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克帖木好半天都無法消化帖木兒大軍撤退的消息。
當初，帖木兒的信使說得可是言之鑿鑿。
怎么都沒開打就跑了？
斥候繼續補充，“肅王，帖木兒軍隊已經退出了別失八里，而且沒有停留的意思。”
李景隆詢問，“你們有沒有查到帖木兒人發生什么事？他們為什么著急撤退？”
斥候神色閃爍了一下，“回大將軍，這個不知，跟得較近的斥候，都被殺了。”
“該死的帖木兒。”
聞言，安克帖木兒滿臉憤怒。
李景隆看著安克帖木兒，“你讓人盯住帖木兒大軍。”
不等安克帖木兒說什么，李景隆已經掉頭往回走。
“兩日后我會再回來。”
聽此，安克帖木兒神色變了變，然后叫來幾名親信，耳語了幾句。
幾名斥候，迅速離開。
李景隆一回到甘州城，就沖著耿炳文大喊，“帖木兒大軍已經離開。”
“離開？”
耿炳文大驚。
李景隆點頭，“我猜帖木兒軍隊肯定出事了。”
“否則他們不會那么快撤退。”
“應該是這樣。”
耿炳文贊同地點頭。
李景隆惱怒，“耿老將軍，大明哪是他帖木兒想打就打，不想打就走的？”
“我帶上五萬大軍，特別是神機營以及火器彈藥，追上去直接西征。”
“西征？”
耿炳文心中大驚。
“曹國公，我等只是奉旨防守帖木兒大軍，豈能……”
話還沒說完，耿炳文就震驚地看著李景隆。
李景隆手里，竟然多了一道圣旨。
“如果只是防守帖木兒軍隊，有耿老將軍鎮守就行，皇上何必還讓我前來？”
“帖木兒蠻夷不好好在家里待著，卻吃了虎心豹子膽，敢來挑釁大明。”
“他既然敢東征，那大明也敢西征，必定讓帖木兒蠻夷付出代價。”
聞言，耿炳文神情也漸漸激動。
“曹國公說的是，北元余孽而已，也敢來大明挑釁。”
“這次，無論他們出于任何理由，都必須付出代價。”
“這次西征，老夫擔任副將！”
李景隆愣住，頗感無奈地看著耿炳文。
“耿老將軍，您年歲已高，皇上讓您鎮守西北，也是見您身體還健朗。”
“可是，帖木兒國距離大明不止上千里，不但要跨越天山，還要跨過大漠。”
“途中還不知有什么意外？”
“老將軍您就踏實守住西北，我可不想扶您棺木回來。”
“曹國公，怎么可以看不起老夫？”
耿炳文怒了。
李景隆毫不妥協，“老將軍莫要生氣，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跟著西征。”
“而且您奉旨鎮守甘州，也該回去給皇上復旨，豈能西征？”
“唉！”
翌日。
李景隆就帶著大軍以及神機營兵將，離開陜西，一路向西而去。
到達赤金蒙古衛時，從中帶走三千蒙古衛兵將。
到達哈密衛時，也一樣抽調了三千哈密衛。
然后越過河西走廊，向帖木兒軍隊追去。
這時距離甘州城里面兩百里左右，出現了戰事。
一隊夾雜著韃靼人的大明騎兵，正在追殺一隊蒙古騎兵。
而且草原深處，一隊大明斥候，向著大明軍隊飛奔而來。
“大將軍，末將探查到帖木兒軍隊所在方位。”
“在哪里？”
徐輝祖眸中閃過精光，立馬詢問。
斥候回復，“回大將軍，在距離亦力河一百里處。”
“他們兵馬多少？”
徐輝祖又問。
斥候連忙回復，“估摸有二十五萬人。”
“而且帖木兒大軍里，有大量的糧草輜重和駱駝牛羊等物。”
聞言，徐輝祖有些困惑。
斥候再次開口，“大將軍，末將覺得那些糧草輜重以及駱駝牛羊等物，足夠滿足百萬大軍使用。”
“百萬大軍？”
聞言，徐輝祖和邱曉明、楊廣等將領都大吃一驚。
“你們沒看錯吧？”
斥候連忙搖頭，“回大將軍，末將等人起初也不相信，再三確認后，并未看錯。”
“很好！”
徐輝祖朗聲大笑，“你們此次查探有功，帖木兒人跋山涉水送給大明那么多物品，我等不要都對不起他們。”
很快，徐輝祖下達了一道道指令。
當即，大軍聲勢浩蕩地往西飛奔而去。
不到三日。
北征大軍就跟帖木兒軍隊遇上，交手三日。
帖木兒軍隊丟下一地的尸體跟駱駝牛羊，還有眾多糧草輜重，瘋狂逃命。
北征大軍死咬不放。
……
京城。
數道快騎，直奔第五軍區都督府。
很快，從第五軍區沖出快騎，直奔皇宮。
“甘州急件？”
朱棣立馬查看。
“好大的狗膽。”
朱棣看完，勃然大怒，“帖木兒人還真敢侵犯大明邊境？”
“皇上息怒，有曹國公和長興侯駐守甘州，帖木兒人肯定無法踏進大明邊境一步。”
徐增壽一臉嚴肅。
朱棣冷笑，“帖木兒國也敢入侵我大明？”
隨后詢問，“北征大軍有消息傳回嗎？”
“回皇上，北軍大軍此時已到達草原深處，還未傳回消息。”
“微臣覺得也快了。”
……
天氣日益涼爽，宋隱仍然喜歡躺在躺椅上，在樹蔭上觀賞池塘里的魚。
那些又肥又大的魚，愜意地在荷葉里穿梭游玩。
“你那嫡子跟著北征大軍去了那么久，也沒消息傳回，你竟然也毫不著急？”
朱棣和宋隱幾乎一個姿勢，斜靠在躺椅上，捧著果汁不時喝上一口。
宋隱很是自信，“我相信魏國公和邱曉明他們，一個瓦剌部落而已，哪是大明對手？”
朱棣輕笑，“哈密那邊，帖木兒至少有二十五萬大軍，或許跟瓦剌聯手。”
“這樣你也不擔心嗎？”
宋隱輕嘆，“我擔心也沒用，戰場上情況變幻莫測。”
說著，宋隱看向朱棣，出言安慰，“你放心，大明的火器彈藥比帖木兒大軍威力數倍。”
“帖木兒人的兵力只要不比大明多太多，就無法奈何得了大明軍隊。”
朱棣不爽，“宋師竟然對大明大軍沒信心。”
“哈哈，你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
宋隱趕忙解釋。
你朱老四要是不擔心，哪有那閑心跑來我府上跟我聊這些？
朱棣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宋隱，然后身體躺平。
“算無遺策的宋師，連自己的嫡子都不擔心，咱就更不用操心了。”
說完，朱棣四周環視了一圈。
“還是宋師會享受啊！”
宋隱瞥了一眼朱棣，“承蒙夸獎，我發明的動力，來自對舒適生活的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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