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眼看著他，“誰和你動手？再說，動手你也占不到便宜！我只是讓你學會尊重人！別以為有了幾個錢，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王建軍一笑，“這還差不多，打架那一套是真的不行了，現在是法制社會。我也沒有不尊重誰吧？我就是說點實話。以前我也很幼稚，喜歡一個女人就掏心掏肺地對她好，可是現在我發現，男人只要有了錢有了事業，女人還不是真的如衣服，想換誰就誰。如果你沒錢沒本事，就是再對一個女人好，她也不會感動的！”
我淡笑，“這就是你所謂的成熟？說白了，在你眼中，還是有錢就有一切吧！”
他仍然說道：“你還抱著那些理想生活嗎？醒醒吧！生活是現實的，現實中的女人沒有不喜歡物質的，她們只想跟著男人過好日子，至于所謂的愛情，只不過是一個美麗的童話。別當真。我在文具廠那么點時間，就睡了幾個女孩子，你信嗎？她們還不是覺得我家里有點錢！”
這時我妹妹的得不耐煩了，催促我道：“哥，跟這種人聊什么，快走吧，我們還有事辦呢？”
王建軍晃了一下他的長發，故作瀟灑地一笑，“哥？看來她是你妹妹吧！長得還真漂亮！妹子，別多想，我不是說你啊，你是好女孩子！”
我妹妹厭惡地看了看他，不說話。
我于是對王建軍說道：“好了，王建軍，我們有事要辦，走了。”
他則對我一笑，“肖東，我知道你有些本事的，我們說不定可以合作的。”
我說道：“那就再說吧！”
之后，我們就離開了王建軍。
一走遠，我妹妹就說道：“這就是那個王建軍？”
我點頭。
“就他那樣子也想打李小梅的主意？”
我說道：“他家有錢嘛！”
“有錢了不起呀？所有女孩子都應該喜歡他？”我妹妹不高興地說。
我則說道：“還是有很多女孩子喜歡有錢人的！”
我妹妹則堅持說，“那并不是全部，我還是覺得應該嫁給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才會幸福的。”
我看著她，“你真這樣想？”
她點頭，“嗯！”
“那你們學校有男生喜歡你嗎？”
“當然有！不過我都沒有答應，我還是想好好學習，以后再說這些事。”
我妹妹隨口就說道。
我一笑，“好，有志氣，希望你能上個好大學，嫁個好男人！”
妹妹有些羞澀地笑了，“哥，什么好男子，能不說得這么直白嗎？”
我一笑，“實話實說嘛，女孩子大了不是都要嫁人的嗎？做老姑娘啊？”
她無話可說了，只得羞澀地笑著。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我們置辦了一些年貨，我用背簍背著，我妹妹是跟在我身邊。我們起行走在山間的小路上。
我覺得我就如一只小鳥，離開故鄉飛了一圈，又回到了原點。看著這熟悉的山中景色，我想起了李小梅曾經對我說的話，“我們要多賺點錢，讓我們的家鄉變得更好！”
只是，如今的她，還會記得自己許下的諾言嗎？是不是已經忘記了最終的心愿？
而我與她，是否真的就這樣各奔東西了嗎？
晚上，一家人又圍坐在火塘邊。屋內火光熊熊，洋溢著家的溫暖。屋外寒風陣陣，風吹過屋外的竹林和樹林，呼嘯之聲不止，正是萬葉千聲皆是恨。
父親從門個進來，抖了抖身的雪花，對我們說道：“下雪了！”
妹妹拉著我去門外看雪，她顯得有些欣喜。
母親則笑笑，“有什么好看了，山里年年都下雪，別感冒了，還是火邊暖和一些。”
我陪著妹妹在門口看了一會兒，雪確實紛紛揚揚地下起來了。地上已經積了一層了，不斷地有竹枝折斷的聲音響起。
我們看了一會兒，覺得確實有些冷，于是又回到了火塘邊。把手伸在火邊烤著。
爺爺似乎看出了我有心事，對我說道：“東子，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過去的事，就不要放在心里了，要想著把以后的路走好。”
我妹妹也說道：“哥，你別總是悶悶不樂的，回家就開心一點。你已經混得不錯了，都是老板助理了，也不簡單了。雖然我也想讓小梅姐做我的嫂子，但是實在不行也沒辦法，我相信你一定找到更好的女朋友的。”
我看家人們一臉關切，也淡然一笑，“沒什么，我會好起來的。”
只是當母親和妹妹去為我整理床鋪的時候，爺爺又對我說道：“東子，過去的事別放在心上，一個男人一生總要經歷幾個女人的，這沒什么，如果沒有女人對你動心，那只能說明你很差勁，但男人也應該知道有所為，有所不為！你懂嗎？”
我當然明白爺爺的意思，他也是傳統的中國男性的思維，認為男人有點什么外遇問題不大，但是現在的女孩子可不這樣想。
但他說得對，男人要是沒能力，是沒有一個婦人會喜歡你的。就如王建軍說的那樣，沒有錢，什么女人也不會看上你，更談不上和你睡！
畢竟，這世上絕大多數人都是活在現實中的。所謂，金錢不是萬能，但沒有錢則萬萬不能！
是夜，我又睡在我之前睡的小閣樓上。
母親和妹妹給我鋪了厚厚的被褥。我睡在床上感覺很暖和。
睡在床上，聽著屋外風雪呼嘯之聲，竹枝斷裂之聲，我卻心中生出很多傷感來。
我想起了那句詩：夜深風竹敲秋韻，萬葉千聲皆是恨。漸行漸遠漸無書，水闊魚沉何處問？
我想起了李小梅，想起她溫柔的身體，想起她陪我度過的那許多個夜晚，想起我和她的第一次親密，想起她當時嬌羞的神情，想起她在收容所接到我的時候，不顧一切地撲入我的懷中，淚如雨下的情景，想起她對我的種種好處來……
在這個寒冬的夜晚，在這故鄉的小閣樓上，我眼中淌出了淚水，
只是，李小梅此時在做什么呢？她是不是也會想起我？他會恨我嗎？她還愛我嗎？
我們真的就會漸行漸遠嗎？成為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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