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于大軍擺脫與遼東鎮的接觸后,快速西返。
而此時,路博德與耿恕兩路大軍已然逼近余吾水。
右大將命單于庭所屬部民,往北海方向撤退。
為了拖住漢軍,為北撤的部民爭取時間。
右大將命尹秩訾王領五千騎采用騷擾戰術,拖住耿恕所部。
他自己則領萬五千騎屯于余吾水北岸,試圖阻擋路博德所部漢軍。
元鳳元年九月十七,路博德領兵抵達余吾水南岸。
耿恕雖一直受到匈奴人騷擾,但也抵達杭愛山東麓。
路博德隨即派出三千騎兵,渡過余吾水對匈奴發動試探性進攻。
結果先勝后敗,過河的三千漢軍被右大將所領騎兵圍攻,損失兩百多騎。
正當路博德準備繼續發動進攻之時,氣溫驟降,天空下起了暴雪,路博德只得暫停進攻。
路博德大帳之中,楊趟面帶憂慮的向路博德道:
“節帥,此次天降暴雪,我軍御寒之物不足,士卒們多有凍傷……”
路博德看著帳外的大雪,緊皺著眉頭。
突如其來的大雪讓漢匈雙方都深感意外。
往年余吾水一帶十月底才會降雪,未曾想這才剛剛九月底就已然下起了暴雪。
路博德嘆息道,“但愿這場暴雪能盡快結束!”
楊趟點頭道,“不知振武軍眼下如何!”
路博德道,“西域漢軍多配棉甲,當不會有大問題,只是若暴雪持續下去,傷凍者恐不會少!”
楊趟嘆息道,“我軍同樣如此啊!”
楊趟言罷與路博德對視一眼,皆是面露憂慮之色。
……
路博德在擔心暴雪之時,一支由近百輛雪橇組成的車隊,已然出了振武軍大營。
車上滿載著棉衣在馮奉世的帶領下正向著河西軍的駐地而來。
兩軍現在相隔距離不足一百里,是以當天日落前,車隊就已經到達了河西軍的大營。
聽聞振武軍派車隊前來,路博德與楊趟皆是大吃一驚。
“路帥,這是耿帥命下吏送來的一萬套棉服……”
“振武軍這真是雪中送炭啊……有了這些棉服,我安西軍至少能減少一邊的傷亡!”
楊趟看著從雪橇上搬下來的棉服,嘴里不斷的說著感謝的話語。
路博德同樣不斷的感謝著馮奉世,“馮公與耿帥之恩,路博德必永記于心!”
馮奉世道,“路帥若是要感謝,當感謝的是云陽侯……出兵之時云陽侯就特意提醒多帶御寒之物……”
“若無云陽侯之言,今日某等亦無能為力!”
路博德聞言嘆息道,“云陽侯果然神機妙算啊!”
楊趟也贊同道,“云陽侯不愧是留侯之后!”
馮奉世聞言笑道,“我家君侯,后續還將送來了兩萬套棉服,最晚后日即可送到……”
路博德聞言大禮一拜道,“西域都護與云陽侯之恩,某路博德必永記于心……”
馮奉世擺了擺手,“我家君侯有言,無論是西域還是河西,皆為漢軍,自當守望相助!”
路博德聞言面露慚愧之色,他自當上河西節度使之后,就對西域增加了不少防御措施。
不但加固擴建了玉門關和陽關,兩關的駐軍也由五百人,增加到了各兩千人。敦煌駐軍更是高達兩萬。
路博德雖然心有慚愧,但若是回到河西,他不但不會減少防備西域的軍隊,反而會繼續加強。這一次出兵匈奴,讓他真正看清了西域的實力。
作為個人,他自然是感激西域都護府的。
但作為大漢河西節度使,防備西域都護府本就是他最重要的職責之一。
西域送來的物資比馮奉世所講的來的更快,數量也更多。
第二日中午時分,一支更加龐大的后勤隊伍已然出現在了余吾水南岸的河西軍大營外。
這一次車隊的負責人卻是博望侯張騫之孫,如今擔任張越門下吏的張艾。
河西軍上下見到車隊出現,皆是歡呼雀躍。
士卒們在軍官的帶領下,幸福的協助車隊把物資搬進了倉庫。
“張君汝為何在此,此次運來了多少東西,這可不止兩萬套棉服吧?”
馮奉世好奇的詢問道。
張艾道,“某這次是隨君侯而來的!”
馮奉世正要說話,這時路博德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怎么,云陽侯也出塞了?”
路博德的話語中充滿了驚訝之意。
馮奉世與張艾轉頭看去,來者正是外出巡視歸來的路博德。
楊趟此時也跟在他的身后。
馮奉世趕緊向張艾介紹道,“張君,這位就是河西節度使路帥!”
張艾快步上前拜道,“下吏張艾拜見路帥!”
路博德快言道,“汝就是博望侯之孫,云陽侯何時出塞的?”
楊趟卻道,“天寒地凍,我等還是先入大帳在說話!”
路博德聞言哈哈大笑道,“對對對……還是先進大帳再說話!”
說完,他對著馮奉世和張艾道:“走走走,先回大帳!”
進了大帳,路博德一邊讓人準備食物,一邊再次詢問。
“云陽侯何時出塞的,如今在何處?”
張艾道,“半個月前,君侯就帶著我等出塞……如今已經與耿侯合兵一處!”
路博德若有所思的問道,“云陽侯可是欲與匈奴人會獵一番?”
張艾微微一笑,“下吏職位低微,君侯有何打算卻非下吏所能知曉的……”
路博德點了點頭,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這張越此時出塞,若非有與匈奴人會獵之心,根本無此必要。
自己與耿恕的六萬大軍已經足以逼迫匈奴單于回軍了。
……
路博德猜測的不錯,這一次張越領萬騎出塞確實存了與匈奴人一戰的心思。
不過有一點路博德確猜錯了,張越的目標并非是壺衍鞮單于的主力,而是匈奴人退往北海的部眾。
在張越眼中這些看起來沒有多少戰斗力的普通牧民才是匈奴人的根本。
“君侯,這太冒險了,還是由某領兵為善!”
耿恕的大帳中,耿恕聽到張越的計劃一下子跳了起來。
張越笑著反問道,“雪地作戰,耿帥與某誰更有經驗?”
耿恕道,“自然是君侯更有經驗,可是君侯乃一軍主帥豈可輕易犯險!”
張越哈哈一笑,“這一次,公才是一軍主帥,某不過一偏將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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