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去塵扭頭看時,不由得一驚,好一條漢子!
只見來人高若一丈,滿面虬髯,著青袍綠披風,駕一朵烏云,內蘊雷光,遠遠地拱手為禮。
“某程雷,云斷山山神!不知小兄弟貴姓,欲往何處?”
“小仙張去塵,欲往普霖洲撫司衙門!”
張去塵拱手還禮。
“張兄弟去撫司衙門有何公干?”
這程雷甚是灑脫豪爽,不忌諱開口直言問詢。張去塵很是喜歡這類人。
“哪有什么公干,我是到撫司衙門投名報到,申請候補的。”
“哈哈!正好,某也正要去洲撫司衙門述職,剛好同路,這樣才不寂寞!”
兩人說說笑笑一路向前,這程雷很是健談!
“張兄弟,咱們一見如故,前面不遠是虎踞城,且天色已晚,咱們去喝一杯,休息一晚,明日再趕路不遲!”
“聽程大哥安排,下去歇息一下也好!”
二人按下云光,降落在虎踞城前,四名守衛的神士,見兩人從空中降下,連忙行禮,讓開道路。
虎踞城可不是普通的鄉間坊市,規模不亞于凡俗世界的一個縣城。城主是正五品的鎮守使,
城中有供人租用的臨時修煉洞府,仙家酒樓,同樣不乏舞伎歌僚!以供消遣!
張去塵與程雷找了一個普通的酒樓,走了進去,店小二只是個普通神人,
見有客到,抬眼觀察一下,確定一下額人級別。
見張程二人著裝正統,氣勢不凡,忙引入酒樓二層,選擇一個臨窗的位置,安排坐下,
隨身便端上來品級不差的神靈茶,就后在雙手捧上白玉菜單。
這種店小二是有眼色的,普通散仙進門,在大廳安排坐下即可,他們要求簡單,不講情調。
特殊人物,像張程這樣的,是來飲酒談心,抒放情懷的,那要安排一個極目遠眺,眼界寬闊的地方。
遇上權貴大人物,人家是來說事或享受奉承的,那就要安排包間等私密場所。
“程大哥,我是第一次來,你見多識廣,你安排就是!”
“好,我就不客氣了!”
神仙都不是需要食物支撐,純粹是享受口腹之欲的,當然,這些食物絕不是普通東西,在享口腹之欲的同時,或多或少可以增加修為的,所以有些東西貴得離譜也正常。
一切都是為了修煉!
一會,店小二端上珍禽異獸食材制作的佳肴,一瓶神靈果炮制的仙釀。
兩人剛要開吃,忽聽得店小二惱怒的聲音。
“我說符先生,你別來我酒樓搗亂行不行?你天天過來說找你的貴人,你都找了好幾天了。
天天蹭客人的吃喝,我們管不著,但你這樣邋里邋遢,會影響客人的就餐體驗,你讓我酒樓怎么長久做生意?”
“嘿,這就奇了怪了!我是吃喝了貴酒樓的東西沒付帳怎的?
我這衣飾就算舊點,也還談不上邋里邋遢吧,你酒樓又沒規定需要穿什么服飾才能進來,
你要這樣只看衣裳不認人的服務態度,就不怕我張揚出去,影響貴酒樓的聲譽嗎?
何況,這事就算鬧到鎮守傳衙門,你也說不出一個理來!”
張程二人停箸看過去,只見樓梯口,店小二張開雙臂攔住一個衣衫破舊的長須中年人。
“你別跟我扯那么多,要說理跟我老板說去,我不管,
一次兩次我忍了,被老板數落幾句我也聽了,但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打擾酒樓中的顧客,這是堅決不允許的!
符先生別耍橫,你最好識趣,要是讓酒樓中的保衛把你請出去,到時別怪臉面不好看!”
“你這是狗眼看人低,我符寶雖然一時落魄,憑我腹中經天緯地之才,有朝一日風雷到,扶搖直上九重霄,萬馬千軍歸我掌,脫去襤衫換紫袍!”
張程本來一直饒有興趣地看二人撕逼,但聽到這姓符的出口不凡,或許真是個懷才不遇的散仙。
程雷看了看張去塵,張去塵知他意思,點了點頭。
“小二,讓這位符先生過來,我們請他喝一杯!”
那符寶來勁了,
“瞧!你當別人也如你般不識貨,自有慧眼識英才之人,還不讓開!”
店小二有些為難,
“二位客官莫要被他騙了……!”
“沒事!幾杯酒而己,能值幾何?符先生是個趣人,正好過來聊聊,以助酒興,
小二,再去添壺酒來就是!”
“好的,客官!”
