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雪見贏天找掌柜的問船的事情，驚疑地問道：“你真打算走水路？”
“你覺得如何？”
“我覺得不太靠譜！”
“嗯？為什么？”
“水路雖然快，但是水路之上也不是平靜之地，山有山匪，路有路霸，河中自然也有水匪和谷中關卡。”
“那些地方都是咽喉之地，說讓你交多少錢就交多少錢，說不讓你過，卡你個十天八天的也沒辦法。”
“你若是動手，他們就往水里一跳，然后鑿你的船，讓你寸步難行，還會損失慘重。”
“若是你沒有足夠的人脈，水路對普通老百姓來說勉強可以一試，對于那些打出大勢力旗號的商隊來說，也可以暢行，唯獨你這種，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我看難！”
“嘖！怎么說話呢？誰姥姥不親舅舅不愛了？我不是沒有姥姥和舅舅么？難道我記錯了？”
林映雪白了她一眼，懶得理會他的胡攪蠻纏。
高氏也勸道：“水路確實不好走。不過我高家在水路上有幾分薄面，就是不知道能賣的幾分，若是真遇險，很難有轉圜的余地。”
贏天無奈搖頭道：“那就罷了。本來我是想著多租幾條船，沿路買到足夠的物資，然后東去賑災的，現在看來風險太大。若是耽誤了賑災，那就不好了。”
“我不，我給我哥寫封信，憑著他的面子，只要派個人過來，水路之上肯定一路通行，不會受到阻礙。”
高義作為南王，手下大軍數十萬，戰船千條，凡是在水上混飯吃的，誰敢不給他幾分面子，那就是活膩了。
只是高氏現在的身份無法暴露，京城丞相身死的事情還沒有完結，丞相夫人失蹤更是一個謎，真要暴露了，麻煩肯定不小。
“算了，我再好好想想。你們先休息吧！這一路舟車勞頓，能夠好好休息的機會不多。”
“你也早點休息！”
林映雪叮囑了贏天一聲，和高氏一起去了臥室。
……
贏天心中計算著時間，離開京城已經兩天，過了今天就是第三天了，他必須在十天之內趕到余州，越快越好。
雖然已經派了趙義莊先行前往，組織災民賑災，可是他們身份不夠，能夠做到的肯定有限，甚至處處受到掣肘，這一點不用想都知道。
“父皇啊！你可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贏天喃喃自語道。
“殿下，你是在擔心余州賑災的事情么？”
贏天轉頭看去，發現姜浩然來了。
“天色不早了，你還沒睡？”
“殿下不是也沒睡？”
“哪里睡得著啊！現在被阻攔在這里，還要和這些土豪劣紳，貪官污吏斗智斗勇，真是讓人無奈，數十萬災民百姓正在嗷嗷待哺，我卻被困在這里寸步難行，想睡都睡不著。”
“殿下也不要過于憂心，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
贏天搖搖頭，問道：“你這么晚過來有什么事？”
“殿下，我覺得，周炳乾帶領的周家盜匪實力不容小覷，我擔心薛大磊應付不來，想過去看看！”
“哦？何意見得？”
姜浩然道：“我雖然一直被監視，但是在清河縣內偶爾也能聽到一些村莊消失的傳言。”
“這兩年內，至少有十幾個村莊消失，這可不是小事，很多村莊都因此建起了護村隊，防止被人襲擊。”
“由此可見，周家的盜匪實力并不弱。況且，這還是只是我發現，清河縣境內的村莊很多，但清河縣之外的地方呢？”
“所以，我覺得，周家應該是將這支盜匪隊伍當成了一種斂財的手段了。”
贏天沉吟道：“你去也好，薛大磊不知變通，只會按命令行事，確實有些不妥。”
“來人！”
“殿下！”
兩個守衛走進來。
“派兩個人，去找到薛大磊，讓他帶隊回來，就在岔路口那里隱蔽駐扎，我會讓姜浩然過去主持剿滅周家盜匪的事情。”
“之前的計劃取消，沒有我的命令不得擅動。就算看到周家的盜匪了，也給我藏的死死的，不得驚動！”
“是！”
“殿下可是有了什么想法？”
贏天搖頭道：“我是覺得，若是按照你說的，周家這批悍匪實力和數目都可能超出預期，但是薛大磊為了完成命令，很可能就會下令攻擊。就算最后勝了，也是慘勝，那就沒有什么意義了。”
“不如先讓周家匪徒去東明城碰一碰，不管結果如何，對我們都不是壞事。”
“那殿下接下來有什么計劃么？”
贏天苦笑道：“你當我是神仙，什么都能預料？這不是該你這個軍師做的事情么？”
姜浩然聞言頓時尷尬地輕咳一聲，他這身份融入的速度還不夠，現在還沒進入狀態。
“可能是被困的久了，人也有點木了，我會盡快進入狀態。”
“嗯，我倒也不是怪你。”
這時，又有士兵進來稟報道：“殿下，外面有人求見，自稱是風陵渡水軍營的統領牛海山還有他的弟弟牛海川。”
“哦？讓他們進來吧！”
贏天有些好奇，竟然還有主動來拜見他的官員，還是武官。
不一會，兩個穿著武官服飾的男子就走了進來。
“水軍營統領牛海山，副統領牛海川拜見八殿下。”
“二位請坐，本殿下是真的沒想到，竟然會有人來拜見我。”
牛海山三十出頭的樣子，身形比較魁梧，還留著一圈絡腮胡，看起來粗獷彪悍。
反倒是他弟弟牛海川身形挺拔，面龐白凈，英氣勃勃，甚至還帶著幾分書卷氣，一看就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不過看年紀，最多也就是二十出頭，和他哥哥的年齡相差很大。
“殿下說笑了，像您這種大人物，平時我們根本就見不到，有機會自然要來拜見！”
說到這里，目光落在贏天身邊的姜浩然身上，露出一抹詫異之色：“這位是探花郎姜公子？”
姜浩然疑惑地道：“我們見過？”
牛海山哈哈一笑道：“探花郎高中的時候，我正好帶著我弟弟去京城述職，有幸見過探花郎的風采。”
“原來如此！”
牛海山雖然好奇探花郎為什么在八殿下這里，但并沒有多問，而是對贏天道：“八殿下，不知道您到風陵渡，是想要坐船離開，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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