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嫮兒,我們這就搬去郡主府么?會不會,會不會顯得太心急?”
圣旨下達第二日,賈府辦了熱鬧的宴席。
奉承討好的話兒,黛玉聽了幾籮筐,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宴散回房,妹妹就說要搬去郡主府。
七殺:“可我們要是不及早搬過去,豈非對不起陛下的隆恩?那伍公公不是也說了么,郡主府里一切齊備,并不需要我們準備什么。”
昨晚真是累著伍保了,連夜帶人收拾、裝飾仙容郡主府,家什一車一車往里拉,下人一個一個往里進。
還配了四名女官。
真正做到拎包即可入住。
司空焰也令人很是動容,半夜三更的,領著府里的園丁、侍從,跑到城外移植回來一大片湘竹,不比瀟湘館的差。
就沖他這個殷勤勁,七殺也不擔心以后他會對黛玉不好。
見黛玉還在躊躇,道:“姐姐,莫非你還留戀賈府?”
黛玉嘆道:“我留戀的不是賈府,是瀟湘館,還有這些姐姐妹妹。”
迎春雖無主見,卻溫柔可親;探春雖精明,也有誠摯之心;惜春性情孤介,卻極有悟性。
大嫂子李紈和鳳姐姐,也對她們姐妹極為照顧。
還有湘云,以前沒頭沒腦,現下也清醒了,是她詩詞上的知己。
這些年與她們相伴,總歸是歡樂多于愁苦。
如今要分開,當然有些舍不得。
七殺勸道:“姐姐,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但人生何處不相逢?郡主府里你做主,大可將姐妹們請過去長住。許嬤嬤,我說得對么?”
許嬤嬤一整天都神不守舍,聽到她問話,下意識回道:“對,對極了!”
直到現在,她還云里霧里,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半個月前,她收到周長史的信,說是他們即將回京,讓她像以前一樣,時不時在林大姑娘面前提起王爺,設法促成這樁姻緣。
但不能太明顯,免得引起林大姑娘的反感。
他也會在王爺耳旁吹風,讓王爺習慣林大姑娘的存在。
兩邊齊下功夫,不信這紅線牽不上。
周長史預計,再努力個兩三年,就能大功告成。
可是,這婚事怎么忽然就成了呢?
據說還是王爺去求來的。
......早知如此,她和周長史折騰個什么勁?
遠在大運河上的周長史,此時的心情和她極為相似。
喜悅中,帶著很多茫然。
一名官員問他,“王爺飛鴿傳書,所為何事?”
他放飛信鴿,木著一張臉回道:“王爺求了陛下賜婚。未來的王妃,是林如海之女。”
官員大喜:“王爺終于愿意成親了?!太好了,太好了!咦,周長史,你怎么不太高興的樣子?”
周長史:“你看錯了,我很高興。”
真的很高興。
這么多年了,王爺終于動了凡心,不再孤單。
以后還會有小王爺、小郡主,府里熱熱鬧鬧。
所以他怎么會不高興?
就是突然覺得之前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
也怪王爺,明明早就看中了林大姑娘,卻什么都不說,任由他和許嬤嬤搞小動作。
在王爺眼里,他很可笑罷?
......可笑就可笑,王府即將迎來王妃,才是最要緊的事!
周長史安慰好自己,重新抖擻精神,下令加速。
他得趕著回去張羅婚事!
光靠王爺,王妃什么時候才能迎進門?
且說賈府,賈母笑了一天,晚飯后睡了半個時辰,醒來就讓人去叫賈政和王夫人。
鴛鴦提醒她,“老太太,二太太病還沒好呢。”
言下之意是禁足還未結束。
賈母嗤道:“她那病,也只是哄著你們政老爺一個人。”
王氏雖不能出院子,干的事兒可不少,禁足不禁足的,意義也不大。
鴛鴦便不再多話,派琥珀去請。
賈政夫婦不知有何急事,趕緊跟著琥珀來了。
賈母讓他們坐下,沉吟片刻,道:“貴妃娘娘可曾派人來?”
賈政搖頭,“不曾。”
其實他也覺得奇怪。
府里出了這樣的大事,元春為何沒有半點表示?
按禮,她該緊隨其后,賞賜黛玉。
可現在天都黑了,鳳藻宮也沒人上門。
賈母猜測道:“難不成,出了什么事?”
賈政一驚:“應該不會罷,宮里也沒傳出什么消息!”
賈母:“有消息,咱們也不能知道!”
母子倆正驚疑不定,王夫人輕咳一聲,微笑道:“老太太,老爺,莫急,咱們娘娘,許是有喜訊兒!”
上個月她進宮探望,發現元春嗜食酸辣,聞到魚腥味還吐了。
分明是懷了龍種!
可能是因為月份小,才沒有對外公布。
“......什么?”
賈母和賈政都是又驚又喜。
當今皇帝子嗣不多,若能誕下龍子,就是潑天的富貴!
王夫人笑得從容。
仙容郡主、莊王妃,有什么了不起!
見了元春,還不是得行大禮!
等小皇子出世,就連莊親王都得退一射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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