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秋反問道。

  徐卿卿被她的不要臉鎮住了,一時間竟然反應不過來。

  見狀,顧清秋笑得更加高興了:“你腹中懷著的是誰的孩子都說不定呢!你不過是一個千人枕萬人……”

  “住口!”徐卿卿用盡了力氣,眼中已有血淚。

  顧清秋笑了出聲:“這時候你倒是講究起了禮義廉恥?不過人之將死,我也可以滿足你,不說就不說吧。”

  “畢竟還是靠你帶路,我才能找到殿下最后這支軍隊呢!”顧清秋笑著笑著,臉色就變得猙獰了起來,“他竟然寧愿告訴你,也不愿意告訴我!這就是他對我的好?”

  徐卿卿還想說些什么,已經被顧清秋抓住了頭發。

  頭皮上接近撕裂的疼痛,讓徐卿卿說不出話來。

  而顧清秋在這時,說出了讓她更為害怕的話:“我這就送你回東宮,讓你跟他做一對亡命鴛鴦!”

  聞言,徐卿卿瞪大了雙眼:“你瘋了?”

  “我沒瘋。”顧清秋輕聲道,“我只是想明白了。”

  說話時,顧清秋猛地從徐卿卿懷中將那塊令牌扯了下來。

  她見到這塊令牌后,在恍然大悟過后,剩下的便是癡癡的笑。

  顧清秋這副模樣著實恐怖,徐卿卿頭皮發麻,想要說話,卻全都變成了無聲的嗚咽。

  徐卿卿知道,顧清秋這是存了殺意!

  “不……”徐卿卿含糊不清道,“他們不會同意你這么做的?”

  “可若是皇上下令處死殿下呢?”顧清秋反問道,“我也只能將成兒救出來罷了!這都是命啊!”

  徐卿卿聽出了顧清秋的用意,還想開口說話,卻被顧清秋隨便拿了一塊破布堵住了嘴。

  “真吵。”顧清秋不悅道,“你有什么話,還是回去同殿下說吧。”

  徐卿卿死死地盯著顧清秋,然而顧清秋根本不在乎她的想法,沖著一旁的追云便道:“將此人帶回東宮,交由殿下處置。”

  追云不知內情,還以為顧清秋出來這一趟是專門為了楚云逸捉拿徐卿卿,他看著顧清秋的眼神不免變得同情起來。

  都說顧清秋在東宮過得十分困難,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徐卿卿拼命的掙扎著,試圖將真相告知追云,然而追云根本沒有意識到她此舉的用意。

  徐卿卿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白費功夫,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距離那座山谷越來越遠,最終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

  彼時,皇城內。

  顧寧陪著宸妃坐在涼亭中。

  按照規矩來說,以顧寧現在下人的身份,是不能與主子一同坐下的。

  但宸妃著實是怕了顧寧,立刻就讓燕草帶著顧寧坐在了另一邊,縱然是這么明目張膽的維護,宸妃也會感到惶恐,害怕顧寧會對自己不滿。

  見她這般模樣,楚詩靈都替她覺得累,冷不丁地扔下了一句:“宸妃娘娘,您別擔心,她從來都不是講究這些禮儀規矩的人。”

  話雖如此,宸妃依舊不敢怠慢。

  她在宮中這些時日,見多了那些面上和善的妃嬪私下里是何種血腥手段的,她絕不愿意嘗試顧寧的怒火。

  見宸妃執迷不悟,楚詩靈搖了搖頭,暗暗地瞥了眼顧寧。

  真不知顧寧做了什么,讓宸妃如此驚慌。

  宸妃坐立不安,偏偏在沒有顧寧的吩咐下,不敢回宮,只得是強撐著坐在此處涼亭。

  顧寧見她這般模樣,沖著燕草低聲說了一句:“好好勸勸她,我也不是什么吃人的野獸,正相反,我還幫過她好幾次呢!”

