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呂玉便又嘆了口氣,再次問道:“明小姐,你有嗎?”

  明靜怡磨著牙跟,恨聲道:“你們戲弄我!你與裴家分明是一伙的!”

  “不不不!”呂玉搖了搖頭,“我可是跟你們一樣,都不想讓顧寧當皇后!只是啊……我這手段還是比不了你們狠毒。”

  “畢竟我針對的只有裴家,而你們喪心病狂,竟是傷害無辜之人。”呂玉當場便否認道,“你們若是小打小鬧,殿下也不至于留意到你們。”

  “誰知你們從上到下,竟是都爛了。”呂玉遺憾道。

  聽著呂玉的話,明靜怡嘴唇上下嗡動著,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她怎么都沒想到,自己會在呂玉這聽到截然不同的話。

  “你這個瘋子!”明靜怡半晌后,只說出了這一句話。

  聞言,呂玉笑了笑:“過獎了。”

  “將人都帶回去。”呂玉朝著幾人招了招手,“可要將人看好了,沒到行刑那一日,她們可都不能死!”

  “還有曾家與明家的其他人,最好都留著活口,若實在是留不了活口……”呂玉沉吟片刻,道,“那就由他們去吧,左右他們家族上下幾百口人,總有不想死的。”

  呂玉說話輕飄飄的,像是在說笑一般。

  然而落在其他的人耳里,卻讓人心生膽顫。

  齊小姐早已是怔住了,一開始她是為了好友的死而傷心,然而現在,她內心只余恐慌。

  她想也不想,便趕緊朝著門外跑去。

  其他的貴女們也跟齊小姐一樣,在愣神片刻后,便立刻離開了曾家。

  這可是一樁大事!務必要讓家中的人知曉!

  齊府。

  齊大人正是與齊夫人一同下著棋,兩人的神情皆是十分放松。

  然而他們夫妻二人單獨相處的時光還沒持續多久,便聽見了急促的腳步聲。

  齊大人最是守禮,聞言便皺起了眉,不悅道:“悅兒這性子是要好好磨練磨練了!怎么能如此……”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齊悅人還沒到,聲嘶力竭的聲音就傳到了兩人的耳中。

  “父親!母親!大事不好了!”

  齊悅的話剛出來,齊大人原本還是不滿的神情立刻轉變。

  他急忙起身,朝著外面走去,連棋子落在了地上都不知道。

  “怎么了?”齊大人急急忙忙的走出門外,見齊悅一張臉通紅,上氣不接下氣,心疼極了,“是什么大事?你怎么跑成了這樣?”

  齊悅深吸一口氣,片刻后死死地抓住了齊大人的手:“父親!方才我聽見太子殿下說……說要清算世家!”

  聞言,齊大人愣住了。

  緊隨其后的齊夫人也愣在了原地。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方才是問道:“你這消息是從哪聽來的?”

  “我親耳聽見的!”齊悅急得不行,趕緊將今日在曾家發生的事說了出來,“您是不知道!那曾飛虹與明靜怡就是瘋子!這些年她們光是殘害的女子就有……”

  齊悅說著,便伸出了五個手指:“五十幾人!那卷宗都快將她們淹沒了!”

  “其中貴女就有好幾個!就連楊小姐都是被她們害的!更別提那些平民女子!若是不小心撞到了她們,或是不小心說的幾句話得罪了她們,便是惹上了滅族之禍!”

  齊悅氣喘吁吁的將話說完,緊張道:“父親,咱們怎么辦?難道殿下真要清算我們嗎?”

  在她緊張的注視下,齊大人突然笑了起來。

  見狀,齊悅不悅地皺起了眉頭:“您這是什么意思?”

  “之前我便說過,讓你多讀書。”齊大人幽幽道,“不然的話,遇上了這些事,你連殿下的話外之意都聽不出。”

  聞言,齊悅沒好氣道:“什么話外之意?他可是親口說要清算世家的!我們難道不是世家嗎?”

  “那明靜怡雖說心胸狹窄,但有一句話沒說錯,死了一批世家,只會有其他的世家頂上來,縱然是殺了所有的世家,今日的寒門在將來也會成為世家。”

  “這樣淺顯的道理,殿下又怎會不知?”

  “楚國能發展至今,靠的不僅僅是皇帝的勵精圖治,更是我們這些世家協助的結果,他絕不會清算所有世家。”

  “但……一些世家,也的確是該被清算了。”齊大人幽幽道,“譬如曾家、譬如明家,還有……那些草菅人命、欺男霸女的世家,皆是殿下清算的對象。”

  齊悅愣了愣:“這么說,我們不算在這些世家里?”

  “自然。”齊夫人也笑了起來,“你何嘗見過我們齊家的人欺男霸女?”

