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婚,著實熱鬧了好一陣。
第二天清晨,文武百官又不得不拖著疲憊的身軀,在皇帝和皇后的帶領下,來到渭水河畔,送別柳白。
遠遠望去,好幾千人的隊伍,烏央烏央一片。
細細一看,卻是沒發現李承乾的蹤跡。
新婚燕爾,有些事情是不宜參加的。
才成了婚,就去送別,實在是不吉利。
李承乾自是顧不得這些,不過,在皇帝和皇后的強力要求之下,他只能帶著三個新婚老婆,留在東宮。
渭水上,停了一排大船。
家丁仆役們,正排著隊,往船上搬家當。
李二跟柳白聊了許久,倒是看不出,有什么依依惜別之情。
倒是皇后娘娘拉著柳婉兒和柳蓉兒的手,眼圈紅紅的。
“你這一趟去江南,怕是又要掀起一片風浪,經濟不好搞,有些事情,莫要強求。”
李二擠眉弄眼的,從劉瑾手里接過一個小小的包裹,直接塞進柳白懷里。
他特意露出一個角來。
看樣子,里邊放的是一封圣旨。
柳白將包裹收好,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多謝陛下。”
李二哈哈大笑幾聲,道:“等朕忙完了朝中的事情,定會去江南尋你,到時候你要做好招待工作!”
說完,他轉身離去。
柳白狠狠的瞪了李二的背影一眼。
這個王八蛋!
接下來,是房玄齡等人過來跟柳白告別。
幾個老家伙期期艾艾的,似乎有點怕柳白。
房玄齡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道:“那個封號是陛下欽定的,我們實在是,實在是...”
他打了個哈哈,想糊弄過去。
柳白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們給我等著!”
房玄齡等人聞言,撒腿就跑。
柳白這就要走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
在柳家挨頓揍也就罷了,若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又挨了揍,他們干脆就別活了。
剩下的人連番過來告別。
程咬金把二小子程處亮,往柳白跟前一推。
“跟你柳大哥好好干!”
柳白有些遲疑的說道:“真的要讓處弼去倭國?”
程咬金滿不在乎的說道:“程家的子孫,就不能太惜命!”
說著,他壓低了嗓音,道:“江南之行小心點,兵部放出來風聲,說那邊實在是不太平,你小子別陰溝里翻船!”
屈突通瞪了程咬金一眼,道:“不會說人話,就閉上你的狗嘴!”
他走過來,直接給了柳白一個熊抱。
“小子,江南的事情辦不成,就盡早回長安,咱們以后再找場子!”
程咬金一肩膀把屈突通抗飛,怒道:“你說的這叫人話?”
一群老帥嘻嘻哈哈的逗弄了一番,把自家的孩子送到柳白身后,瀟灑的轉身離去。
一個多時辰,行裝終于全都收拾妥當。
柳白登上大船,朝著下邊擺手告別。
下面的人紛紛拱手。
“安財王一路平安!”
柳白臉一黑,頓時沒了告別的興致,轉身走回船艙。
太氣人了!
別人家封王,要么掛個‘忠’,要么掛個‘勇’,再不濟也弄個‘鎮南’、‘鎮北’之類的。
到了自己這,‘安財’是個什么意思?
分明就是李二在擠兌自己,拿自己開涮!
這個老王八蛋!
坐在船艙里,柳白怒氣未消。
可轉念一想,他的臉上,又露出了些許笑容。
“都是有來有去的事情,這回,倒算是打了個平手。”
自己臨走之前,好歹也算是擺了李二一道。
若是李二知道,皇宮的地契,到了李承乾手中,也不知會作何想法。
...
這一趟跟著柳白前往江南的小字輩,少說也有上百人。
當然,真正親厚的人家,總共只有二十幾個人。
這群人談不上身份高低。
都是那些家族之中直系子弟,是競爭下一任家主的,最有力人選。
再不濟的,也是某些人的私生子。
除此之外,柳家的核心人物差不多都出動了。
薛禮站在船頭,手中拿著一根小旗子,指揮著剩下的船,以此向前行駛。
在他身后,李義府等人穿著便裝,也忙的不可開交。
船長是張亮手下的一員大將。
這個名叫李元春的中年人,跟皇族沒有什么關系。
此刻,他正領著三個年輕人,在旗艦之上四處巡視。
這三個年輕人,赫然正是此次武舉的前三甲!
總而言之,這一趟出行的大部分都是年輕人。
兩個白發白須的老家伙,出現在甲板上,顯得很不合時宜。
“說起來,老道還是頭一次坐船,此番前往江南,怕是有不少時日,都要在船上度過。”
張三豐笑呵呵的,手里拎著一把長劍,不時得關顧四周,一切都顯得很新鮮。
一旁的袁守城,臉色蠟黃。
這才開船沒多久,想不到,這個老家伙竟然暈船!
嗡——
也不知碰上什么情況,船身忽然劇烈起伏了幾下。
袁守城臉色一變,撒腿往邊上跑。
‘哇’得一聲,吐得稀里嘩啦。
張三豐嘆了口氣。
從懷里摸出一個小小的藥丸,塞給袁守城。
袁守城服了藥,臉色這才好看一些。
“一把年紀了,再不濟身邊也要帶上幾個人,你孤身前往江南,后輩也不怕你出岔子?”
袁守城長出一口氣,苦笑道:“老夫何嘗不想?奈何柳白執意不肯...”
張三豐搖了搖頭,道:“照老道說,你就不該去!”
“江南道門衰落,你同是道門魁首,為何就不知幫襯一二?”
袁守城對張三豐很不滿。
作為當今天下道門,輩分最高的三個人之一,張三豐什么事情都沒管過。
人家孫思邈雖說已經入了書院,但還念著道門的舊情,還偶爾允許道門弟子,借一借他的名頭。
“阿彌陀佛,袁道長此言差矣,張真人乃是護國真人,超然物外,怎可插手俗世?”
玄奘不知從什么地方走出來,張嘴就把袁守城氣了個半死。
袁守城看了他一眼,什么話都沒說。
江南形勢復雜,尤其是睦州一帶,早就被襖教占據。
若是任憑他們做大,損失的終究是佛道。
這一僧一道兩位魁首去江南的目的,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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