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贏勝猛的回頭看向李進忠，滿眼的不可置信。
“你再說一遍！這香水和香脂閣都是贏天的？”
李進忠見他這幅模樣，咽了下口水點點頭。
“對，都是八殿下的產業。”
贏勝愣愣的看著李進忠。
也對，這么新奇的東西，整個京城除了贏天，有誰能弄出來？
瓊漿玉液，火鍋，琉璃，報紙，還有黑店里面賣的一堆雜七雜八的小玩意。
不都是他弄出來的么！
想到剛剛在自己兒子店鋪里拿東西還花了錢，贏勝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走！把銀子拿回來！”
李進忠趕忙把贏勝攔了下來。
“陛下別啊！”
“那女掌柜可是八殿下中意的女人，八殿下肯定跟她提過您。”
“她剛才沒認出來您，以為您只是個普通的客人，但若是您回去要錢，把身份主動泄露給她……”
“您想想，堂堂大夏國的皇帝居然為了一百五十兩銀子去店里撒潑要錢，會笑話您的！”
“有失皇家威嚴，有失皇家威嚴啊！”
贏勝想了想，只好放棄要錢的想法，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那也不能就這么算了。”
“給他傳個消息，讓他每個月都往宮里進貢一批香水。”
李進忠連連應答下來：“陛下放心，我肯定把旨意帶到！”
贏勝點點頭：“走吧，接著往前看看，好不容易出宮一趟，找找有沒有什么有趣的地方。”
二人的穿著十分顯眼，早就引起了大街上某些人的注意。
又聽到他們要去有趣的地方……
一個男人一瘸一拐的，跑到贏勝身邊。
“兩位爺是想玩的開心？”男人問。
李進忠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步，擋在贏勝的身前。
“你知道什么地方能玩的開心？”贏勝笑道。
瘸腿男人連連點頭：“當然！我知道一個好地方，保證你去了還想去！”
贏勝來了興趣：“哦？這么神奇？”
“你該不會說的是妓院吧？”
“哎！怎么會是妓院呢！”瘸腿男人擺擺手。
“二位跟我來就知道了！”
說著就招呼著贏勝二人往一旁的小巷子里鉆去。
沒一會就把他們帶到了一個十分破舊的小院門口。
“二位爺，就是這了！”
贏勝看著破敗不堪的大門，直皺眉頭。
“這？這有什么好玩的？”
瘸腿男人一臉神秘：“這位爺您放心，進去就知道了！”
反正暗處有錦衣衛跟著，贏勝也不怕這里面有什么危險，便推門要走進去。
可瘸腿男人突然伸出一只手擋在他的身前。
笑嘻嘻的說道：“我給您帶路，您怎么找也得給我點辛苦錢不是？”
贏勝轉頭撇了李進忠一眼，示意給點錢，把他打發走。
李進忠點頭，掏出一塊碎銀，遞給瘸腿男人。
瘸腿男人接過碎銀，興高采烈的把院子門推開，往里面跑去。
贏勝一愣，和李進忠對視一眼，跟著他往里面走。
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居然如此吸引他……
前院雜草叢生，只有中間被人踩出了一條堅硬的土路，顯然這地方人流量還不小。
瘸腿男人穿過一位大門，鼎沸的喊叫聲，瞬間涌入贏勝的耳中。
贏勝瞪大雙眼，震驚的看著小院中。
院子中密密麻麻的擺了數十張桌子，每個桌子旁，幾乎都有五六個男人摩肩接踵的圍繞著。
這小小的院子里，居然擠下了百余個男人！
原本露天的院子被人在中間立起幾根柱子，在上面鋪上了一層茅草用來遮風擋雨。
也因此不透風的院子里充斥著一股聞之欲嘔的汗臭味。
剛才那個瘸腿男人此刻也擠進了一張桌子，把剛得來的碎銀子十分豪氣的拍到桌子上。
贏勝抬手捂著鼻子目光冰冷的看著這一幕。
這難聞味道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是則是這些男人臉上的表情。
即興奮又麻木。
很難想象這兩種對立的表情會出現在一張臉上。
看場子的人見贏勝二人站在門口不動，而且看衣著不凡，應該是有錢人。
連忙熱情的迎了上來。
“二位爺，來玩幾把啊！”
“我們這能玩的種類可多了，有骰子有牌九，都是十分簡單的，一看就會。”
那人見贏勝不說話，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落在剛才那個瘸腿男人身上。
“這位爺您認識瘸子張？”
贏勝沒開口，那人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瘸子張可是我們這的名人，運氣也背，把老婆孩子全輸了，宅子也輸沒了，老頭老太太直接氣死。”
“最后沒錢了還找我們借錢，還不上就把他的一條腿給打斷了。”
“現在還欠不少呢，若是過兩天再還不上，以后就只能在地上爬著了。”
贏勝沉默片刻突然開口問道：“這樣的賭場在京城多么？”
那人下意識的答道：“多，多得很，大賭場環境好還安全，但是需要入場費。”
“咱們這小賭場就沒那么多規矩了，只要您有錢，就能玩的盡興。”
那人緩過神來，狐疑的盯著贏勝：“哎？你問這個干嘛？”
贏勝回頭從李進忠的手中接過錢袋子，從里面掏出一塊碎銀扔給他。
“每個賭場的生意都很好？”
那人接到銀子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這倆人應該不是來賭錢的，但看在銀子的份上……
“好，都好的很！幾乎每個賭場都能爆滿！”
“你這樣的賭場京城能有一百家？”
“一百？”
那人搖搖頭。
“我們這一片就有五家，京城這么大，怎么也要有個二百來家。”
贏勝問道：“他們為什么這么喜歡賭？”
那人露出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著贏天，不過看在銀子的份上還是回答起來。
“當然是想著發家致富嘍！”
“還有什么辦法能比賭博來錢更快？”
“有人贏就有人輸，有人傾家蕩產有人盆滿缽滿。”
“別看我們這院子小，有不少人進來的時候兩手空空，出門的時候就變成了腰纏萬貫的小富豪！”
“輸了的人就想著再賭一次把它賺回來，結果越輸越多，越輸越賭。”
贏勝這回沒再問問題，轉身出門而去。
李進忠也趕忙跟了上去。
那人把手中的碎銀揣進懷中，回頭撇了二人的背影一眼。
“這人真怪。”
贏勝出了院子大門，突然站立在原地。
李進忠低下頭不敢說話，他伴君數十年，幾乎是從小看著贏勝長大的，自然知道贏勝此刻正壓抑著怒火。
“你看見了么？那些賭徒一個個仿佛行尸走肉一般。”
“就算他們身邊死個人都不會在乎！而是一門心思盯著桌子上的骰子！”
“這些可都是青壯啊！稍加訓練都可以拿著刀走上戰場！”
“現在卻在這么一個殘破的院子里浪費著生命！”
“看看他們的眼神！還能算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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