  燕草無奈:“娘娘一貫是膽小,再加上她心里藏著事,自然是受不住。”

  宸妃其實害怕的不是顧寧,她是擔心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如今她腹中的孩子始終是個不穩定的因素。

  聞言,顧寧搖了搖頭:“話雖如此,但昭陽殿現在是去不得的。”

  燕草聽得這話,臉色變得復雜起來。

  而一旁的宸妃更是什么都寫在臉上,她自覺跟楚詩靈是相同的人,這會兒就將心中的腹誹說了出來:“那莫小姐當真……要勾引皇上?”

  若非是人瞎了眼,不然又怎么會想要勾引皇帝呢?皇帝雖說是看上去年輕了,可身上的那些氣息不曾消失,每當跟皇帝靠近時,宸妃都能嗅到他身上濃濃的老人味兒。

  楚詩靈也是一臉復雜:“的確,莫麗瑜這犧牲也太大了。”

  莫麗瑜才十八歲,皇帝足足大了她四十歲。

  想到這,楚詩靈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但想到顧寧給莫麗瑜下的藥,她又忍不住看好戲的激動心情,不斷地朝著顧寧使眼色。

  “你的那藥……”

  “放心。”顧寧輕緩道,“今日一定能讓皇上大吃一驚。”

  這時候,春玉緩步走了過來,在顧寧耳邊說了幾句話。

  而顧寧在聽得這話后,立刻站了起身。

  她沒理會宸妃與楚詩靈錯愕的眼神,直接與春玉朝著東宮的方向走去。

  ……

  昭陽殿內,皇帝坐在主殿,喝著宮人端上來的茶,卻不曾緩解心中的煩悶。

  他沖著一旁的李德海罵道:“怎么出去這么長時間還沒回來?宸妃這是要做什么?”

  李德海聞言,趕緊跪下,剛入主殿的眾多宮人們,也紛紛跪下。

  “宸妃娘娘懷有龍胎,定然不會走遠,奴才早已是讓人去請宸妃娘娘了。”李德海低聲道,“不過宸妃娘娘有孕在身,走路只怕會慢一些。”

  “夠了!”皇帝不耐煩的打斷了李德海的話。

  李德海低著頭,一聲不吭。

  就在這時,嬌滴滴的一聲“皇上”,讓皇帝郁悶的心情瞬間緩解。

  皇帝瞇起一雙眼睛,朝著來人看去。

  莫麗瑜身著宮裝,正一步步朝著皇帝走來,她的宮裝領口極低,將豐滿的身材悉數展現在了皇帝面前。

  皇帝見狀,饒有興致地沖著莫麗瑜勾了勾手指:“你叫什么名字?”

  “臣女名叫莫麗瑜。”她低著頭,嬌聲應道,“臣女今日特意做了最拿手的綠豆糕,給皇上您去去火。”

  聞言,皇帝大笑起來。

  他伸出手,就將莫麗瑜給攬在了懷中。

  “綠豆糕可不去火。”皇帝笑了笑,“有美人……朕心中的這團火方才能解!”

  莫麗瑜羞澀低下頭,但鼻間充斥著腐朽的氣息,她險些控制不住面上的表情。

  她抬起頭,深情地注視著皇帝:“臣女不敢。”

  話雖如此,但她的興味卻格外大膽,說話時還不忘朝著皇帝拋媚眼。

  皇帝見多了羞澀的女人,如今一見莫麗瑜這樣大膽輕佻的女人,倒也覺得頗有些趣味。

  他一手扣住了莫麗瑜的手腕,就要將人帶去寢殿。

  李德海瞧著皇帝急色的模樣,將眼中的不屑深深壓下。

  而在皇帝與莫麗瑜打情罵俏之時,莫麗瑜身上沾染的那些氣息,早已是隨著皇帝的呼吸,進入了皇帝的心肺之中。

  與此同時,寢殿內緩慢燃燒的檀香,也無孔不入的鉆進了皇帝的體內。

  而這一切,都無人知曉。

  ……

  東宮。

  顧清秋冷著一張臉走出了密道。

  半夏緊隨其后,目光緊緊地鎖定在追云扛著的那個人形的麻袋上。

  “將東西放在這。”顧清秋輕聲道,“你們可以走了。”

