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十七年,八月初四。
曾英、楊展、曹勛率凱旋之師回成都。
朱媺娖在承運殿為三人及其麾下諸多將官敘功。
“曾英此番謀略得當、調遣有方,為此戰首功,擢升為成都鎮守副總兵官,賞銀五百兩、綢緞百匹、蜀錦三十匹。”
所謂副總兵官,便是副將,在參將與總兵之間。
曾英二十三歲就能成為高階武將,將來別說總兵之位,就是封侯也是有可能的。
因此,聽方正化念完朱媺娖以監國名分發出的旨意,曾英立即跪拜道:“末將曾英,領旨謝恩!”
之后,方正化又陸續念了朱媺娖對其他人的封賞。
“楊展、曹勛此番率領騎兵迎敵,皆勇猛果敢,摧敵騎鋒銳,斬首數十。
故拔楊展、曹勛為成都營兵游擊將軍,各賞銀三百兩,綢緞百匹,蜀錦十匹。”
楊展、曹勛一起出列向王座上的朱媺娖跪拜謝恩。
隨后,又有三人的部將李占春、于大海、張天相等八人被授任為營兵千總,各自賞銀百兩,綢緞三十匹。
再又有以董瓊英為首的數十名有功之人被授任為營兵把總。
其實朱媺娖有意調董瓊英到她的親衛營中,但知道董瓊英如今與曾英還未正式拜堂成親,彼此卻已如膠似蜜,便準備遲一些詢問了董瓊英想法后再做決定。
除了這些直接參與戰斗的將官外,朱媺娖還對紅娘子等飛鷹隊的飛手進行了賞賜。
主要是賞銀兩、綢緞,并未升官,但功勞卻都記下了,只待解決了張獻忠后一起論功。
一番封賞后,大多數將官都離開蜀王府,回往營中。
只有曾英、楊展、曹勛三人留下,隨李巖、紅娘子等人前往西府討論后面的戰事具體該如何準備、應對。
雖然大勝了一場,又有“無人機斬首計劃”作為成都守衛戰的底牌,但只要想到張獻忠的數十萬大軍,成都城內的文官、武將便沒一個能真正放輕松的。
以張獻忠的兵力,即便除去那些戰斗力弱到不用計算的,也可將成都城四面包圍,每一面放十數萬能戰之兵。
當然,對于張獻忠具體有多少精銳,多少能戰之兵,成都這邊也不是十分清楚。
所以,對艾能奇、馮雙禮等被俘賊將的審訊也在進行中···
郝光明原本就對張獻忠四大義子之一的艾能奇有些好奇,聽聞此番龍泉湖大戰,艾能奇差點如歷史上一般,一箭將曾英射死,就對這人更好奇了。
于是,在他的建議下,朱媺娖便在八月初五這天下午去看了看艾能奇。
受朱媺娖指示,艾能奇被關押在蜀王府的牢房中。
說是牢房,但條件卻不差,有床和桌椅,還有馬桶。
只是考慮到艾能奇的勇猛,為其戴上了腳鏈、手鏈,拴在了牢房內的石柱上,令其無法逃跑。
作為張獻忠四大義子中的老四,艾能奇今年才二十一歲,很是年輕。
他又是個直性子,脾氣也有些爆,哪里受得了關押?
被俘后不過兩三天時間,就把自己折騰得瘦了一圈,精氣神也萎靡了不少。
被關押到蜀王府后,他更是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這些狗官軍,將我關押著莫非是要等義父攻城時拿我祭旗?’
‘又或者是想拿我威脅義父放棄攻打成都?’
‘哼哼,真是白日做夢,我張能奇就是死,也絕不會讓狗官軍用來威脅義父!’
想到最后,艾能奇終于是下定了決心,如果官軍要用他威脅張獻忠,他到時就直接從成都城頭跳下去,生死由天!
決心赴死了,艾能奇終于不再煩躁,于是躺到床上不一會兒就睡著,打起了呼嚕來。
邦邦邦!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艾能奇被一陣敲擊聲吵醒了。
然后就聽外面看守他的官軍道:“張能奇,趕緊起來,監國要見你!”
睡覺中被吵醒,艾能奇火氣很大,眼睛都不爭地叫道:“什么鳥監國,老子不見!”
“大膽,居然敢辱罵監國?給你臉了是吧?”看守隊長聽了這話臉色一變,喝了一句,便帶幾個人沖進牢房用刀鞘抽打艾能奇。
朱媺娖在外面看著,并沒有第一時間阻止。
待艾能奇被打了十幾下,反抗不成(狀態不好沒力氣),被打得抱頭時,她才淡淡道:“住手。”
“是。”
看守的將士應聲收手退到一邊,仍各自瞪著艾能奇,大有艾能奇再罵一句,他們就拔刀子的架勢。
艾能奇挨了一頓揍,徹底清醒了。
他是不怕死,卻不想在牢房被幾個小卒打死。
于是,從床上坐起來后惡狠狠地反瞪幾個小卒一眼后,便看向牢房外面。
瞧見牢房外的朱媺娖,以及跟在朱媺娖身邊的大隊親兵,他才意識到朱媺娖身份不簡單。
可惜他雖然認得一些字,卻沒什么文化,根本不知道監國是什么意思。
于是皺著濃眉問道:“你就是那什么監國?見老子作甚?”
郝光明通過手機攝像頭看清了艾能奇,發現這人雖然留著絡腮胡,但并不濃密,胡須看著也細軟,明顯很年輕。
個子較矮,但很壯實。
大約因為殺過不少人吧,眼神也確實兇惡,卻又略帶憨態。
聽到艾能奇的話,郝光明不禁笑道:“他怕是根本不知道監國的意思。”
朱媺娖聽見這話不禁一笑,隨即道:“艾能奇?你可知本宮是何人?”
“你不是什么監國嗎?”艾能奇根本不愿動腦子想,隨即皺眉道:“你知道我以前姓艾?”
朱媺娖有些無語,干脆直接道:“本宮乃坤興公主,受先帝之命為監國,執掌整個大明的軍政事宜。”
“你是公主?”艾能奇依舊抓不住監國這個重點,但隨即卻想到了另一點,“成都如今是你做主?”
“不錯。”
“那你可倒霉了。”艾能奇咧嘴笑起來,“過幾日額父王就會打到成都來,到時百萬大軍攻城,你這成都城肯定受不住。
你要是聰明的話,現在就把額和馮雙禮放了,舉城向額父王投降,說不定還能活命。”
朱媺娖聽見這話忍不住笑了,道:“該投降的是你——你若現在就投降,向本宮求情,說不定本宮可以考慮饒你義父一命。”
“呵呵。”艾能奇不屑冷笑。
朱媺娖沒指望現在能勸降艾能奇,她來只是滿足郝光明以及她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為了避免艾能奇再說什么過分的話,她索性搖了搖頭,直接走人。
等朱媺娖離開后,負責看押的將士隊長卻看不慣艾能奇那副自信成都一定會被攻破的樣子。
他便冷笑道:“小子,知道俺們監國是什么人嗎?那是仙女下凡,有大神通的,還有許多法寶。
監國說讓張獻忠三更死,張獻忠就活不到五更。
剛才監國給你機會求情,你居然不以為意,呵呵,以后聽到你義父張獻忠的死訊就等著后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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