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辦公室譚宗平那些人一點面子沒給她留，所以向暖也就是先想回擊一下，并沒有要一戰到底他意思。
表面上他們可都是相親相愛的好同志呢，可不能內部矛盾。
于是向暖對洪衛兵道：“洪副主任這個名字很有時代意義，估計你十三四歲就參與斗爭工作了吧。”
洪衛兵自然知道向暖這話是什么意思，也陰陽怪氣地道：“我確實十三四歲就工作了，至今也有三十余年了，只可惜，我奮斗了三十多年，也沒陶副書記的十幾年有用。”
他的反擊向暖也懂，都是老陰陽人了。
向暖點頭：“這么一對比，確實顯得你有些沒用。”
洪衛兵：“……”
周圍的人：“……”
還很萌新的基層小科員們：“……”
臥槽這位新來的副市長好敢說啊，但是好喜歡怎辦？
向暖看著他問：“洪副主任，你知道這說明什么問題嗎？”這次她說話聲音小了很多。
洪衛兵臭著臉不說話。
“說明路走歪了啊，走歪路的要是能一帆風順，那老天爺可真就瞎了眼了。”說完向暖沖他笑，一轉身見程銘緒還在，立刻就道：“打飯，等下一塊坐坐。”
程銘緒自然是求之不得，趕緊重新去排隊。
經過剛才那一幕，不少人看熱鬧都不排隊了，就連食堂的大媽都是一邊給人打飯一邊看這邊的熱鬧。
等輪到向暖，一個大媽二話不說就給她扣了一大勺子的菜，還沖她笑了笑。
向暖點點頭表示感謝，就端著飯盒走了。
蔡靜眼神復雜的看了她一眼，也趕緊端著盒飯跟了過去。
程銘緒還在排隊，周圍的人都聽到了他剛才說的話，就有些人好奇他剛才說的送考的事。
這件事距離現在都十幾年了，被人遺忘也是正常的，所以等程銘緒一說完，向暖在食堂里又收獲了一批基層小粉絲。
她可太厲害了，十九歲就是公社書記，還把公社建設的那么好，還送學生考試，媽呀，聽的他們都想替那些幸運兒們跟向暖說一聲謝謝，恨不能回到那個時候，也感受一下那個氛圍。
他們當中大部分都是大學畢業后分配進來的，他們太知道上大學的重要性了。
雖然這幾年考上大學不稀奇了，但不代表大學這兩個字的含金量低了。
很快，程銘緒就端著兩個飯盒走了過來，見她旁邊還坐了一個人，愣了下。
“這是我的聯絡員之一，蔡靜。”向暖用了之一。
程銘緒在這里也上了小十年的班了，自然知道她這話是什么意思，他沖蔡靜點點頭，就問向暖：“陶副市長，你有見到我們那一批考上的學生嗎？”
要是按照古代的習俗來算，當年這些她送考并且考上大學的學生們，算是她半個學生了。
雖然向暖在當時的官職還達不到縣令級別，但也是當地的父母官。
向暖想了想：“就一個，張詠梅，現在好像在鎮小學教書，我沒見到她，不過聽人提起過她。”
不過程銘緒不是杏花公社的，他還記得這個名字，但是不太能把這個名字跟臉對上號了。
程銘緒立刻道：“陶副市長，說來你可能都不相信，當初那一批考上來的知青們，好幾個都在市里不同單位上班。”
“我之前遇到過他們，我們還提起你來，當時大家都很感激你，沒有你，就沒有我程銘緒坐在這里的機會。”
說著他眼睛還有點紅。
當時他們身上真的是捉襟見肘，坐車去的話，就沒有伙食，不坐車，肯定就趕不上考試，那這一輩可就是另一番人生了。（當時劇情需要設置的是全部去省城考試，其實去縣里就行，之前說明過，再補充說明下。）
蔡靜坐在旁邊，聽他們撩起當年的公社事情，不知不覺也聽入了迷。
向暖自然是看見了的，但就當沒看進。
午飯吃完，她下午還有事，就問程銘緒：“有機會把大家伙約上，我們也十幾年沒見了，難得都在省城，就一起吃個便飯吧。”
程銘緒看了蔡靜一眼，點頭：“行，我張羅下，您開這個口，大家伙哪怕是請假都得來呢。”
向暖笑笑：“不用他們請假，咱就選周末聚會，我下午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就拿著飯盒走了，蔡靜自然也跟上了。
等她們倆一走，空出來的位置迅速被好幾個人霸占。
都是年輕人，也都是剛才坐在旁邊悄悄聽故事的人。
“程副主任，您跟陶副市長很熟悉啊。”
“剛才你們說的都是真的啊，我的天啊，那陶副市長當時才多大年紀啊？就成為一個公社的書記了，還帶著你們坐拖拉機來省城參加第一屆高考，這也太厲害了吧。”
程銘緒挑了幾個不太敏感的話題繼續跟人聊。聊了半個小時，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程銘緒本就是個中立派，不站任何人的隊伍，每天就是工作，下班，回家，做飯。
向暖要成為副市長這件事，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到位，他這樣沒有背景的中立派，連小道消息都得不到一個，所以才會在看到向暖的時候如此激動。
程銘緒一邊洗飯盒一邊覺得，自己的春天來了，伯樂來了，貴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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