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換好鞋走到沙發坐下道：“不用了，明后天可以在家休息，不過可能會有人來拜年。”
姚老師嘖了一聲：“哎，老百姓有老百姓的苦，你們這些當官的，也有當官的累，干什么都不容易。”
向暖往她肩頭一靠，撒嬌的抱著她的腰：“可不是，幸好你們來了，我回來就能吃上可口的飯菜。”
姚老師拍拍她的手：“早上和平回來就給雞燉上了，還放了大棗跟當歸，都是補身體的，你臉色不好，趕緊喝點補補。”
早上看到向暖下來姚老師就看出來了，唐和平送向暖去單位回來后還被姚老師給狠狠教訓了一頓。
“都四十多的人了，還跟年輕人一樣沒個輕重的，你回來沒事可以躺著了，她還要出去慰問，你不心疼你媳婦兒我還心疼我兒媳婦呢。”
罵歸罵，這會兒還是在兒媳婦跟前幫兒子說好話呢。
唐和平正好端了一碗雞湯放在餐桌上，沖向暖喊：“媳婦兒，快來喝雞湯。”
向暖確實餓了，中午飯是在養老院吃的，雖然已經是好很多的飯菜了，但確實不太好吃。
這會兒聞著家常菜的香味，確實餓了。
“爸媽，開飯吧。”
老唐放下報紙起身往餐桌走，敦敦上樓喊姐姐。
等花花下來，向暖問：“你在樓上干嘛呢？”
“寫作業呢。”花花隨口道。
向暖看了一眼女兒，她怎么這么不相信呢。
見女兒的臉色也不太好，她給女兒舀了一碗雞湯。
吃過晚飯，姚老師把他們倆趕上樓，她來洗碗收拾。
向暖洗好澡出來，唐和平已經將她那邊的被窩給捂暖和了。
向暖擦好臉后不客氣的將人趕走了。
睡到半夜的時候忽然聽到敲門聲，隱約還有哭聲，是女兒的，給她嚇的直接掀開被子就下床。
結果人沒站起來，直接摔倒在地。
唐和平這下也驚醒了，他趕緊打開床頭燈問：“怎么了？”
向暖還想站起來，結果第二下也沒站起來，左腿就跟使不上勁兒似的，又摔倒了。
唐和平被嚇一跳就要來扶她。
向暖阻止：“去開門，我聽到女兒的哭聲了。”
唐和平猶豫了一秒，還是去開門了。
門一打開，花花就跑進來哭了。
唐和平一把拉住女兒：“怎么了？做噩夢了？”
花花嗚嗚哭：“爸爸，我要死了嗚嗚，我不想死。”
唐和平心一揪，問她怎么回事她不說，就這句話翻來覆去的。
給唐和平急得都想扛著她去醫院了。
向暖這會兒已經緩過來了，腿還有些軟，但到底是站起來了。
她忍著腳軟慢慢走向女兒，招手讓她到自己身邊來。
花花要往她懷里撲，被唐和平拉住了。
花花看著媽媽嗚嗚哭。
向暖給她擦掉眼淚，心里也慌里慌張的，但她還是冷靜地問：“什么死不死的，怎么就要死了？”
花花還是哭，向暖聽她那哭聲，除了傷心外還有些害怕跟難以啟齒的難堪。
忽然她想到什么了，她對唐和平說：“你下去給孩子弄一杯紅糖水上來。”
唐和平哦了一聲轉身就下去了。
向暖要花花坐，花花不肯，她就更加確定了。
哎，她的女兒長大了，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其實挺不好的，孩子長大了，就代表要離開父母了。
她從抽屜里拿出衛生用品，又拿出一條她洗過但沒穿過的內褲以及一套襯衣，拉著女兒的手去了衛生間。
花花個頭快跟她差不多了，她的衣服可能有點大，但也不會大太多。
先不管這些了。
她太忙，都忘記教女兒一些生理常識了，她這個媽媽當的可太不稱職了。
等唐和平上來的時候沒看到母女倆，倒是聽到衛生間里有說話的聲音，沒聽到女兒哭，唐和平算是松了口氣。
沒一會兒，兩人從衛生間出來，花花垂著腦袋。
向暖將糖水遞給她：“喝下去。”
唐和平看出女兒換了一身衣服，再想到那紅糖水，瞬間也明白了。
一時間表情很是復雜。
“今晚你跟媽睡行嗎？”她問花花。
花花猶豫了下點點頭。
向暖點頭，轉身從柜子里拿出嶄新的床單去給女兒換床單。
唐和平跟了出來：“你腿怎么了？”
向暖：“不知道，大概是姿勢不好壓麻了。”
她那會兒睡的迷迷糊糊的，聽到女兒的哭聲根本沒多想就下地要站，但左腿就跟失去知覺了似的，所以人才一下子摔倒。
這會兒還有一點軟，但已經能走了。
“回頭去醫院看看，別小毛病拖成大毛病了。”
向暖嗯了一聲，她惜命的很。
兩人給花花房間的床單換上，唐和平嘆息一聲：“怎么就長大了呢？”
是啊，怎么感覺沒怎么陪伴他們，他們就悄無聲息的長大了呢。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心里都是滿滿的無奈跟無措。
當天晚上花花跟著媽媽睡的，向暖還給她弄了一個熱水袋放在肚子上捂著。唐和平去跟兒子擠了擠。
第二天姚老師也知道孫女成人這件事了，又高興又失落，孩子們長大了，他們也老了。
初二回娘家，向暖跟姚老師都不用回去，向暖給陶三爺打了電話。
老人家生音還挺中氣十足的，今年過年天氣好，他們又回了老家。
大柱那塊地被老兩口整的很是不錯，開的菜地菜都吃不掉，老兩口也閑不住，還去附近的小區門口賣菜，一天掙個三五塊錢也干的渾身是勁，有事干，讓他們不顯得那么一無是處。
老人家只要不是干那種累人的體力活，平時一些小活能干就干點，其實沒什么的。有些老人家天天干活反倒精神抖擻沒病沒災的，忽然不讓他們干活，反倒身體差了。
初二這天，全家人沒人打擾，向暖好好的跟女兒上了一堂生理課。
初三開始，來她家拜年的人就多了起來。
提著東西來的她一律不要，倒是有幾個心思巧的，帶著自己家孩子來，跟花花敦敦玩耍。
向暖沒留人吃飯，提著東西來的還讓他們把東西提回去不算，還要加點東西，一包紅糖，一袋桂圓什么的。
初六，向暖就開始上班了。
喬玉潔跟吳宗保也都來了。
上班第一天，唐和平非要親自送她去單位，美其名曰她一上班家里人相聚的時間就不多了，能多待會兒就多待會兒。
向暖無語死了，他心里那點小九九她門清。
那天慰問其實沒多少人，如今機關都上班了，單位所有人都來了，這個顯眼包打的什么心思她還能不知道啊？
這人真是越活越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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