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
小廝各個都是經過訓練的,一心為了千金閣的生意,不敢得罪客人。
只是在隱約瞧見床上旖旎的畫面時,他們各個臉紅心跳,連忙退了出去。
房門被再次關上,屋內只剩下了兩人。
顧寧以手抵著謝宴的胸口,但她四周卻充斥著謝宴身上冷冽的氣息,這熟悉的氣息無孔不入,讓她不得不亂想。
眼見顧寧臉越來越紅,謝宴突然低低一笑。
他伸出手,帶著薄繭的指腹在顧寧唇上輕輕擦拭著,這樣尋常的動作,由他做來,再配上這張俊美妖孽的臉,無端染上色氣。
顧寧的臉紅得如熟透的蝦子一樣,沒好氣地推開謝宴:“好了!人已經走了,不需要再演了!”
她好歹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怎么能被謝宴輕易撩亂了心神?
謝宴垂下眼眸,幽幽地嘆了口氣,帶了些可惜的意味。
顧寧瞥了眼他,但瞧著這一張俊臉,還有那些氣運值,她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算了算了,謝宴可是她的衣食父母,除了謝宴這個未來的大反派,只怕沒人氣運值能比過他了。
顧寧嘆了口氣,身邊謝宴的眼神又變得灼熱起來。
她連忙道:“我待會還要去見二表哥呢!”
言下之意就是謝宴不可亂來。
謝宴低垂著眼眸,顧寧竟從他這張冷冰冰的臉上看出了幾分委屈的意味。
顧寧輕咳幾聲,迅速移開了視線。
這樣的謝宴,她還是頭一次見。
謝宴瞧著顧寧紅艷欲滴的唇瓣,眼神一暗。
“謝宴,你說我要怎么做,才能將玉佩從燕煜身上取下?”顧寧見他眼神不對,迅速轉移了話題。
謝宴看出她的意圖,卻沒拆穿,而是順著她的話往下說:“燕煜此人既然能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將探子滲入到京城,還立下了千金閣這樣的產業,足見此人才智,縣主還是不要與他正面對上。”
“那是當然。”顧寧點了點頭,“我剛才都是蒙面進去的!他一定認不出我!”
有誰能想到,她能有這樣大的膽子,敢跑到千金閣來?
“那這玉佩……”顧寧說話時,扯了扯謝宴的衣角,小臉揚起一抹笑,“謝宴,你能不能幫幫我,如果外祖母知道了我想做的事,一定不會答應我的。”
顧寧漂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定定的看著謝宴。
正所謂燈下看美人,別有風情,更何況還是面對自己的心上人。
謝宴暗暗在心中嘆了口氣,再看顧寧時,他已經應下了這個要求:“我會幫縣主取得這枚玉佩的,只是縣主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顧寧來了精神。
“縣主尋找先帝私庫時要帶上我。”
謝宴的要求再簡單不過,顧寧爽快地應下了。
她與謝宴商議完后,才發覺謝宴的手始終落在她裸露出來的那一截腰肢上。
千金閣做的生意,房中即便有衣裳,也都是些讓客人更有興致的衣裳,當時的時間不允許顧寧挑挑揀揀,她隨便穿在身上的衣裳,就是一件露肩露腰的舞裙。
在顧寧看來,這樣的衣裳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可她卻知道,對于一個保守封建的古代人,這衣裳卻是格外大膽。
而在謝宴面前,顧寧行事不知為何也變得容易害羞起來。
她一把捏住了謝宴的手腕,另一只手扯過錦被,牢牢地蓋在了自己身上,將那些風光全都遮掩下。
謝宴從她的舉動中回過神來,方才那一幕幕讓他臉上發燙。
“那衣柜里有我之前換下的衣裳,快替我送來!”顧寧頤氣指使,卻沒讓謝宴生出一點不滿。
人就是這樣,一旦那個人走入了自己的心,那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原則外的例外。
他迅速下床,將那套衣裳翻了出來,遞給了顧寧。
顧寧縮在被子里,瞪大了眼看著他:“你難道還要看我換衣裳不成?”
謝宴輕咳一聲,連忙轉過身去。
聽得后面窸窸窣窣的聲音,謝宴下意識閉上眼,只是那些場景始終停留在他眼前。
裸露在外的肌膚細膩如上等牛乳,稍微一捏便會泛紅,只怕顧寧的腰間,還有自己的指痕。
謝宴緊緊地捏緊了一雙手,手中仿佛還停留著當時的觸感。
“我換好了。”顧寧悶聲悶氣道,“可外面人來人往,我怎么才能離開?”
