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這話沒有挑明,但到底是什么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張良目光微微閃爍,繼而言道:“的確如此,他今日雖然沒有多說什么,可是次次行為都與主公心思相悖。”
“這樣的人,不可留。”
張良這話倒是說進了趙禎的心坎里。
他之前所以選擇餌毒單于做匈奴的領袖,就是覺得他一個老朽的家伙,不會再有那么多強的好勝之心,又容易滿足。
不會在一段時間的安逸過后,重生異心。
可是現在看來,情況好像和他之前考慮的不太一樣。
餌毒單于的優柔寡斷,總是出現在不恰當的地方。
每一次他的想法都和趙禎不同,長此以往下去,必生矛盾。
那可是不能被允許的。
……
“子房,你說是我之前選錯了嗎?”
趙禎幽幽地問道。
張良略加思索,不置可否地笑了。
“不,人心變動,是正常的。”
“或許是餌毒在安樂鄉中,讓他心生恍惚,真把自己當成是匈奴王了也未必可知。”
他的言外之意,是說大秦才應該是匈奴真正的主宰。
趙禎微微點頭:“是啊,既然不是我的錯,那就是他的錯了。”
“不妨,找個機會,把這件事了結。”
戎不疑當即應命:“大人放心,末將知道怎么做!”
這種事,交給他,趙禎很放心。
……
如果現在就對餌毒單于下手,不免意圖過于明顯,趙禎需要一個聽話的人管理匈奴。
這一次他舍棄的是餌毒,并非整個匈奴。
所以就算是要除掉他,也一定不能讓匈奴人心生不滿。
當前餌毒與他之間的分歧才一出現,要是對方就發病而亡,那是個人肯定就會聯想到趙禎身上。
這種事不能做。
所以要動手,非但還得等待時機,也需要一段時間讓大家把現在這個情況忘記之后才行。
但趙禎哪有那么多功夫,每天都來安排這件小事?
假手他人就是最好的辦法。
……
與此同時,在大賢單于駐地之中。
大月氏將領伊爾讓哈已經完全攻占此地,他的手下將所有藏身于此的匈奴人,個個屠殺斬首,光是人頭就堆了兩座小山。
血腥的味道,直沖天際!
“將軍,人數我們已經清點過了,一共兩千九百三十人。”
“他們的首級都在這。”
一名軍士正在向伊爾讓哈匯報清單人數。
聽過之后,伊爾讓哈微微點頭,冷峻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把那些尸體全部掩埋起來,人頭送到大王那里,這可是兄弟們的功勞。”
“還有之前派去給大王送信的使者,回來了?”
軍士道:“使者已經歸來。”
“帶他過來。”
不一會,使者來到伊爾讓哈的面前:“屬下,參見將軍!”
“免了吧。”
伊爾讓哈微微擺手,悠然地問:“如何,大王可接受了我的建議?”
“是的。”
使者說著從懷里掏出一份素絹遞給他:“將軍,這是大王給您的親筆信。”
……
展開書信一看,伊爾讓哈不免被上面的內容所動。
大月氏王欣然接受了他所有的提議,并且直接將這一片土地,封賞給了他,除此之外,還有無數的金銀財寶。
但有一條,土地問題,尚且需要他和即將到來的秦軍進行交涉。
而這一次的交涉,也被大月氏王定義為,其是否能與秦軍達成聯盟的起始。
這個擔子,分量不輕。
但伊爾讓哈卻自信,他一定能做到。
在他心中認為,此番大月氏偷襲了大賢單于的駐地,就是在響應秦軍的號召。
至少這樣一來,秦軍哪怕不將他們當成朋友,可雙方至少絕非敵人。
這就能避免很多沖突。
只要雙方不會一碰面就開戰,那余下的事情便有了周旋的余地。
伊爾讓哈心里清楚,所以大月氏王會把這塊土地封給他,目的就是為了讓他擁有絕對的自主權。
……
如果大月氏想要和秦人達成聯盟,那這片土地一定會被納入對方的腰包。
可大月氏王身為王,自然不能“出賣國土”,可現在這片地已經成為伊爾讓哈的個人財產,他去做,不但能堵住悠悠眾口。
并且其人還會被冠以“為公廢私”的賢名,到時候大月氏方面必然還能再為他提供一份補償。
屆時他本人得到了優厚的賞賜,大月氏王也保全了他的顏面,而大月氏國,又能夠與強大的秦成為同盟。
三方獲利,如此局面豈不是最理想的?
想通了這一切,伊爾讓哈心中暢快不已,剛將素絹收好,才想著派人準備酒宴慶功之際,就有斥候來報,說是秦軍已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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