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明和趙向東兩個人找了一個隱秘的火鍋店簡單的碰了面。
小小的包間里，一個傳統的銅鍋正冒著騰騰的熱氣，桌上一個蔬菜都沒有，全是看起來新鮮的牛羊肉。
兩人都沒有動筷子，而是心思沉重的樣子。
還是劉大明先耐不住性子，說道：“上面有人有問題。”
如果是換做以前，他說這話的時候，恐怕是要打個問號，而事到如今，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
“你知道沙柯巖從約瑟夫那里拿到了美洲地下錢莊的控制權。”趙向東說。
“對普通人來說，地下錢莊肯定是快肥肉，可對沙柯巖而言，這應該不算什么大買賣吧？”
劉大明分析，沙柯巖真正想要的，根本不是什么錢莊的買賣，而是錢莊這么些年往來的交易數據，在眾多的數據當中，一定有什么特別的記錄對他有用。
“你懷疑，上面有人，利用地下錢莊轉移財產？”
“如果是這樣，那么沙柯巖很可能得到相關的信息，以此來威脅對方，這樣就可以阻礙我們對他的調查，用一個錢莊保住他的江山，真是太劃算了。”
劉大明說完，把一整盤羊肉都下進了鍋里，沒過幾秒，鮮嫩的羊肉就著蘸醬進入了兩人的口中，忽然有了一種國泰民安的感覺。
“我們的職責不就是讓老百姓們能安心坐在店里吃上這么一口美味的羊肉嗎？”劉大明又喝了一口小酒，火鍋的熱氣撲到他的臉上，讓他瞇起了眼睛。
“無論如何，這些事兒得有一個了解了。”趙向東附和道。
正在劉大明把第二盤肉下進鍋里的時候，趙向東的手機響了，是一條短消息，他打開一看，竟然是靜水園里的老太太發來的，稀奇的很。
“老劉，你吃吧，我有事先走了。”趙向東二話不說，起身拿了外套就要走。
劉大明知道攔不住他，開了個玩笑：“老趙，回回吃飯都是我買單，你不虧心嗎？”
趙向東停住了腳步，難得轉頭沖著他笑了笑，回應：“要不等這個案子結束了，咱倆都還活著的話，我回請你一個。”
說完，他走出包間，下樓。
劉大明獨自一人坐在桌上，看著滿桌的肉，看著銅鍋里沸騰的水，忽覺十分悲傷，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他們眼里的世界不太安寧，也或許，這個世界從未真正安寧過。
按照兩個人的份量點的肉，這下是吃不完了，劉大明喊來服務員，用塑料袋把剩余的牛羊肉都打包好，給自家的保姆發了條消息，說一會兒送些肉回去。
走到一樓收銀臺，劉大明正準備結賬，只聽收銀的小姑娘說了一句，“單已經買過了。”
“買過了？”劉大明疑惑，他明明記得趙向東出門前說的是下次請客呀。
趙向東回到古鎮靜水園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游客漸漸散去，都去外面的餐館吃飯，也有早早去酒吧里占著好位置準備聽晚上的現場音樂的。
老太太坐在輪椅上，難得更深露重的時候，她還愿意在花園里等著趙向東回來。
“有什么信？”趙向東倒是開門見山的問道。
老太太示意趙向東推著她的輪椅在花園里走走，趙向東照辦，她說：“以前你當管家的時候，真看不出你有這么大的本事。”
趙向東想想，以前他也曾扶著老太太散過步，有一次老太太崴了腳，卻有重要的客人來，她執意要親自迎接，就是趙向東扶著她穿過花園走到大門的。
往事歷歷在目，而今非昔比。
“老太太，我有我的難處。”趙向東沒什么好說的，也只能這么草草一句。
“我只想問你，當年的事，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趙向東沉默不語。
老太太幾乎是哀求的口氣：“我這個大半個身子入土的人了，掀不起什么風浪更做不了什么事了，你就當隨了我一個心愿，告訴我真相不可以嗎？”
趙向東還是不語。
“唉，也罷了。給你吧。”
良久，老太太把袖子里的一張字條交給了趙向東，她老了，經歷了喪夫喪子，連祖業都保不住，早就把一切都看開了，還去糾結以前的事干嘛呢。
“推我回房間吧。我累了。”
趙向東接過她手里的紙條，也沒著急看，而是先把老太太推回了房間，才慢慢打開。
紙條上一行娟秀的字跡寫著：請趙警官明天早上八點三十七分在老火車站3站臺見面。
沒有落款，但趙向東心里隱約已經有了感覺，他立刻拿出手機翻查明天的火車時刻表，卻發現八點半前后并沒有發車，但無論如何，他是會赴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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