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呢？”
腦界接口研究中心內，焦深三反復的翻閱著文件，“秦衣冠的意識，為什么會在虛擬世界中卡頓那么久呢？”
他來回踱步。
“我們明明為他設置了一道保護程序。”
“這道程序的優先級，是凌駕一切的。”
焦深三露出百思不解的神情，“在秦衣冠通過腦界接口，進入虛擬世界的一瞬間，這道程序就會生效，使命是百分之百的保護他的意識。”
“這道程序永遠也不會消散。”
“會一直跟隨著他，隱藏在他身邊。”
“就好似他的一個隱藏人格...”
焦深三將文件拍在桌面上，神情有些無力，“我們還為這道程序起了一個名字——守衛。”
“真是愧對這個名字啊。”
...
“衣冠啊。”
“你剛剛說，你來自100年后的元宇宙？”
碩大的房間中，包括焦深三在內，腦界接口研究中心的一眾科學家，坐在長桌的一側。
而長桌的對面，只有秦衣冠一個人孤獨的坐在那里，半張臉龐陷入陰影。
“你還說，這里是雙子元宇宙的其中一個地圖。”
焦深三有些遲疑的說著，隨即掃視了一眼身邊的科學家們。
卻見這些科學家們，都在努力的控制的自己的情緒，他們是具有素養的人，絕對不會嘲笑一個因為實驗失敗，導致精神混亂的少年。
他們只是在控制著心中那種荒謬的感覺，不想刺激到面前這名少年。
焦深三又道：“那你怎么解釋，你記得我的名字，宋妙的名字？”
秦衣冠沉吟了一瞬，“之前我還經歷過一個類似的地圖，那里叫做「活腦時代」，其中也出現了我熟悉的人物，他叫做孟老大，而且給他出現的理由，包括時間、地點，都邏輯自洽，有一套完整的說辭。”
“其實，我也覺得有些奇怪。”
秦衣冠蹙眉道：“空人的能力只是‘異軌’，他只是一個修改路徑的存在，換句話說，這些地圖的創作者，都是雙子智腦，但不知道為什么，這些地圖里的人物，都跟我潛意識有關。”
“你的意思是。”
“我們提前存在于你的潛意識。”
“所以...”
焦深三神情有些復雜道：“所以我們也出現在了這個虛擬世界中，而且還更換了身份。”
“嗯。”
秦衣冠目光堅定，“是這樣。”
此刻。
一名白大褂微微歪頭，與焦深三附耳道：“博士，要不轉院吧...”
卻聞秦衣冠道：“你們應該這個地圖中，‘土生土長’的人物，所以看不穿真相，也絕對不會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
幾名科學家互相對視了一眼，“虛擬世界論？這個世界是由一臺超級計算機模擬形成...那是非常荒謬的理論。”
焦深三揉著太陽穴。
內心無比自責。
下一刻。
焦深三努力的調整著自己的情緒，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那你能列舉出，這個世界是虛擬世界的證據嗎？”
“我有一個推測。”
秦衣冠目光閃動，“這個世界的形成，跟我的意識有關。”
“啊？”
“哦...”
焦深三更加詫異，但立刻又認真道：“你繼續說。”
“因為不明原因，這個世界根據我的意識所改變。”
“而我本身患有多種心理疾病，且擁有多重分裂人格。”
秦衣冠緩緩道：“其中的一個人格，叫做守衛。”
焦深三嘴巴微張，“衣冠，那不是你的人格，那是我們為你量身定制的保衛程序...腦機接口居然給你帶來了這么大后遺癥，你還是沒有認清現實。”
秦衣冠繼續道：“我走在大街上，所與人都在擔心我的安全，甚至還出現了許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孕婦和老奶奶的身體，都太靈活了。”
“什么孕婦和老奶奶。”
眾人吃驚對視，“他在說什么。”
也是在這一瞬。
秦衣冠拿起桌上的圓珠筆，猛的刺向自己的手背。
“小心！”
現場十幾名科學家面色瞬間驚恐，直接撲在了桌子上。
秦衣冠平靜的看向眾人，“你們在干什么？”
焦深三也保持著前撲，奪取圓珠筆的姿勢，他有些呆滯道：“我們在...擔心你的安危。”
眾人也都意識到了自己的怪異，屋內忽然陷入安靜。
片刻，焦深三反應了過來，“衣冠，這不難理解，我們本身就對你有負罪感，更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受傷害。”
秦衣冠搖了搖頭，“這里一定是個虛擬世界，而且由我的自己的意識主宰，我在這里不斷遭受危險，而守衛也在不斷地保護著我。”
“我剛剛在外面行走了10分鐘，便遭遇兩次致命危險，這不是巧合。”
“是因為有人要殺我...”
“但這里是我的意識世界。”
“誰又能進入這里，并且想要我死？”
秦衣冠還在思索著。
焦深三已經徹底絕望，閉目嘆息，“聯絡第三神經醫院吧...”
卻見秦衣冠忽然眼睛一亮，“我還有一個人格，它哀莫大于心死，總是想了結自己，但又總是失敗，難道是它...？”
焦深三眼圈都泛紅了，“他越來越嚴重了。”
“明白了。”
秦衣冠忽然起身，“這個世界，是我的一場‘精神內耗’！”
“守衛想要保護我不受傷害。”
“而犧牲者想讓我了結自己。”
“這是一個最強之矛和最強之盾的博弈世界！”
秦衣冠忽然看向遠方，“如果我的意識能操控這里的一切，守衛能控制這里的人類，那么犧牲者...一定也能控制一些什么東西。”
焦深三重重嘆息，“你的意思是，還會有怪物進攻這里？”
就在此刻。
大地雷動。
只見海市之外，無盡的獸潮奔涌而來，怪異野獸的造型，秦衣冠無比熟悉！
野獸們猙獰怒吼，踐踏一切，目標正是秦衣冠所在的大樓！
包括焦深三在內，屋內的一眾科學家目瞪口呆!
與此同時，城內的所有子民，像是喪尸一般，失去了理智，發瘋的沖向了城外，但他們隨即被獸潮踩踏而死，但仍舊前仆后繼，用尸體構建出高高的城墻！
“守衛！”
“守衛！”
卻見屋內的科學家們，也一瞬間失去了理智，低聲的吶喊著，直接撞破了窗子，本意是想抵抗那些獸潮，但他們這一沖，直接從十幾層的高樓墜下，內臟破裂，墜地而亡！
秦衣冠上前幾步，站在破碎的落地窗前。
眉頭緊蹙，靜靜的看著這末世一般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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