  追云知道,顧清秋這是要處置徐卿卿了,他并未懷疑過顧清秋,朝著身后幾人招了招手,便帶著人離開了。

  整個大殿內,就只剩下了四人——顧清秋、半夏、昏迷中的楚云逸、重傷的徐卿卿。

  “將人放出來。”顧清秋冷笑道,“讓殿下瞧瞧她這副尊容!”

  半夏立刻動作,將徐卿卿從麻袋中放了出來。

  徐卿卿已經不成人樣了,她臉上一片紅腫,原本那雙讓人我見猶憐的杏眸此刻被臉上的肉擠成了一條縫。

  她哭聲凄慘,含糊不清的喊著楚云逸。

  顧清秋聽見她的哭聲,輕笑道:“你哭吧,看看殿下愿不愿意醒來。”

  顧清秋所說的是“愿不愿意。

  這意味深長的一句話,徐卿卿卻沒有放在心上。

  她正聲嘶力竭地說著:“顧清秋!你不得好死!”

  聞言,顧清秋猛地拽住了她的頭發,眼神如同即將瘋魔:“徐卿卿,你們才是不得好死!是你們逼我的!若你們能老老實實,繼續讓我當這個太子妃,我又怎會生出其他的念頭?”

  顧清秋一字一句,讓徐卿卿渾身顫抖。

  床榻上,“昏睡”中的楚云逸藏在錦被下的手指正在不停地顫抖,他萬萬沒料到,徐卿卿竟然會被顧清秋抓了回來!

  他心中懊惱,后悔不該將這件事交給徐卿卿去做。

  然而到了現在,他也只能后悔了。

  剎那間,顧清秋掀開了楚云逸身上的錦被,正在微微顫抖的楚云逸,完全落入了徐卿卿的眼中。

  徐卿卿的眼中劃過一道迷茫,她眨了眨眼,而后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向楚云逸:“殿下!您竟然是裝的!”

  “是啊。”顧清秋沒給楚云逸開口的機會,笑著回答道,“你才發現嗎?你才發現他是這樣無情無義的人?”

  徐卿卿倉皇抬頭,眼中淚水與額間的血交織,血淚從她臉上緩緩滑落:“殿下!我為了您赴湯蹈火!您怎么能……怎么能如此待我!”

  “可憐,真是可憐。”顧清秋笑道,“沒想到你還對他抱有期望,若我是你,早就在他拋棄我時,早就在江南時,我便將他拋在腦后了!”

  “沒想到你竟然還眼巴巴的追來京城!之前你逃走也就算了,我本以為你是學聰明了,沒想到你心中竟然還藏著這么大的事,你竟然還蠢到想要救他?”

  聽著顧清秋的話,徐卿卿痛苦的捂住了腦袋:“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顧清秋自然是不會顧及到徐卿卿的想法,她恨不得將自己的怨恨全都說出來:“你在怕什么?你都已經親眼看到他不愿意救你了,你難道還心存期待?”

  “不過,我倒是可以送你們一程。”

  顧清秋說到這,便將徐卿卿拽了起來,扭送著她到了楚云逸面前。

  楚云逸根本不敢睜開眼睛看徐卿卿,但徐卿卿的哭喊,還有顧清秋的譏笑無不在逼他。

  下一刻,他猛地睜開了雙眼。

  “顧清秋!這就是你想要的?”楚云逸咬牙切齒道。

  “殿下說錯了,這自始至終都不是我想要的。”顧清秋說到這,語氣變得柔和起來,“其實我想要的,從來都只是殿下您唯一的寵愛。”

  “只可惜,殿下您不珍惜我給你的這個機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觸怒我!”顧清秋說到這,猛地掐緊了楚云逸的脖子。

  “殿下,您現在可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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