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興坊,柳家大宅!
柳婉兒察覺到了慧覺的異樣,回家之后,立刻把在感業寺的見聞,原原本本的講給柳白聽。
柳白聽完了之后,也覺得頗為詫異
“所以說,你認為這慧覺是故意跟承乾接觸?”
柳婉兒點了點頭,道:“夫君,您說,普通孩子能有這份心機嗎?”
“普通孩子不行,可陳碩真...就不一定了!”
“陳碩真?”
柳婉兒微微黛眉。
“她俗家名叫陳碩真,睦州人氏,她的姓名,很有可能會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響徹整個大唐...”
柳白意味深長的說道。
陳碩真,這個名字聽起來很陌生。
若是跟武則天這個名字勾連起來,那就可謂是如雷貫耳了。
總有人說,武則天是歷史上第一位,也是唯一的女皇帝。
但嚴格來說,第一位女皇并不是武則天。
而是一個,跟她有著千絲萬縷聯系的女人。
正是,陳碩真!
傳說之中,李二死后,武則天剃發為尼,居于感業寺之中,被一群無賴紈绔調戲。
慧覺一人手持木棍,將十幾個紈绔打得屁滾尿流,從此和武則天結下深厚的情誼。
后來武則天重回宮中,慧覺還與她約定,兩年后東南必亂。
果不其然,兩年后,陳碩真糾集起數萬人之眾,以睦州為根基,輻射四方,掀起一場浩浩蕩蕩的動亂。
巔峰之時,自稱為‘文佳皇帝’!
算起來,比武則天稱帝的時間,足足早了十幾年...
貞觀一朝,牛人如同過江之鯽,多不勝數。
柳白怎么可能把這么重要的一個人物忘記?
就算陳碩真的只是傳說,有以訛傳訛的成分,但至少足夠說明,她是一個絕對不容小覷的人物。
說不定,她就是生了借著法圓禪師的名頭,和李承乾‘親近親近’的意思。
柳白又問了柳婉兒一些細節,愈發的篤定了這一點。
也虧得是長孫皇后和柳婉兒去了感業寺。
若是換做旁人,恐怕還無法發現陳碩真的異常之處。
她倒霉就倒霉在,碰見了長孫皇后和柳婉兒。
斗心眼?
就連柳白碰見長孫皇后,都要小心幾分。
對于自家老婆的精明,柳白更是心知肚明。
要知道,當年若是沒有柳婉兒,柳家早就倒了!
見夫君的臉色顯得有些古怪,柳婉兒心里有些打鼓。
精明歸精明,她終究是個心軟的女人。
不管陳碩真有什么想法,畢竟還什么都沒干。
若是夫君對她起了敵意,陳碩真還有得活?
夫妻多年,早已同心,柳白看出了柳婉兒的意思,笑道:“你夫君我還不至于對一個小姑娘下手,相反,我打算送她一場機緣...”
柳婉兒微微黛眉。
“什么機緣?”
柳白從抽屜里,拿出一份計劃書。
上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
大唐娛樂集團造星計劃!
正是出自秦懷義的手筆!
...
夜晚的感業寺靜悄悄的。
無論是法圓禪師,還是前朝留下來的那些貴女,都喜歡清靜。
在這個男子很少踏足的地方,她們過得還算瀟灑自在。
禪房內,法圓禪師手持念珠,口中喃喃。
每天晚上為天下百姓誦經祈福,已經成了她的習慣。
嘩——
念著念著,不知為何,念珠的繩子忽然斷了!
噼里啪啦——
念珠散了一地,法圓禪師豁然睜開雙眼,定定的看著滿地亂咕嚕的念珠,不知想到了什么。
臉色漸漸變得陰郁了下來。
吱呀——
慧覺推門進來,見了滿地的念珠,忙蹲身去撿。
法圓禪師的眼角抽搐了幾下,道:“慧覺...”
慧覺急忙起身,攥著一把念珠,走到近前,道:“師父,這念珠著實可惜,明日弟子編條棉繩,再行串起來...”
“你且放下,坐到為師身前來。”
慧覺老老實實的拿了一個蒲團,坐在法圓禪師的腳下。
“慧覺,你入寺幾年了?”
慧覺低頭盤算片刻,道:“弟子入寺,至今已有兩年。”
法圓禪師慨然而嘆。
“為師早已知曉,你是為了避禍,才來到感業寺的,睦州之亂,恐與你有莫大的干系...”
慧覺臉色突然一變!
這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眼中,竟然出現了一種令人心悸的殺意!
前年睦州大旱,官府開倉放糧。
當時還叫陳碩真的慧覺,見百姓吃不飽穿不暖,一怒之下,殺了派糧的胥吏,直接驅使百姓,搶掠了好幾座官倉!
后來,她被官府通緝,逃到長安,在一位叔父的幫助之下,進入感業寺避禍。
憑著機靈勁,短短一年變成了主持弟子!
她原本以為,等過了這幾年的風頭,便可以回到睦州。
憑著陳家在當地的威望,足以糾集起一支隊伍,重聚風云!
沒想到,心底最深處的秘密,被法圓禪師一句話點破...
“憑你隱藏多年的身手,想要殺為師,易如反掌,可如今河清海晏,你為何執意作亂?待回答了為師的問題之后,你再動手不遲。”
法圓禪師的語氣很平靜。
她早已經看透了生死。
慧覺沉默了很長時間。
她慢慢站起來,淡淡的說道:“李氏不仁,百姓徒遭牽累,一場天災,死者遍地,若是不起義反抗,就只有默默等死。”
法圓禪師微微一嘆。
“可為師卻看到,天下甚少有餓死之人,睦州旱災,若不是你陳家從中作梗,朝廷早已將其消弭,而從你身上,為師看到的...只有野心!”
慧覺嗤笑一聲,道:“是野心有如何?受師父的抬愛,令弟子主掌感業寺上下吃用,如今寺內百多女尼的性命,皆在弟子之手,師父又能如何?”
法圓禪師抬頭看了慧覺一眼,道:“所以,你伺機接近太子?”
慧覺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
“若是成了太子側妃,總有一日,我會掌握東宮大權,等皇帝百年之后,我便是皇后,屆時一聲令下,天下皆為我所用,改朝換代,便是咱們女人坐江山的時機!”
“或許皇帝和太子會被你蒙騙,可你豈不知曉,太子側妃未來,也只是個皇貴妃罷了!”
慧覺不屑的說道:“那武順不過尋常人物,又豈能與我相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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