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隊是在正午時分,到達的東洲島。
由于海底不知道什么地方會存在著礁石,柳白等人只能乘坐小船,慢慢向東洲島靠近。
看著還有些距離,柳白對身后的王守仁道:“老王,你覺得,息壤的說法可靠嗎?”
王守仁的身上,多了一個小小的包裹。
聞言,他微微一笑,道:“屬下一向信奉格物致知的說法,若是沒親眼見到息壤,怕是無法讓屬下信服。”
“可這座島嶼,的確在一天天變大,你信不信,再過上百年,此島之廣闊,不會亞于長安城的十倍!”
哪怕王守仁天縱奇才,也不會理解,什么叫沖積島。
如今的東洲,最多只能算是一個村子。
甚至比起柳家莊子,還稍有不如。
西邊的西洲島,就更小了。
再有幾年的時光,這兩座島嶼就會連在一起。
可惜的是,直到上千年之后,人們才會發現,這座島嶼巨大的價值。
后世,這座島有一個全新的名字。
崇明!
相傳,崇明之名源于南宋。
到了明朝時期,人們一度認為它是古代仙人之地,瀛洲。
按照長安城內郭的面積來算,崇明真正的面積,遠遠不止前者的十倍。
自武德四年露出水面,這座島一直披著神秘的面紗。
尋常的漁民莫說是過來,即便是提上一句,都要膽戰心驚!
人定勝天的說法,在大唐沒有什么市場。
在百姓的心目之中,人就是卑微的。
沒有任何資格,覬覦神明之地。
而如今,這座島的地契,就在柳白手中。
也不知,當三省的人明白過來,這座島嶼有著巨大的價值之后,會是何等的懊惱。
小船漸漸靠近東洲島。
岸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依稀可以看見,站在人群最前方的張顗和陸敦信。
混在人群之中的水生,把手放在額前,擋著陽光,喃喃的說道:“我了個乖乖,這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雷先生激動的渾身打擺子。
那個攪動天下風云的男人,終于要到了!
他等這一天,等了太久。
不久的將來,他終于能夠施展心中的抱負!
小船上的柳白,心情大好。
這座島嶼,是他的領土了!
依稀還記得,當初他買下這座島時,房玄齡等人充滿了嘲諷意味的表情。
“沒見識的鄉巴佬,后悔去吧!”
柳白解恨一般的想道。
正要朝著島上的人們揮揮手,忽見島上的人,跪下一大片!
“參見安財王!”
其中,吼得最兇的,就是張顗和陸敦信。
柳白臉一黑。
好心情瞬間被敗得干干凈凈...
這個王爵封號,已經給他留下心理陰影了。
站在柳白身后的王守仁,眼角不住的抽動,分明是一副想笑有不敢笑的模樣。
柳婉兒等人沒這個顧忌,都掩口輕笑。
她們都知道,柳白有多討厭這個封號。
咔——
小船觸碰到岸邊的礁石。
早有人鋪好了浮橋,陸敦信和張顗急忙過去迎接。
“先生!”
“公子!”
柳白黑著臉,先是狠狠的瞪了張顗一眼,又看向陸敦信,道:“還不快叫人去搬東西?!”
張顗和陸敦信摸不著頭腦。
這是怎么了?
誰又把這位爺給惹了?
陸敦信招呼雷先生,指揮力工去搬東西。
張顗引著柳白,來到了島上唯一的一座建筑。
這是一間,面積很小的道觀。
里邊除了幾座臟兮兮的三清塑像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東西。
好在,張顗他們來的時候,帶了些桌椅,這才有地方能坐下歇歇。
一個二十來歲的小道士,笑嘻嘻的從道觀后轉出來。
裝模作樣的給柳白行了一禮。
“柳公子,許久不見,風采依舊!”
柳白莫名其妙的看向,剛剛進門的袁守城。
這小道士,竟然是李淳風?!
張顗急忙解釋道:“先生,我們初次登島的時候,李道長就已經在這里了...”
袁守城也是一臉的驚訝。
看到袁守城進來,李淳風同樣一呆。
“師祖?”
說明原委之后,柳白等人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早在貞觀八年的時候,袁天罡就把李淳風趕出長安,外出歷練去了。
這一年多的時間,他走遍大江南北,甚至去過嶺南。
對于一個武藝超凡的小伙子而言,沒多大危險。
途徑江南的時候,李淳風本想給岸邊的漁民布道。
偶然間,認識了一個老道士。
老道士就居住在東洲道上,已經有四五年的時光。
“我敢肯定,被那位前輩治死的人,絕對比救活的人,多上好幾倍...”
李淳風從供桌上,抱下來一個壇子,輕輕拍了幾下,話雖說得欠揍,可臉上的哀傷之色,怎么都隱藏不住。
“想不到,我道門之中,竟還有如此高人...”
袁守城嘆息一聲,眼神一個勁的往玄奘身上瞟。
李淳風有把壇子放下。
“前輩羽化之后,我便留了下來,偶爾上岸去化緣,時至今日,已經三月有余,直到前些日子,在島上見到了慎微,才知道柳公子即將蒞臨,淳風不勝榮幸...”
聽他的意思,好像以東洲島的主人自居了?
柳白再次看向袁守城。
老家伙樂得都看見后槽牙了。
柳白聳了聳肩膀,隨便擺了擺手,道:“趕走。”
王守仁二話不說,上去鉗住李淳風的肩膀,就往外走。
“哎!哎!柳公子,這是幾個意思?王先生下手輕點,小道的胳膊快折了!”
袁守城大急。
“柳白,淳風乃是我道門...”
不等他說完,柳白摸出懷里的地契,在袁守城眼前晃了幾下。
“看見沒有?柳某人是東洲道的土皇帝,把那小子砍了都不犯法!”
袁守城吃了一憋,立刻調整態度。
“淳風不過是行善舉罷了,絕無覬覦東洲島之心,柳公子高抬貴手,算是給老道顏面...”
柳白這才滿意。
“慎微,等那些力工搬完了家當,就過來把這破地方拆了,看著就心煩!”
張顗應了一聲,快步往外走。
袁守城苦笑一聲,道:“無非就是一座道觀而已,東洲難道容不下我道門的棲身之處嗎?”
這時候,玄奘站出來,雙手合十道:“袁道長此言差矣,所謂初立之地,萬象更新,便是修建道觀,也要在柳家之后,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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