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圖盧聽了這話,臉上有些不自在。

  他是大王子一派的人,這會兒見宇文拓絲毫不給大王子留面子,心里暗暗罵了一句娘。

  其實這件事,他也是不贊成的。

  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楚皇就算再怎么昏庸,現在楚國內部再怎么混亂,一旦他們集中精力反攻,他們是絕不可能繼續在楚國境內作亂的,他們軍隊中的勇士所作出的犧牲將會成為無用功。

  但在宇文拓面前,他硬生生地憋住了自己想要點頭的欲望,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楚國正是內亂的時候,他們自己打都打不夠,怎么會管秦州一個偏遠小城?”

  宇文拓眼神晦暗,在烏圖盧身上打量了一圈。

  楚國一行后,他成長不少,對楚國的了解更多。

  誠然,楚國廢帝懦弱無能,但他手下還有好幾員大將,更何況,還有那曾經將自己抓走的黑騎……

  “烏圖將軍還是小心為上。”宇文拓真誠建議道,“楚國遠沒有我們看上去的懦弱,上次將本王抓走的黑騎……”

  “哈哈哈哈哈!”

  回應宇文拓的,是烏圖盧的哈哈大笑。

  “二王子,您是在王庭待久了,沒打過仗,這才會認為那群懦弱的楚國士兵厲害,你瞧咱們麾下的勇士們,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好身手!楚國那群酒囊飯袋何足為懼?”

  宇文拓臉色難看,但他知道,無論他說什么,烏圖盧都不會將他的話放在眼里。

  “行了。”宇文拓冷聲道,“既然烏圖將軍已經有了決斷,又何必問本王?”

  “二王子!您該不會是害怕傷了美人的心吧?”

  烏圖盧突然開口,讓宇文拓的腳步停滯了。

  宇文拓冷冷地盯著烏圖盧:“你說什么?”

  作為大王子面前的紅人,匈奴可汗最器重的將軍之一,烏圖盧并不畏懼宇文拓的冷臉,他大笑了幾聲:“聽說二王子對裴家的那位郡主情根深種,之前還曾想過將她娶回來!二王子是不是擔心,自己率兵攻打楚國,會讓那位美人傷心?”

  “其實二王子大可不必如此擔憂,只要咱們拿下楚國,自然能將那美人納入帳中!到時候美人豈不是任你玩樂?”

  烏圖盧的話越來越下流,宇文拓沉著臉,在烏圖盧說笑的時候,利劍出鞘,一柄劍橫在了烏圖盧的脖頸處。

  “烏圖將軍,你要是再說下去,這柄劍可就要劃破你的喉管了。”宇文拓沖著烏圖盧陰惻惻一笑,“你難道不知道禍從口出嗎?”

  烏圖盧僵硬站在原地,見他閉上了嘴,宇文拓才收回劍。

  他再也沒看烏圖盧一眼,騎著馬就往大漠的方向走。

  呼延亮剛剛收兵,瞥見宇文拓離開的背影,想也沒想就夾緊馬腹跟了上去。

  “二王子!”呼延亮高聲喊道。

  見是呼延亮,宇文拓的臉色好看了那么一點:“何事?”

  “您這是……”呼延亮將宇文拓上下打量一眼,低聲道,“是與烏圖盧談崩了?”

  “這一戰處處透著古怪,父汗下命也十分匆忙,無論從哪看都不是個好兆頭,偏偏烏圖盧一心拿下秦州,我提了一句,他還要……還要提顧寧!”

  宇文拓最后一句話說得不情不愿,呼延亮一眼就看出他對顧寧還有情意。

  孽緣啊!

  呼延亮在心里嘆了口氣,連忙拉著韁繩,跟宇文拓并肩在荒漠中走著。

  “烏圖盧是大王子的人,自然是以大王子的命令馬首是瞻,您也不必生氣。”

  “他說這些話,本是無關緊要的。”宇文拓皺著眉,“我是在擔心!我們的勇士再厲害,可一旦楚國的援兵到了,我們只有退出的份兒!那之前在戰場上的勇士們豈不是白白犧牲了?”

  呼延亮嘆了口氣,眼下就他跟宇文拓兩人,他猶豫了片刻,才敢將自己的猜測說出:“我猜……恐怕是燕國那邊搞的鬼!”

  “之前可汗收到了一封密信,從那以后就不對勁了。”呼延亮低聲道,“他認為楚國國力空虛,是咱們搶占楚國邊境四城的最好時機!”

  “信中還說,如今楚國內部分成了好幾塊,一伙是世家,一伙是楚國廢帝舊部,一伙兒就是楚國的新帝了,三方勢力爭奪得如火如荼,根本管不上邊關的事。”

  宇文拓皺著眉:“燕國?燕煜傳來的信父汗也信?”

  “不是燕煜。”呼延亮搖了搖頭,“是燕國其他的勢力,三王子已經率兵去燕國邊關了,就是要趁機綁住燕煜在邊關的勢力,好趁此機會逼宮!”

  宇文拓眼珠子一轉,幽幽開口:“別人的話就算是說得再真切,也只有三分可信,我們還是回去吧。”

  “既然大王兄想要建功立業,我就將此事讓給他來做。”宇文拓嚴肅道,“我可不愿意跟楚國那家伙對上。”

  想到謝宴,他心中便打了一個寒顫。

  當初他跟燕煜兩人被算計的事,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長這么大,那時他最屈辱的時候!

  思及此處,宇文拓干脆道:“我現在就回王城同父汗說!”

  呼延亮還沒開口,便見宇文拓騎著馬一溜煙兒地跑了。

  見狀,他只能嘆了口氣。

  “罷了!罷了!”

  宇文拓都走了,他留在這也沒有意義。

  與此同時,楚國京城。

  顧寧眼眸低垂,仔細地看著信上的內容。

  “燕國竟然也亂了。”她語氣幽幽,“我還以為燕煜能穩住燕國呢。”

  謝宴本是饒有興致地看著從燕國送來的情報,但顧寧嘴里一出現燕煜的名字,他低垂的鳳眸中立刻劃過了警惕之色。

  燕煜此人,不得不防!

  “燕煜根基尚淺,這次反他的人不是他的兄弟,而是燕國先皇的親弟弟——雍親王。”

  謝宴開口后,顧寧了然:“我說嘛,我之前分明聽說燕煜將他的兄弟全都殺盡了,怎么又蹦出了一個皇子。”

  “看來這雍親王倒是厲害,他竟然知道燕煜跟我的交易,甚至還同匈奴合作,不僅如此,還故意將消息傳來,讓我以為是燕煜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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