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雄擔任錦衣衛指揮使以來，近期錦衣衛頻繁失利，有失昔日威名。
胡雄也沒有氣餒！
他跟隨朱元璋多年，當然知道一國之君會忌憚錦衣衛。
特別是藍玉一案后，朱元璋不再重用錦衣衛，各方勢力更是各種打壓，早已不如昔日那般強盛。
威名減弱，在情在理。
可現在，竟然有賊子敢在鬧市中刺殺宋隱。
不但打了皇上的臉，同樣打在他們錦衣衛臉上。
皇上丟面子，錦衣衛死到臨頭！
這次即便重拾昔日錦衣衛的殘酷手段，也要把賊人找出來。
否則下一個死的就是他們錦衣衛。
甚至皇上已經出動了禁衛軍，明擺著皇上不再信任錦衣衛。
胡雄神色猙獰，額頭爆起青筋，皺眉思索。
他不愿意傷及無辜，不代表他不會陰謀詭計。
“胡指揮使！”
一位校尉神色怪異地進來。
胡雄淡淡詢問，“什么事？”
那校尉當即稟報，“宋大人府上黃春光千戶送了一人過來，說是刺殺宋大人的賊子！”
“什么？”
胡雄一愣，騰地站了起來，盯著那校尉。
校尉解釋，“黃千戶直言，宋大人沒有審過，那人只是交給我們。”
“另外，皇上也讓禁衛軍介入此事，要審訊這人，還要告訴禁衛軍一聲。”
“黃千戶還說，錦衣衛若是不插手，那就將賊人交給禁衛軍。”
“把賊人打入詔獄，仔細地審，并通知禁衛軍。”
“是！”
校尉領命退下。
金鑾殿！
朱棣也是一臉詫異，“刺客竟然被艄公抓了？”
胡雄訕笑，“回皇上，宋大人府上黃千戶是這么說的。”
朱棣暼了一眼胡雄，“你們錦衣衛、禁衛軍出動上千人，結果賊人竟然被艄公抓到了？”
胡雄也一臉尷尬，誰能想到，那賊人如此倒霉？
逃跑卻找上宋大人商行的艄公！
朱棣詢問，“審出結果了嗎？”
胡雄搖頭，“回皇上，錦衣衛和禁衛軍一同審訊，那賊人去了半條命，好幾次依靠大夫才把命救回，結果還是不松口。”
“甚至絕食求死，湯汁都灌不進去。”
“竟然是死士。”
朱棣神色陰冷起來。
胡雄點頭，“皇上英明！”
“好得很，有些人是越來越無法無天！”
朱棣皺眉，沒有多說什么！
如果死士嘴里吐出消息，他或許更加擔心。
“假鈔查得如何？”
胡雄連忙稟報，“有賊人乘船要出海，或許是想潛逃。”
“潛逃？”
朱棣冷笑，“即便是蒲家賊子都舍不得潛逃，那些賊子難不成舍得離開繁華的大明？”
“兵分兩路，一路追蹤潛逃賊人，另一路徹查賊人老宅。”
“咱不信，他們舍得丟棄經營多年的老巢！”
“是！”
胡雄應下。
朱棣想了想，“這些人兇殘極惡，提防他們鋌而走險，不必顧慮，放手查。”
“是，皇上！”
胡雄面露喜色。
如此一來，即便是六部尚書或者是勛爵，他都不必忌憚。
“退下吧！”
朱棣揮了揮手。
胡雄躬身退下。
……
京城一座大宅子。
幾名健壯的男子，將一個五花大綁的人丟到地上。
“老爺，吃里爬外者正是此人。”
這老爺就是吏部尚書胡楊。
胡楊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睿智的老者。
住著大宅院卻身穿青布衣，給人樸素的感覺。
可他的仆人看到神色溫和的他，無不恐懼得膽戰心驚。
被綁著的仆人滿臉驚恐地哭訴，“老爺開恩，饒命啊！”
“小人外出采買，被人抓了去，以小人性命威脅如果不說，他們就要敲碎小人的骨頭。”
胡楊微微一笑，不但沒生氣，反而態度溫和，“你可知是何人威脅你？”
仆人身體顫抖，小心開口，“回老爺，小人不認識他們。”
“他們問你什么？”
“詢問小人是干什么的？府上有沒有可疑人？府上有沒有人去過天禧寺和天界寺等寺廟。”
聽此，胡楊和他的管家都臉色難看。
管家氣得對那仆人踹了幾腳，“你這胳膊肘往外拐的賤奴，老爺待你們不薄。”
“老爺雖說是吏部尚書，卻公正廉潔，自然也招奸佞之臣記恨，你這混賬卻讓老爺被那些佞臣報復？”
“如果老爺被奸人污蔑遇難，我等這些人還能活嗎？”
仆人一臉愧色，連求饒都不敢。
胡楊嘆了口氣，“罷了！”
“老爺？”
管家非常不甘心。
胡楊盯著那仆人，“那些賊人還有沒有找別人？”
管家驚駭地看向身后的其他仆人。
那些仆人臉色大變，慌忙搖頭。
胡楊深吸一口氣，“你們都是老夫心腹，自然知道這些年來，有多少人明里暗里想要老夫死！”
“特別是皇上又開恩給官員發年終獎，每年考核，吏部都要參與，老夫得罪的人不少。”
“如果有賊子暗中逼迫你們探聽老夫消息，你們可暗中告訴老夫，老夫也會替你們保密。”
“好了，都退下！”
眾人退下不到一盞茶功夫。
管家就神色慌亂找上胡楊。
“老爺，那些賊子不是禁衛軍，就是錦衣衛的人，老爺要不要知會那幾人一聲？”
“不要慌！”
胡楊神情嚴肅，“現在他們只是懷疑老夫，并沒有證據。”
“如果信件被截，豈不是自落把柄？”
管家有些慌了，“老爺，那怎么辦？”
胡楊思忖片刻，“你讓那胳膊肘往外拐的混賬自殺，動靜鬧大一點，讓那伙人關注。”
管家一愣，滿臉敬佩。
“老爺厲害！”
“府上應該不止一人，你多關注一些。”
“是，老爺！”
……
金鑾殿！
“皇上，微臣有本啟奏！”
“胡卿要奏何事？”
“啟稟皇上，微臣彈劾錦衣衛，竟然逼迫微臣府上奴仆，說出微臣一舉一動，奴仆不堪屈辱，自盡身亡。”
“請皇上替微臣伸張正義，微臣堂堂吏部尚書，豈能受如此侮辱？”
聽到胡楊這話，滿朝文武都神色一變。
一個個都義憤填膺，特別是那些御史，若不是插不上話，彈劾的人中少不了他們。
朱棣見這場面，臉色陰沉。
“胡卿放心，咱會為你做主！”
“謝過皇上！”
“宣錦衣衛指揮使胡雄覲見！”
朱棣下令后。
胡雄很快就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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