店小二見程雷執意邀請符寶,也不好太過份,放過符寶,自去取酒去了。
符寶斂袂長衫,拱手為禮,
“小二不識英雄漢,只重衣衫不重人,讓兩位見笑了。”
“哈哈!符先生莫要氣惱,人情若此,徒呼奈何,相逢何必曾相識,傾蓋如故勝老鄰!來來來,不必客氣,請入座!”
店小二再上一壺灑,添加了一副杯盞碗箸。
張去塵執灑為符寶斟滿酒。
近前來,才發現這符寶并不很老,也就像三十歲模樣,因為蓄須且不善修飾,故顯得老相。
符寶將二人略一打量,心里暗暗一驚,同時也有心露一手。
“怒符某冒昧,二位必是有品位果職在身吧?”
“哈哈!符先生果然好眼力,這也能看得出來?
我也不說,任職多年,多少帶一些日常習慣!
但我兄弟僅僅是個候補身份,你又何以得知?”
程雷也是一驚,這符寶還真不簡單,一眼就看破他和張去塵的行藏。有點東西!
“貴人若這般說,我心里更有底,我猜這位小兄弟必是下界飛升不久,必是獲得了主神牌位的,何況,這小兄弟在下界也必是久掌權柄,氣度舉止,自懷貴氣,
我觀他氣象,前途貴不可言,成就無與倫比!”
“符先生錯看了,我不過偶得機緣,僥幸飛升,茫茫神界,能人異士,若天河之沙,哪輪到我出人頭地,謬贊了!來,喝酒!”
張去塵素來主張低調低調再低調,何況現在,自己不過蟻螻一般,更要韜光養晦厚積薄發。豈能過早鋒芒畢露引人注目!
“小兄弟太自謙了,不過,兩位皆非平常之輩,如今天庭有旨,在各境選拔賢才,但凡有品秩之身的,都可參加,兩位可有意一試?”
符寶飲了一杯仙釀,瞇眼品砸一番,又侃侃說出這一番話來。
“哦?我素來守在云斷山,一向不太走動,符先生所言之事,愿聞其詳!”
程雷一下來了興趣,干了多年的山神,也有些厭了,此番前洲撫司衙門述職,也未必有好職事輪到自己,他一向不會鉆營,又無熟識認人幫襯,想要升職頗難,這個選拔賢才的旨意,或許是個機會。
符寶壓低聲音說道,
“自十萬年前魔族發起大戰,陛下為了避免兵權被一人所掌,造成尾大不掉之勢,故分封四天王,各掌一路兵馬,以相互制衡,
誰料平定魔族之亂后,巫族龍族太古族,像約好似的相繼起釁,
四天王所統率兵馬只得分赴各處,與各族相抗,剛開始時,還采取輪換制,各天王與所率兵馬以十年為期,互換帥位,所以四天王都以各種借口為由,不再挪窩。
久而久之,四天王將自己親信替換到重要位置,兵馬現在只認天王,不認天庭,整個神界的兵權,基本上被四天王瓜分!
四天王各擁兵自重,聽調不聽宣,儼如一方諸候!
陛下甚是憂心,現以充實內衛為由,在各境選拔人才。打算重建一支人馬,也是為將來未雨綢繆,
至少現在四天王,明面上不敢違旨,各境各界還得遵旨行事!這也是陛下的陽謀,也是對四天王的一次試探。
這次如果參選能夠名列前茅,必將被陛下重用,授個四五品的正職毫無問題,運氣好的話,封個二三品的招討使指揮使也不是不可能!”
程雷摸著滿臉的絡腮胡子,抓拉得沙沙作響,明顯是有些動心了。
“符先生有經世之能,是不是有意去參選?”
張去塵饒有興趣地看著符寶,
“小兄弟有所不知,符某是個水靈根基礎,不善戰伐之道,所修神通也平常,倒是喜歡看一些雜七雜八的章典,空談一些時事局勢,在旁人眼里,是個不務正業的主,所以才混得如此狼狽!
如果有二位去參選的話,符某愿附驥尾,將來給兩位打打下手,管管錢糧,謀個出身就行。”
“符先生言重了,既然有興,那不如結伴而行,去普霖洲去看一看虛實再說!”
程雷甚是興奮,做了一萬年的山神,也著實沒什么意思,若是別個圖安穩的主,能做個清閑的山神,管轄數十萬里方圓的士域,拿著俸祿,在自家土域上尋一點外快,慢慢修煉,也是不錯的。
但程雷是個有想法的人,自然不愿就此嗟咜,他也是下界飛升神界的,也是曾經身統一界,一呼百應,到了神界,當然也想修煉至神王以上境界,若是做個安穩的八品小官,以此資源,想要登頂哪是想都不要去想。
張去塵倒沒有程雷那樣心急,他到神界初來乍到,根本還不知怎么去選擇自己的發展道路,暫時觀察一下,再作決定!
三人正喝得酣暢淋漓,聊得投機,樓下傳來喧鬧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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