  齊大人是禮部侍郎,齊夫人也出身書香世家,齊家并無那些世家的惡習。

  齊悅聽得兩人的話,總算是松了口氣。

  她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道:“我方才都快嚇死了!”

  “明明我什么都沒做,卻只是參加了一個宴會,就差點被牽連其中!”齊悅委屈巴巴道,“都怪曾飛虹與明靜怡!”

  “她們行事太過猖狂,淪落到今日這般田地,也是情理之中。”齊大人冷下了一張臉,“她們不過是養在深閨的貴女,能夠犯下累累罪行卻無法發覺,必定是家中長輩替她們打點。”

  “由表及里,單單是這兩人,便足夠讓人猜到曾家與明家是何風氣了。”齊大人厭惡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正是此種說法!”

  齊悅跟著連連點頭:“父親所言極是!”

  “這幾日,你就先待在家中,等到風頭過去后,再出門。”齊夫人叮囑道,“若是有邀約,一概拒絕!”

  齊悅還想說幾句,卻見齊夫人驟然冷下來的臉色:“難道今日一事,還不足以讓你長記性嗎?”

  聞言,齊悅立刻乖巧點頭:“母親,女兒都記下了。”

  ……

  裴家。

  顧寧回來后,便是接連不段的帖子朝著裴家送。

  “全都扔出去。”顧寧揉著眉心,沒好氣地說了一句,“再告訴門房,若是再有人來送帖子,便說我在繡嫁衣,沒空出去。”

  這些帖子,大都是為了今日曾家與明家悉數被下獄一事來的。

  呂玉將人全都帶走后,剩下的那些貴女們回到了自己家中,自然是要將事情一一說出來,若碰上幾個熟悉的人,指不定也要大肆宣講一番,這不,所有人都以為她與謝宴一塊演了一出戲,將曾家與明家收入網中。

  而他們也想要從自己這打探消息。

  顧寧一張漂亮的臉上滿是不耐煩,春玉見狀,心中輕嘆一聲,連忙就應下了。

  然而在這時,門外卻傳來了腳步聲。

  “連一陣都繡不好,還要用這樣的借口。”大長公主無奈一笑,走了進來。

  見到大長公主,顧寧趕緊小跑上前:“外祖母,您怎么來了?”

  大長公主雖未開口,但顧寧見她眼底的神情,便知道一定是外面那些風聲被大長公主知道了。

  于是,顧寧心虛起來,語氣都變得虛了。

  “您若是想要見我,讓人來通知我一聲,我就去找您。”顧寧乖巧道,“一定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一個字都不漏的告訴您!”

  聞言,大長公主一笑。

  顧寧生生的從她的笑容中讀出了別的意味。

  她頓時變得謹慎起來,大腦飛速轉動,想著自己該用什么借口將大長公主騙過去。

  然而就在這時,大長公主幽幽地聲音響了起來:“我想知道,你就一定會說嗎?”

  “今日你在曾家鬧的那一出,若非旁的人來大廳,我都不知道。”大長公主語氣幽幽,“寧兒,你的膽子是愈發大了。”

  顧寧趕緊低下頭,不敢與大長公主對視。

  “說說吧,你究竟是什么打算?”大長公主問道,“還想要以一人之力,替他將那些世家全都根除?”

  顧寧搖了搖頭:“只是曾家與明家碰上了……”

  “哦?”大長公主陰陽怪氣道,“意思是這件事也怪不得你?不是你自作主張?”

  “不!”顧寧討好的捧著大長公主的胳膊,“外祖母,我知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了!”

  她說著,就舉起了四根手指:“我對天發誓,若今后……”

  “好了。”大長公主沒好氣地打斷了她的誓言,“我今日來,只是想要告訴你,今后你縱然有什么計劃,也要提前告訴我。”

  “我人老了,可受不了驚嚇!”大長公主沉聲道,“若是再有下次,你就再也不要見我了!”

  顧寧立刻認錯:“您放心,下次我再做這些事時,一定告訴您!”

  她心中也委屈得很,之前在做這件事的時候,她可沒想到單單是今日這一出,就能鬧出這樣大的動靜。

  她本意是想要徐徐圖之,最好是抽絲剝繭,將明家與曾家的罪行暴露在大家眼前。

  誰知道謝宴今日過來,竟然直接以最粗暴的方式揭開了兩家的假皮,不僅如此,還讓整個京城都陷入恐慌之中,唯恐下一個被送去大理寺的就是自己家族。

  顧寧小聲道:“都怪謝宴!”

  大長公主冷冷的一個眼神掃來,顧寧立刻又閉上了嘴。

  “你與他都不是省心的!”大長公主沒好氣道,“原本還想著他來管束你,現如今看來,待你入了宮,那便是天高任鳥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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