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通了電話,“喂?”
電話那邊沉默了許久,姜妯打開窗戶吹著那一陣涼風,微微瞇了瞇眸子,又出聲問了句:“秦眠,你在聽嗎?”
“……”
那邊似乎頓了下,沙啞低沉的聲音順著電流滋滋緩緩傳來。
“嗯,我在聽。”
姜妯靠著窗戶,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聊著閑話:“你現在在店里嗎?”
聽他那邊的聲音,好像還挺安靜的。
秦眠“嗯”了一聲,“在樓上。”
“你們以前過年,都做些什么?”
“玩游戲,斗地主之類吧。”
“斗地主?”
一聽這話,姜妯就有勁了,她砸吧著嘴,有些遺憾的說:“我也想玩斗地主。可惜了,我不在渝市,不然一定和你們搓上幾把。”
秦眠:“嗯,等你回來了,我們一起玩。”
“好啊。”姜妯將瓜子殼扔在了垃圾桶里。嗑瓜子嗑的有些渴了,姜妯把手機打開免提放在一旁,開始剝橘子。
她吃了一瓣橘子肉,然后問秦眠:“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秦眠沉默了一下,“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啊。我前兩天到的安川市。”姜妯說:“過年車堵,提前兩天來,路上都好堵,一路慢悠悠晃過去的。”
姜妯在車上都快悶吐了,路上信號也不好,游戲也不能打,真是糟心。
兩人你來我往的聊了好一會兒的閑話,東一句西一句,就是沒有聊到重點啊。最后,秦眠憋住了,青年的嗓音格外的低啞,“妯妯,你不問我其他的事情嗎?”
聞言,姜妯一愣。她咬著最后一瓣橘子肉,略顯疑惑的反問他:“我要問什么?”
那一邊,昏暗的房間里秦眠坐在床邊,他微抿著纖薄的唇瓣,長睫低垂著,黑眸中隱晦和暗沉的眸光若隱若現。
拿著手機的指骨無聲的蜷縮了一下,他知道邵郎和她說些關于自己的事情。
邵郎和她說的那些事情并不太全面,秦眠也從未和人說過自己的事情,其實他并不想和女孩說一些這方面并不美好的事情。
姜妯也明白了秦眠想說什么,她語氣淡淡的:“從前的事已經過去了,你不想提可以不用再提。秦眠,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我不在乎的。”
她知道,秦眠之所以不想說,恐怕擔心的就是他那所謂的遺傳精神病的事情。
就算不是真的,又怎么可能經得起別人的猜測和懷疑。
他害怕自己因為這個,而選擇和他分開。
他怕她不信任他。
聽著女孩的話,秦眠喉間忽然一澀,他滾動著喉結,低啞出聲:“我……”
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她還那么小,才十七歲,連十八歲都還沒滿。
她的人生還沒真正的開始。
就算這個遺傳精神病是假的,可以后的人生那么長,她害怕了,覺得那是隱藏破壞基因,想要離開他了,他該怎么辦?
他能怎么辦?
到時候,他連挽留的資格都沒有。
秦眠害怕。
就在他難以抉擇陷入恐慌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了女孩一聲嬌軟的‘mua’,他身形怔住了,緊接著是女孩格外霸道的話:“好了,別說了!你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