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港城的報紙上就刊登出來了偷拍的相片。
豪門秘辛、娛樂八卦諸如此類,只需要捕風捉影的一點小事,便能掀起驚濤駭浪。
霍沉身為賀老爺子的外孫,加上這些年一直學業突出,是多少港城岳母夢寐以求的女婿人選。
賀觀海也擔心霍沉娶了一個家世頗好的女子,為霍沉增添助力,使霍沉羽翼更豐,讓他的如意算盤落空,便是特意處處給霍沉使絆子。
“霍少、私生子”這樣吸睛的標題在報紙上一刊登,一瞬間報紙的銷量都跟著翻了幾倍。
霍沉昨晚喝了酒,這會還在休息。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響起,霍沉接到了傅司年的電話。
沒一會兒,霍沉木然地掛上電話,他也顧不得自己穿的是睡衣,飛快拿過報紙一看。
報紙上的標題,砸得霍沉頭眼暈花。
他穿著睡衣徑直沖進賀觀海的臥室,一把拎著賀觀海從臥室一路拖行扔到噴泉池里。
“霍沉,你他媽的瘋了嗎?”
賀觀海站在噴泉池里,又氣又怒地吼道。
霍沉將手中的報紙,狠狠地砸到賀觀海的面前,“瘋了的人是你吧?我昨晚不是解釋了,我和對方沒有一丁點關系!你知道不知道你的人,刊登了這樣的相片,這對人家有多大的影響?”
“什么報紙?”賀觀海的腦子還是懵的。
霍沉又氣又怒道:“你自己撿起來看。”
賀觀海全身濕淋淋地撿起地上的報紙,一看就不以為然道:“誰沒點桃色新聞?多點大事,至于你大動肝火!”
昨晚賀老爺子問賀觀海,底片拿回來了沒有!
賀觀海的確是回拿回來了底片,只不過,他也沒有料到對方竟然會還會有相片。
陰差陽錯之下,幫了自己一個忙。
“賀觀海,你腦子要是不用,可以砍下來喂狗,你知道這報紙的影響力有多大嗎?你讓人家怎么做?人家的丈夫知道會有什么樣的想法?你做事前,能不能動動腦子!”
“一張相片而已,又不是抓奸在床的相片,你怕什么?”賀觀海倒打一耙道:“你該不會是對人家有想法吧?”
“蠢貨!”
霍沉真是氣得不輕。
之前賀觀海針對他就算了,憑什么拖她下水!
“霍沉,你別以為全世界就你一個是聰明人。”賀觀海從噴泉池里走了出來,他站在霍沉的身邊,低聲道:“記住,你姓霍,賀家與你,沒有任何關系。”
霍沉一把揪住賀觀海的衣領,湊近賀觀海的耳畔,低聲道:“賀觀海,你對我搞東搞西就算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連累別人。”
賀觀海隱隱察覺到霍沉話里的警告,他囂張至極道:“霍沉,有本事,你來弄我啊!”
“賀觀海,你是不是覺得只有你姓賀啊!”霍沉冷聲道:“蠢貨,被人當槍使了還沾沾自喜。”
“霍沉,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霍沉伸手拍了一下賀觀海的肩膀,輕聲道:“你自己想清楚,我們倆斗個你死我活又如何?還有,別逼我,懂?”
賀家這邊,因為這一張相片,傭人和賀家人都覺得霍沉是不是真的有私生子了?
霍沉也懶得解釋。
他想的是,要不,讓報社在明天的頭版頭條上刊登一則道歉聲明。
只盼著,陸九安師徒倆在看見這張報紙時,不要遷怒于他。
……
……
酒店有早餐。
考慮到陸九安帶倆孩子不方便,陸九安是直接讓酒店送餐到了房間。
陸九安把小花生和小桂圓放到沙發上,便和裴雪松開始吃起了早餐。
早餐中式西式的都有。
裴雪松習慣性地拿起送餐人員送過來的報紙翻看,他剛一打開報紙,看見的便是八卦秘聞。
“師父,怎么了?”
陸九安明顯的感覺到裴雪松的臉色陰沉。
裴雪松將手中的報紙遞給陸九安,陸九安只掃了一眼,道:“這些八卦記者,怎么老是亂寫?”
不過,她昨晚的確是沒有注意到八卦記者跟著他們。
“九安,你是有夫之婦,這樣的報紙,對你的影響太大了。”
如果陸九安是單身,這頂多是個桃色新聞,無傷大雅。
可陸九安現在有孩子,有丈夫,萬一這事傳到謝蘊寧的耳朵里,謝蘊寧與陸九安生氣怎么辦?
“師父,……”
陸九安還沒來得及說話,門鈴聲響了。
她起身去打開門,門外站著的人是傅司年。
傅司年頗為緊張地看著陸九安,擔憂地問道:“九安,你沒有看今天的報紙吧?”
“看了,看見了我的八卦。”
陸九安這般坦蕩的回答,反而讓傅司年不知如何作答。
“八卦記者亂寫的,霍沉會直接去找報社,讓報社明天刊登一則澄清啟事。”
傅司年一看見報紙上的新聞時,太陽穴都要炸了。
他昨晚也是警惕心不高,才沒有注意到會有記者跟蹤他們,甚至還拍了這樣的相片。
“好。”
陸九安主動邀請道:“傅司年,你還沒有吃早餐吧?坐下來一起吃!”
傅司年見裴雪松神情微冷,便道:“裴老師,港城和京城有一點不一樣……”
“報紙怎么可以造謠生事?”裴雪松用手指戳著記者的名字,“未經求證的新聞也敢亂發!他也配叫記者?”
裴雪松的觀念里,記者是需要客觀公正,事實求是的。
可惜,這一則報紙上的記者,像一個嘩眾取寵的小丑,完全喪失了記者應該有的道德底線。
“這些小報紙,一向都是以此為噱頭增加產品銷量。”傅司年客觀地說道:“當然,他們這樣的做法,的確是不妥。”
“豈止不妥!簡直是……一派胡言!顛倒是非黑白!”
陸九安知道裴雪松更多的是擔心相片事件,對她的影響,擔心她與謝蘊寧會因為這一張相片,產生裂跡。
“師父,您放心,我和蘊寧不會因為這一張相片吵架的!我相信他,他也會相信我。”
裴雪松看著陸九安那般認真篤定的模樣,想說,九安啊,你還太年輕了!
你知道人心是最不能經得起考驗的嗎?
你知道有一個詞叫眾口鑠金嗎?
你知道……
再多關切的話,裴雪松也說不出口,他只盼著港城的相片,不要傳到謝蘊寧的手里。
“九安,你還是寫信主動給謝蘊寧說明此事,也省得謝蘊寧從別人那里得知……”
裴雪松話音剛落,房間的門鈴聲響次響起。
陸九安一打開門,當她看見門外的人時,一臉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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