份意思并不是很明顯，但是也算是一次試探了。
趙國公府世受皇恩，每一代都是忠實的保皇派，他也不想在自己這一代斷了。
可是，當今皇上是個沒有擔當和智慧的人，若是愚忠怕是最后要徹底斷絕趙國公府一脈，這也是不能夠的，所以，他必須在此事之上做出一個決斷。
好在八皇子也是皇子，未來也是能夠成為皇上的，就算支持他也不算違背趙國公府的立場。
只不過這樣做的話，就不能在明面上支持了，只能暗中支持。
想到這里，他心中就做出了決斷。
其實也沒什么好想的，也沒什么其他選擇的余地，畢竟其他幾位皇子，雖然不能說一個個都是廢物，但是和八皇子相比，差距還是非常大的。
這個差距指的不只是實力，還有智慧，能力，手段，胸襟氣魄，眼光等等，方方面面，這些綜合到一起，差距就是天壤之別。
與此同時，常山從后門離開了國公府后，就一路疾行，繞了好幾個圈，來到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館，走入其中，來到了后院。
后院一間房間中，七八個氣質彪悍的男子正在房間中等待著。
“大檔頭！”
贏天建立錦衣衛之后，各個地區的分管主官都稱之為檔頭，屬下尊稱“大檔頭”。
“嗯，大家都坐！這次我們過來的目的你們都清楚，那就是接洽京城錦衣衛中的精英。記住，是精英，哪些混日子的廢物不在我們考慮范圍之內。自從殿下將錦衣衛交給陛下，這錦衣衛的味道就變了，被安插進了很多眼線和奸細，所以大家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對這些人進行甄別和審查。這個活兒不好做，需要的時間也不短，但偏偏我們的時間卻很有限。”
眾人都神色嚴肅，他們都是程森到了余州后，重新從禁軍之中經過重重挑選出來的精英，經過幾個月的培訓，已經有了錦衣衛肅殺的氣質。
“大檔頭，你說怎么做，我們就怎么做！”
常山微微皺眉道：“首先，就是擬一份錦衣衛的名單，將其中精銳挑選出來。之前殿下對陛下心存厚望，所以沒有留下任何臥底，這就需要我們自己想辦法。”
“大人，我覺得或許可以不用去錦衣衛衙門探查名單，我們只要找到幾個精銳的錦衣衛，愿意跟著殿下的，然后讓他們幫忙打探會容易的多。”
“不錯，就用這個辦法。但首先我們要遴選出幾個絕對可靠的錦衣衛精銳，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有一絲嫌疑都不行，而且要在三天之內完成。”
“此事不難，大當頭就將此事交給我們吧！”
常山點點頭，然后從懷中掏出一打銀票，每人發了一張道：“這是殿下給的活動經費，每人一千兩，錢該花就花，千萬不要省，只要任務完成的好，事后的獎勵多的是，很多都不是用錢能夠買來的。這一點你們肯定懂！”
一眾錦衣衛校尉都很是鄭重地點頭，相比這些錢，自然是分房名額，上學名額等等一系列待遇更讓他們看重。
錢什么時候都能賺，但是想要得到一個在濟北城的房子名額可不好弄。
他們都不是濟北城的本地人，在濟北城沒有房產，想要在濟北城有一套落腳的房子可不容易。
尤其是現在濟北城的房子一天一個價，一千兩銀子根本不值一提，有錢人多的是。
他們大都是從流民中被選出來加入禁軍的，然后從中被挑選出來，加入了錦衣衛，經過層層篩選，最后升職成了校尉，這已經是他們能夠在短時間內達到的最高職位。
再想要升職，那就需要立下真正的功勛，所以他們此行各個都是躊躇滿志，干勁十足。
而且殿下一點都不摳搜，一出手就是一千兩銀子活動經費，這絕對是寬裕到家了。
“行了，事情就交代到這里，這里就作為我們暫時的落腳點。這幾天我會繼續確定其他的落腳點和安全屋，你們就去甄選那些能夠接觸到的錦衣衛，盡快打開局面。”
“是！”
眾人收好銀票，各自離開。
他們有的單人獨行，有的結伴而去，轉瞬消失的無影無蹤。
常山則坐在房中，開始考慮在京城的事務該如何展開，如何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錦衣衛掌控在手中。
在來之前，贏天自然也是給他面授機宜的，很多事情他都已經心中有譜，但是來到實地之后，很多事情又出現了變化，需要他自己根據實際情況來進行調整。
兩天后，常山從一戶民居中走出，身上還帶著一股血腥味。
就在剛才，他在這座民居中，擊殺了一個混混，從他口中知道了一些隱秘。
在京城的地下，似乎還隱藏著一些特別的地方，或許他可以利用起來。
……
噼里啪啦……
鞭炮聲連綿不絕，響徹整個濟北城。
甚至有煙花一道道飛射到天空上，然后炸開一道道色彩絢麗的光芒。
很多從未見過煙花的百姓都來到外面，看著天空上的煙花，哪怕是天氣再冷，也不舍得回到溫暖的房間中。
秦王府的院落之中，高穎三人披著白色狐裘，仰頭看著天空，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
其他人，如秀兒，蕭晴蕭玉姐妹，也是一樣帶著興奮和好奇的目光看著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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