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一群殺氣凌然的金吾衛將自己包圍,瞇瞇眼李阿六瞪大他的銅鈴小眼,滿臉錯愕。
他怎么也沒想到趙無疆居然準備如此充分,仿佛早就預料到今日聞喜宴散后,自己將要動手。
李阿六看到,帶刀金吾衛分開一條通道,趙無疆和禮部尚書走了出來。
禮部尚書神色冰冷,眼中蘊怒,恨不得剮了他一般。
而趙無疆自始至終沒有太多神色變化,仿佛早就預料到現在的場景。
“姓趙的,我恨當日沒有選擇直接擊殺掉你!若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李阿六面目猙獰,怒吼道。
“若是再給你一次機會,仍舊是一樣的結果!”趙無疆沒有上前,只是一招手,一道破空聲咻的一聲劃破夜空,箭羽顫動,眨眼沒入李阿六肩膀,穿透而出。
他面目威嚴:
“束手就擒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本官可以做主,放你一條生路。”
“哈哈哈哈哈...”李阿六放肆長笑,眼神戲謔,道:
“姓趙的,你們求我啊,你們求我,我就全部說出來,哈哈哈哈。”
禮部尚書怒火中燒,“賊子,給你機會,你若是不要,本官照樣可以盤問其他人。”
隨李阿六前來的殺手已經被金吾衛和王義方府兵控制住了。
“好啊,那你們問他們咯,看他們能知道些什么......”
“你若是不說,本官就讓你好好嘗嘗尚書省刑部的酷刑,本官還有去大理寺抽調牢中鞭手,看你到時候說還是不說!”
禮部尚書脫口而出,他一心想要李阿六承認科舉舞弊案的事,好還諸大人有一個清白。
糟了......趙無疆聽到禮部尚書這么說,知道沒有回轉余地了,直接斷了李義府家仆的希望。
果不其然,李阿六神色微變,他又習慣性瞇起眼睛,臉上掛著古怪的笑容。
趙無疆就要沖上前去,他看到李阿六牙關緊咬,反應過來李阿六在咬毒,準備自盡。
他手中銀針捻動,就要抬手射出,準備封住李阿六的穴道,阻止毒性擴散。
“哈哈哈哈哈哈哈......”李阿六猖狂大笑,嘴里都是黑血,不斷流淌。
他看著趙無疆抬手,銀針飛掠,他眼里都是怨毒之色,但是沒有躲閃,劇烈毒素已經席卷全身,吞噬著他的生命。
“砰!”
李阿六重重砸在地上,滾滾黑血順著他的軀體流出,他瞇瞇小眼終于在生命的最后怒睜,滿眼不甘,盯著夜空。
趙無疆上前,發現他已經沒了呼吸,不由長嘆一聲,死無對證了......
“趙...趙大人,本官剛才說錯話了嗎?我......”禮部尚書緩過神來,心中不斷責備自己。
趙無疆搖頭,無奈道:“其實也不怪尚書大人你,他應該是早有這手準備,即使你剛才不說那樣的話,他也不會向我們吐露的。
你沒發現嗎,他知道插翅難逃的時候,除了放聲狂笑,根本沒提到幕后人員相關的任何事情。”
禮部尚書癱坐在地,抱著一絲希望問道:“趙大人你不是說,他就是在刑部殺學子陳德滅口的蒙面人嗎?
他是李義府的家仆,李義府定然是幕后之人,我們可以稟明圣上,嚴查李義府!”
我總不可能說我有透視眼“假如給我三天光明”吧......趙無疆讓人把李阿六的尸體抬到尚書省,保存好,待到朝堂的時候拿出來發揮它最后的作用。
他斟酌字詞句,沉聲道:“本官知道,是因為在大牢與他交過手,然后在畫舫猜測就是他。
這里面是有巧合的,若是稟告皇上,我們能拿出充分的證據,去證明他就是當日的蒙面人嗎?
已經死無對證了,尚書大人。”
聞言,禮部尚書嘆了口氣,神色落寞失望,如果不能證明死去的家仆就是那日刑部大牢的刺客,那么諸大人就不能洗刷清白了。
趙無疆蹲下身,拍了拍禮部尚書的肩膀,安慰道:
“我們確實沒法證明他就是那日的刺客,但是,我們可以狀告李義府買兇殺害大唐朝廷官員啊。”
“這個倒是可以,這么多人可以作證,他妄想殺害朝廷命官,此乃重罪,我們可以在早朝上稟告給皇上......”
“尚書大人你可以連夜寫一份奏折遞交上去......”
“趙大人說得極是,本官這就是辦。”
禮部尚書起身,拍了拍錦衣上的灰土,向趙無疆道了別,立馬風風火火前往尚書省禮部。
趙無疆看著眾人遠去,他提起地上的花燈,花燈雖然歪倒,但火燭沒有熄滅。
他神色凝重,心中不斷思忖。
八字胡家仆都有準備后手,李義府會沒有嗎?應該是有的,那會是什么呢?他應該不會善罷甘休吧......趙無疆揉了揉眉心,感覺有些煩躁。
一駕馬車駛來,馬蹄聲聲,車輪轉動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顯得如此刺耳。
馬車停泊,王義方走了下來。
“賢弟,你沒事吧,他們人呢?”他提著一只食盒,向趙無疆走來,看到趙無疆面色并不好看,以為出了什么大事。
“多謝王兄關心,我沒事。”趙無疆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很好,他接過王義方遞過來的食盒。
食盒內都是今日在聞喜宴畫舫上,酒宴上的珍饈美食,這是他為青兒準備的。
“人抓住了,但咬毒自盡了。”趙無疆無奈笑道。
王義方跟著嘆了一口氣,“你們現在是準備狀告李義府買兇殺人嗎?”
他已經猜到了禮部尚書在準備的事情。
“嗯,目前只有這么打算了,畢竟他是李義府家中的家仆,這是毋庸置疑的,李義府鐵定脫不了干系。”趙無疆心不在焉,他已經感受到了一片陰云就要遮蔽天空。
“九伯呢?這幾日,為兄讓九伯跟在你身邊,保護你,以防李義府狗急跳墻,再找人暗殺你。”
“多謝王兄,這倒是不用,九伯武功高強,但若是離開你身邊,你同樣有很大的危險。
小弟再怎么說,也有一定保命能力的,放心吧,王兄。”
王義方沒有再多說,而是拍了拍手,家仆從馬車內抱出一個檀木寶盒。
打開后,里面是暗金色的金銀編制成的一副軟甲。
“賢弟,這是當年魏公贈與為兄的一件金絲軟甲,不懼水火,等閑利器根本無法穿透。
為兄今日轉贈你,用來防身。”
“這太過貴重了,王兄,你還是收好,自己用來防身,我是個武者,體魄還是強橫的。”
“我讓你收,你就收。”王義方板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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