此時門外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黃豆大小的雨珠打在窗上,將門外的腳步聲都掩了下來。
顧寧眼珠子一轉,這雨太大了,不利于她們打探消息,可同時也有利于她們避開花媽媽的眼線。
“謝宴!”顧寧小跑到謝宴身邊,低聲道,“你帶我從窗戶走,這樣他們就找不到我們的行蹤了!至于二表哥那……”
她眼眸中躍動著狡黠之色,“你待會就讓人替我送封口信給他,說他再不離開千金閣,我就要去外祖母那告狀了!”
顧寧語氣驕橫,但在謝宴眼中,卻處處透露著可愛。
“好。”謝宴點了點頭。
窗外大雨傾盆落下,厚重的雨幕與夜色,幾乎要將所有的顏色掩蓋,本是燈火通明的明桂坊,在雨幕中也愈發黯淡。
這的確是一個離開的好時機。
謝宴將顧寧打橫抱起,腳尖輕點窗欞,便如一只飛燕,輕盈地落在了地上。
離開千金閣后,他并未將顧寧放下,就這樣一路抱著顧寧,直到來到等候在巷子里的馬車前,他才小心地將顧寧送了進去。
分明是傾盆大雨,可顧寧在謝宴懷中被遮得嚴嚴實實,只有發尾與鞋面有些濕。
她怔了怔,便見謝宴退出了馬車。
他朝車夫吩咐了幾句,車夫對他很是信服,撐著傘就往千金閣跑去,剩下他守在馬車旁。
顧寧的心跳,又快了……
千金閣內,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裴崇方坐在屋內,與若雪姑娘面對面交談,兩人中間的案桌上,擺著一盤棋局。
若雪姑娘手執一枚黑棋,舉在空中良久,也不曾落下。
最后她柔柔一笑:“二公子果真是有狀元之才,妾身輸了。”
裴崇方揮著折扇,很是瀟灑,俊朗的眉眼間滿是寵溺的笑:“若雪姑娘才華之盛,讓在下佩服。”
他這樣俊朗的容貌與顯赫的家世,又對露出這樣的笑容,尋常女子早就羞紅了臉。
若雪姑娘也是,可裴崇方卻能從她的眼中,知曉她并非展現出來的這般嬌羞。
“有些意思。”裴崇方笑了笑,心中將若雪姑娘此人暗暗記住。
外面一陣喧鬧,他只當做不知道。
那肯定是他那好表妹折騰出來的動靜,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
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車夫驚惶的聲音隨之響起:“二公子,縣主尋來了,還說……還說您要是再不回去,她就要去稟告公主了!”
裴崇方無奈地站起身,沖若雪姑娘歉意一笑:“今日怕是不能留宿了,我那表妹,性子最是乖張,我若不依她,只怕另一條腿也要被廢了。”
若雪姑娘連忙站起身,親自將裴崇方送到了屋外。
“能得二公子垂憐,已是妾身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裴崇方溫柔地撫摸著她的手,不忘將一錠金子放在了她手上。
瞧著裴崇方瀟灑離去,若雪姑娘溫柔的神情慢慢收斂。
花媽媽匆匆上樓,一把將她拉進了屋里。
“方才裴崇方可有離開?”
“花媽媽放心便是,他沒離開過我半步。”若雪眼中浮出一抹譏誚的光,又有不甘,“若非長寧縣主威脅,今夜他定不會離開我。”
花媽媽聞言松了口氣,但聽得長寧縣主四個字,她又皺起了眉頭:“長寧縣主?她也來了?”
在她們這些人眼中,長寧縣主這樣乖張霸道的性子,是壞事的根本,因此她一聽長寧縣主的名號,就有些不安。
若雪搖了搖頭:“只是讓下人傳話。”
“那就好!那就好!”花媽媽撫了撫胸口,那顆心總算是落到了實處,“你快些梳妝,主子要見你!”
若雪小臉上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她欣喜地看著花媽媽:“當真是主子要見我嗎?”
“我說話還能有假?”花媽媽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口中飛快道,“今日有個小賊混進了咱們樓里,主子大發雷霆,只可惜那小賊還未找到,主子就想著與你談談。”
若雪壓抑住心中的興奮,鄭重地點了點頭:“您放心,這些年來經過我手的情報,我全都記著呢!”
……
聽得外面的雨聲,燕煜的心始終未能平復。
在他面前,幾個小廝正跪在那。
他們長相普通,身材矮小,看上去很是憨厚,可在他們抬頭時,眼中卻出現了與他們憨厚外表截然相反的殺意。
“空房全都找遍了,并沒有您說的那人身影。”
“咱們樓里也沒有一位名叫做飛羽的花娘。”
燕煜笑得和煦,更顯溫潤如玉的君子之風。
熟悉他的小廝都知道,這個笑容正是他動怒前的征兆,紛紛低下了頭。
但良久,燕煜卻未開口。
一個小廝小心翼翼地抬頭,卻見燕煜湛藍的眸子中露出一抹興味。
“竟然能騙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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