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所長點頭,又道:“我們派出所沒有女警,你看,要不讓周主任去一趟?”
向暖想了想道:“我去吧,辦案細節還是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
不是她不相信周萍,而是周萍那人性格大咧咧的,要是知道了,搞不好還勸人自首。
趙所長還是相信向暖的:“那好,那就有勞陶書記了。”
向暖點頭。
當天下午三點多,向暖就找了個借口去了高家。
蔡婆婆在家,其他人依舊出去干活了。
這段時間派出所的人經常來,所以村子里也有些流言傳出來。
不過大部分也都是說高建軍該死。
就這么個經常把媳婦孩子甚至老娘都打的嗷嗷哭的男人,除了幾個腦子臭味相投的,沒人覺得可惜。
見向暖來了,蔡婆婆立刻起身,有些拘謹的看著她。
本來趙所長是想把她們帶到派出所去的,但被向暖拒絕了。
這個年頭你沒啥事被派出所叫去問幾句話,在別人眼里都有可能是你干了壞事。
她們現在本來就是在漩渦中心,再被叫去問話,肯定會有對她們不利的流言傳出來。
所以向暖選擇親自上門,同行的還有大林子。
向暖就只是公社書記,可沒有執法權,所以必須要有公安在現場。
“陶書記……”蔡婆婆有些緊張,喊向暖的這句話都帶著顫抖的音。
“蔡婆婆……”向暖笑著拉著老人家的手往往里走:“我就是想跟您請教幾個問題的,您別緊張。”
向暖還記得,當初周小娥也在應聘的人員名單里。
但是她被淘汰,是因為什么向暖不記得了,但這不妨礙她以周小娥能干這個話頭來拉近一下跟蔡婆婆的關系,順便緩解下她的緊張。
人在說起自己熟悉的人的時候,話就會多一些,自然就會放輕松很多。
蔡婆婆說起自己這個兒媳婦,那也是相當滿意的。
蔡婆婆說著說著就流起了眼淚:“當初就是五斤糙米換回來的媳婦,是我們高家的福氣啊,可是那個短命鬼,他不珍惜啊。”
“陶書記,我的兒子,我知道是個什么東西,要不是他……要不是他把手伸到了三丫頭那,我哪里能狠得下那個心啊。”
蔡婆婆哭得很無助:“陶書記,真是我干的,我知道那亡滕,小娥她就不是咱們山里的人,哪里知道這個啊。她傻,非要跟趙所長說是她干的。”
“我帶來的孽種,我得親手給他送回去啊……”
向暖看著老人豆大的淚珠滾落下來。
“我一把歲數了,也活夠了,但我的孫女們還年輕啊,三丫頭本就內向,什么事也不說,要不是我看見了,還不知道要出什么亂子來。生了這么個畜生,我不能讓老高家的列祖列宗蒙羞……”
蔡婆婆把向暖當垃圾桶,說了了很多。
說小時候的高建軍多么聽話懂事,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變了,變成了那種畜生樣。
向暖就安靜的當個聽眾。
蔡婆婆拉著向暖說了半天后擦擦眼淚,“陶書記,你把我帶走吧,我知道我犯法了,我甘愿接受政府的處理。”
向暖拍了拍她的手:“蔡婆婆,法律無情,鐵面無私,但是我們這些執法者都是血肉之軀,我們知道你們家的這個情況,也會一起反應給上面,您放寬心。”
蔡婆婆點點頭,沖大林子道:“小伙子,真是我干的,你別為難我家媳婦了。”
大林子點點頭。
蔡婆婆擦了擦眼淚:“時間不早了,老婆子要去做飯了,陶書記,小伙子,要不就留下來用個飯吧。”
向暖起身:“不了,我們還有事呢。”
大林子也拒絕了。
兩人離開高家,向暖走了幾步后忽然轉身又跟大林子交代了幾句,這才回了公社。
夜里,向暖正睡著呢,忽然聽到有人拍門的聲音。
向暖一驚,立刻坐起來,也沒問是誰就去開門了。
門一打開,大林子站在門口。
“陶書記,還真被您給猜到了。”大林子有些喘,他抹了把汗:“夜里蔡婆婆就上吊了,好在我按照您的吩咐,跟高來娣說了,讓她夜里留意。蔡婆婆那邊一給自己吊上,高來娣就發現了,喊了一聲我們就趕緊沖了進去。”
“我來就是通知您一聲,蔡婆婆現在沒事了,老人家現在也保證不在尋死了。”
向暖也松了一口氣:“那就好,也辛苦你們了。”
“嘿……”大林子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要不是您提醒,我們也不會去守著,到時候老太太真出事了,我們得內疚死。”
“老人家就是鉆進死胡同了,想一命抵一命,以為這樣我們就不會再追究了。”
“陶書記,我們派出所會聯名跟上面反映的,再加上蔡婆婆年紀也大了,真判也判不了幾年。”
向暖點頭。
“那陶書記,我先走了。”說著大林子就轉身跑走了。
向暖看著他跑遠的身影,這才關上門。
她還怕蔡婆婆自己藏了亡滕,要是那樣的話,可真是沒得救。
還好她選擇的是上吊。
那這么看來,蔡婆婆找到亡滕的地方肯定還有些遠,她們走的時候都快五點半了,時間不允許她再去摘,不然的話,老太太估計會選擇用亡滕。
這件事除了向暖跟派出所以及高家那邊,沒人知道。
趙所長將搜集到的證據以及村們們高家三姐妹的一些說辭以及三人的懇求信,一起轉交給了上級。
杏花公社的農忙也快到尾聲了。
這邊,三大隊的西瓜也漸漸有熟的了。
向奎來找向暖,向暖把這個活兒交給了陶大柱。
陶大柱之前賣魚,跟縣里的一些單位倒是熟悉了起來,但是也提了西瓜這事。
所以這會兒也底氣很足的跟向奎保證道:“向大隊,您就等著吧,保證把你那點西瓜全給賣了。”
正說著話呢,忽然眾人聽到連續的悶響。
有點像打雷,但外面天氣晴朗曬死人,肯定不是打雷。
陶大柱想了想道:“是不是有人在炸山啊?這聲音聽著怎么像是爆炸的聲音啊。”
作者有話說:這種事情在我身邊真實發生過,不過結局不是這樣的,其中一個跟我說不敢在家待,從他身邊過都要繞遠一點。
母親早亡,兩個女兒滿了18歲就嫁人了不愿意回來。老子后來得癌癥了,女兒們也不愿意照顧,最后病痛折磨自己吊死在了那種老式的花架子床的床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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