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大宋一把刀 > 第44章 怎么處理
  當然,這種時候,就看劃破的位置。

  如果位置在食道,還要好一些。

  而如果真在胃部……情況就更不好處理。

  但不管是哪一種,吐血這么多,加上高熱這個情況,就必須盡快查看并治。

  張司九毫不猶豫,直接道:“這個情況有些棘手。死亡率是相當高的,我們必須打開腹部,看看里面的情況。而這種處理方式,本身就有一定的風險,所以,你們需要給我們簽署一份手術同意書。”

  沒有手術同意書,只怕后頭要起官司。

  家屬還是頭一次聽說這種詞匯,一時之間很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而聽云早就已經摸出了準備好的手術同意書,將家屬拉到了一邊兒去,仔細的解釋手術同意書是什么,又逐條的解釋,那一條條的寫的都是什么東西。

  張司九則是叫上其他人,開始做手術前的準備。

  沒辦法,現在人手太少了。

  偏偏在這個時候,患者似乎又難受,一扭頭,又是一口血吐出來。

  果然是鮮紅鮮紅的,看上去十分新鮮。

  楊元鼎猝不及防看了一眼,“噗通”一聲就倒下了。

  陳斗也不用人吩咐,麻溜的就把楊元鼎拖走,安置在旁邊牛車上——馬車顛簸,而且馬沒有老牛性情溫順,所以時下除非遠門,大家都喜歡用牛拉車。

  當然,不管什么拉車,反正馬車里的配置都是一樣的。

  陳斗把楊元鼎舒舒服服的安置上,又毫不留情的拋下主君,跑去看熱鬧了。

  那邊,張司九他們還在緊鑼密鼓的忙著準備,這頭,家屬們卻有人鬧了起來。

  那人嚷嚷道:“照著你們這個什么同意書說的意思,治好了,那就是你們的功勞,那要是死了,或者沒治好,我們就得自認倒霉唄?那好好的一個人送到了你們這里,你們治死了,憑什么這樣說?”

  聽云企圖解釋。

  但對方顯然已經陷入了陰謀論:“而且還沒開始上手治呢,你們就讓我們簽這個,怕不就是預料人在你們手里活不下來吧!或者你們就是拿我們練練手!”

  “連太醫署都沒辦法,你們怎么可能有辦法?”那人大搖其頭,轉頭還勸說其他家屬:“走吧,走吧,咱們還是別治了。太醫署都說了那話了,拉回去,給孩子吃點好的,見見人,總好過這么受罪,還走在外頭。到時候,找不到路回家,可咋個整?”

  這話一說吧,其他家屬就開始動搖了。

  看著他們一個個猶豫的樣子,聽云不敢耽擱,忙去找張司九。

  在他看來,這種情況,真是只有張司九才鎮得住。

  張司九聽了聽云說完全過程之后,略一沉吟,就過去了。

  看他們仍舊是猶豫的樣子,張司九很干脆的主動開口:“你們中間,誰能做主?”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自后推了個愁眉苦臉的老者出來。

  當然,說老也沒有那么老,四五十歲的樣子。

  張司九直接將人拉到了患者身前,道:“我知道你們覺得我們可能是要害死他。但有一點你是應該知道。太醫署都沒有好的辦法,告訴你回家等死,那其他大夫,多半也是這樣說。而且,他未必還有那么多時間,等著你去找別的大夫來給他治。”

  就這么幾句話,那老者就紅了眼眶,轉過頭去擦眼淚。

  患者人是清醒的,他也哭了。

  張司九問患者:“在我手里治療,相當于賭一把,一半機會是活下來,一半機會是死。你想賭不想賭?”

  患者毫不猶豫:“我想活!”

  他甚至抓住了張司九的袖子,用力拽著,眼睛里滿是祈求:“我必須得活下去!大夫,你救救我。救救我!”

  張司九卻不看他,只看向了那老者。

  老者的眼淚都沖出了眼眶,這一刻,他實在是沒有什么好猶豫的,鏗鏘有力的下定了決心:“簽,我簽!”

  在生命面前,在至親的生命面前,其實很多時候,選擇都是沒有什么好糾結的。

  真的當到了命懸一線的時候,甚至根本沒有機會去猶豫。

  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是想活下去的。

  這就是,螻蟻尚且惜命,更何況是人?

  面對患者這種強烈的求生欲,大夫也好,親屬也好,誰能不動容呢?

  張司九抽回袖子,催促老者:“快去簽,早一點做上手術,活命的機會就能大一點。”

  如果真是已經穿孔或者破裂了,那么就算再微小的口子,也是在不斷將血液甚至胃酸滲進腹腔的,腹膜在這樣的污染下,就會感染越來越嚴重。

  說句實話,張司九真的恨不得現在立刻就能開腹看看情況。

  最好的情況,是原本只是劃破了一點表層黏膜。

  但是因為進食等原因,黏膜發生感染,繼而嚴重,變成潰瘍,導致出血,而并沒有真正的穿孔。

  說完這句話,張司九就又去做準備了。

  齊敬一直就在旁邊看著,對于簽署手術同意書這個事情,他面上露出了幾分若有所思來:這倒是個好辦法,很多時候,病人本身治愈機會不大,有了這份手術同意書,不用大夫這邊擔責任,那是不是就能徹底放開手去搏一搏?

  他覺得,或許這個手術同意書,是可以在太醫署這邊也推行起來。

  張司九這頭,在家屬簽署完了手術同意書后,就快速做完了準備,直接就要將病人換衣裳推進手術室。

  當然,說是手術室,其實就是個帳篷——但現在,沒有更合適的地方。

  接下來,估計病患住院也只能在帳篷里。

  畢竟剛手術完,實在是不適合挪動換太多環境。更不可能叫他們帶回去護理。

  就在這個時候,齊敬忽然開口:“可否讓我進去看看,到底怎么治療?若你們同意,我倒是可以說服同僚,將屋子借給你們。”

  他對瘍醫也有一定了解,知道做完了這種所謂手術的患者,到底身體有多虛弱。

  越是虛弱的病人,就越是不適合挪動。

  齊敬覺得,自己是掌握了對方的命門的。

  所以才開了這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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