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多虧了皇后娘娘以衣帶纏住了手臂,若毒素進入心肺,可真是神仙難救。”太醫話頭一轉對著司寧池俯身拜下,滿口的贊賞。

  雖說皇上被送回宮的時候,半條手臂幾乎已經呈現青紫色完全充血,但正是因為如此才得以保住了皇上的性命。

  眾人聽著太醫這話紛紛將目光投向了司寧池,就連一邊的崔太后都跟著愣了愣。

  司寧池神色如常繼續詢問道:“皇上平安無事便好,這幾日需得讓太醫留守承明宮,以便不時之需。”

  “微臣遵旨。”太醫躬身應下。

  “皇叔那邊情況如何,可曾有中毒之像?”司寧池抬手叫起隨后繼續詢問道。

  “圣王的傷勢比皇上重幾分,好在未傷及根本,已經將長箭拔出止了血,未曾中毒。”太醫繼續說道:“微臣查過了韓將軍帶回的兇器,只有暗鏢上擦有毒藥,箭羽和刀刃上未曾發現毒藥。”

  “如此……”司寧池輕輕擰眉道:“看來那些人熟知皇上身邊有圣王庇護,暗鏢才是最終目的。”

  司寧池沉下眼,抬眸看著太醫道:“皇叔可曾蘇醒?”

  太醫連忙應道:“圣王一切無恙,只是……”

  “娘娘還是讓圣王好好養傷吧。”太醫看著司寧池有些欲言又止低聲說道:“這么多年來圣王多次負傷,留下了不少難以痊愈的病癥,比起皇上的兇險,圣王的情況更為嚴峻的多。”

  司寧池聽著太醫這話微微愣神,沉默良久低聲應道:“本宮知道了。”

  趙宗珩很少在司寧池面前提及他登基之時的艱辛,她雖然對趙元罹談不上喜歡,但不得不承認趙元罹對趙宗珩的保護無時無刻,哪怕舍棄自己,也要護佑皇上無恙。

  在趙宗珩登基為帝的幾年時間里,無聲無息的擋下了多少危機和暗殺,初登帝位之時,皇上的膳食一年下來試毒的嘗膳太監不知死了多少人,這其中的兇險豈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

  身為帝王不僅要防備刺殺毒害,還得勤勉朝政為民為國殫精竭慮。

  他,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皇帝。

  足以當得明君之稱。

  世人皆贊揚皇上勤勉賢明,卻鮮少有人贊頌圣王功德,哪怕負傷累累也未曾有一句怨言。

  司寧池去了偏殿,站在偏殿外看到了那殿內倚靠在床邊的趙元罹,他咬牙閉著眼任由醫官為他包扎傷口,那脫下的外衣露出的肌膚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有些事只有身臨其境方才有所改變,或許對于趙元罹,也并非毫無信任。

  若都是為了皇上,為了天慶,他們也能和平共處。

  “讓韓將軍和申國公來見本宮。”司寧池收回眼,到底是未曾入內驚擾,微微側頭對著蘇永德吩咐道。

  “是。”蘇永德不敢耽擱連忙應下出去了。

  司寧池并未回鳳梧宮,而是直接在承明宮主殿接見了韓玉郎和申國公,這刺殺可真是把老國公嚇得夠嗆,入了承明宮正殿,撲通就給司寧池跪下了。

  “皇后娘娘,老臣有罪啊!”申國公一把鼻涕一把淚哭道:“老臣實在沒想到邀皇上踏春會讓皇上遇刺,老臣對不起皇上啊!”

  “……”司寧池看著那嚎啕大哭,一副小孩子犯錯模樣的申國公頓時有些無言以對。

  “皇上并無大礙,國公不必如此傷懷,本宮相信皇上不會因此而責怪國公。”司寧池耐著性子說道。

  “本宮聽皇上說,京郊那園林是國公前些日子剛買下的,不知國公可還記得,賣的人是什么人。”司寧池垂眸看著申國公低聲詢問道。

  申國公擦了擦臉,仔細回憶了一下磕磕絆絆說道:“就是個普通商人,說是要將那林子弄平了建個宅子,老臣閑逛覺得此處景色秀麗,若是砍伐了樹木實在可惜,就直接買下了。”

  申國公平日里最大的喜好就是往街上溜達,哪里熱鬧上哪里,去去花鳥市場,喝喝茶下下棋,純純養老了。

  誰能想到這買個園林還能買出這檔子事啊……

  司寧池細問之下老國公也說不出個什么來,他年紀大了敏銳度沒那么高,只能記得自己買下林子第一時間所想就是正值春日,邀皇上踏春賞景,也不枉費他花了這么多錢啊!

  “韓將軍,查一查這售賣的富商來路。”司寧池低下頭,好一會兒之后才看向韓玉郎道:“此次刺殺皇上的死士儼然對林中走向熟悉,多半早有部署。”

  “國公買下園子前后半個月都有什么人進入園內也一并查一查。”司寧池思路非常清晰,有條不紊的為韓玉郎理出了一條時間線,將查案范圍逐步縮小。

  “臣遵旨。”韓玉郎立在殿前,望著那端坐于高位之上的皇后娘娘心下不免略過幾分異樣。

  “你可曾從死士的身上搜出了什么證物?”司寧池抬眼看向韓玉郎繼續問道。

  韓玉郎搖了搖頭道:“未曾,這些人身上非常干凈,很顯然是專門訓練殺人的死士,臣已經讓人臨摹了幾份畫像送往戶部,看看是否能調出人口戶籍,不過希望應該渺茫。”

  一般用作于死士訓練的多是孤兒,黑戶,奴役等等人口,并未登記在冊的。

  司寧池斂下眼眸,微微側頭道:“去,將太醫驗出的毒藥成分單取來。”

  “如此兇狠之毒,在市面流通少數,想辦法查查來路。”司寧池抬眼看向韓玉郎道:“那些人所用的暗鏢和箭羽都收上來,送去兵部,看看可能查出是何處建造。”

  “不能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司寧池眸色沉沉斂下眼簾低聲道:“無論如何,本宮都要背后之人付出代價。”

  敢動她的男人,找死。

  司寧池站起身聲調平淡道:“韓將軍,此事就叫有你全權負責,本宮應當可以信得過將軍?”

  韓玉郎神色一震,當即掀袍單膝跪下抬手低頭道:“臣定不負娘娘所托。”

  司寧池彎唇一笑:“甚好,若你此番立下大功,皇上跟前本宮自會為你討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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