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掌柜立刻攔住一輛經過的馬車,嚴肅地跟車夫耳語了幾句。
車夫立刻快馬加鞭離開。
很快,一輛馬車不遠不近地跟在朱棣身后。
陳東立刻就看出不對勁。
“皇上,有人跟蹤。”
“跟蹤?”
朱棣臉色凝重,“可知是什么人如此大膽?”
“回皇上,是跟在后面的車夫。”
“車夫跟蹤我干什么?”
朱棣愣住了。
陳東請示,“皇上,要不要末將捉兩人過來?”
“不用!”
朱棣搖了搖頭,“京城里咱還能怕了幾個車夫不成?”
“是,皇上!”
陳東應下,暗自叮囑侍衛提高警戒。
只是朱棣沒想到。
他離軍校越近,跟蹤的車夫和勞工就越多。
此時,正在納涼的宋隱得到這個消息,不由皺眉。
“那幾個賊頭賊腦的人,到了哪里?”
報信的車夫連忙稟報,“回宋大人,算路程,應該快到軍校門口。”
“咱去看看,他們想干什么?”
此時,朱棣和朱高熾剛走到軍校門口,隱約能看到軍校全貌。
只是不等他們邁步,就被一群人擋住去路。
陳東立刻擋在朱棣前面,厲聲喝問,“為何擋住我的去路?”
一名工匠渾然不懼,冷聲反問,“爾等賊頭賊腦靠近這里,意欲如何?”
“你這廝如何說話?”
陳東瞪著他們,“你可知,我等是誰?”
“好人不會像你們這樣鬼鬼祟祟。”
一名工匠鄙視開口。
朱棣傻眼了。
“放肆!!”
陳東怒目而視。
“說誰放肆呢?”
這名工匠是銅鼓嶺居民,性子耿直,不怕任何人。
現在后臺夠硬,底氣更足。
即便看出陳東這些人,不容小覷,卻也不怕。
“諸位若身份了得,趁早說出來!”
“如果圖謀不軌,又沒有可靠后臺,那就別怪我等無禮。”
一眾車夫和勞工們,都虎視眈眈地盯著朱棣等人。
“天子腳下,爾等這般無禮,本將看誰敢胡來?”
陳東火了,目光凌厲地盯著他們。
至于握在腰間鋼刀上的手,最終沒抽出來。
他倒不懼,就怕混亂中傷到朱棣或者朱高熾,他萬死難咎。
“你這廝也知道這是天子腳下。”
一名車夫冷笑,看陳東不敢拔刀,松了口氣,后臺不大,也敢來搗亂?
“爾等想要圖謀不軌,銅鼓嶺豈是你們可以放肆的地方?”
陳東怒視著他們,“你可知本將名號?”
“那你報上號來。”
那車夫看著陳東。
陳東無語望天。
他堂堂御前禁衛軍頭領,專職保護皇上和太子殿下。
結果卻被一群勞工和車夫團團圍住,還不敢動粗,這要傳了出去,皇上威嚴何在?
“不敢說?”
見狀,所有人都連連冷笑。
“爾等別亂動,看宋大人過來如何處置你們?”
“宋大人也在此?”陳東臉色一喜。
“哼!”
那車夫冷哼,不再搭理陳東。
陳東訕笑,沒有多說什么。
只要眼前這些人不動粗就沒事。
不過下次出行,看來還是需要多安排一些暗衛,暗中保護才行。
只是朱棣和朱高熾兩人,臉色都有些難看。
他們一個大明皇帝,一個大明儲君,興致勃勃來視察軍校,卻被一群他們從來未放在眼里的車夫和勞役,擋住去路?
問題是他們既不能表露身份,也不能動粗。
真是憋屈!
等了半晌。
就在朱棣耐心即將耗盡,終于有了動靜。
“讓開,宋大人來了。”
很快,朱棣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在許多人簇擁下,神色慵懶而又不耐煩地走來。
“宋大人,這幾人賊頭賊腦,假冒蘇州來的富商,打著視察作坊幌子,想要闖進軍校。”
“咱看看是何人鬼鬼祟祟……”
宋隱說著,愣在原地。
“陳東?”
看著一個個熟悉面孔,此刻都黑如鍋炭,宋隱呆若木雞。
宋隱覺得頭頂上一排烏鴉飛過……
朱棣怒目而視。
宋隱咽了咽口水,隨即對圍在周邊的車夫和勞工怒斥,“胡鬧,還不快過來跟貴客賠罪。”
“這些貴人身份尊貴,以后見了都必須畢恭畢敬,此地任何地方,他們都可以隨意出入。”
“什么?”
“貴人?”
車夫和工匠以及勞工們都徹底傻眼。
“小人有眼無珠沖撞了貴客,還請貴客恕罪。”
“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小人不識好歹,沖撞貴人,還請貴人責罰!”
剛才擋著朱棣的那些人齊刷刷跪了一地,滿臉驚恐地求饒。
這一幕,朱棣見了反而不氣了。
“得了,咱大人有大量,還不至于跟你們置氣。”
“多謝貴人!”
“貴人心地仁慈,必定有善報!”
跪了一地的人不停磕頭,紛紛稱贊。
察覺朱棣有些煩躁,宋隱揮了揮手,“行了,都給咱去干活。”
“是,宋大人。”
眾人連忙散去。
等他們走遠,宋隱才上前來見禮。
“你們怎么來了?”
“我跟這里所有人交代過,務工也要警戒,留意有沒有人心懷不軌!”
“車夫和勞工都不認識你們,看在他們也是為了軍校安全的份上,你們就別生氣了。”
宋隱憋著笑解釋。
“宋師,咱哪里像賊人了?”
朱棣滿臉憋屈。
宋隱極力忍著笑,“整個大明都是你的地盤,軍校自然也不例外。”
“你到此視察,我理應將所有人召集過來,讓他們跟你們見禮。”
“誰曾想出現如此誤會,我只得先把他們打發去干活,等下次你再來時,我定叫他們都跪下給你磕頭行禮!”
朱棣不滿地瞪著宋隱,“我有那么小氣嗎?”
宋隱笑了“哪有,你還是挺大度的。”
朱棣哼了一聲,“聽說軍校已經開始建了。”
“沒錯!”
宋隱松了口氣。
“你讓我負責建軍校,我自然盡心盡力,現在軍校地基基本完工。”
“地基都完工了?”
朱棣大吃一驚,“怎么這么快?而且怎么沒見你找我要錢?”
宋隱笑著解釋,“建軍校的錢從海商會里出。”
“作坊已投入運行,水泥,砂石等物料都現成的,所以速度就快。”
“秋收過后,我招了將近一千人的工匠、車夫和勞工,工錢一周一結。”
“他們為了賺錢干活十分的賣力。”
朱棣驚訝地看向宋隱,“由海商會出錢?”
至于其他事,朱棣完全沒理會,他一直納悶宋隱已經開始建軍校,卻為何沒有找他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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