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車鑰匙給她:“你知道哪輛車嗎?自己去找吧。”
央央卻不愿意:“我還是等您吧。”
左一聲“您”,右一聲“您”。
我越聽越別扭。
一直眉頭緊皺的良杰卻笑了起來:“南天是你長輩還是什么?怎么您您您的叫,不覺得拗口嗎?”
央央臉不紅心不跳,開口答道:“都不是,南先生是我客戶。”
她說得可真理直氣壯的。
做舞吧的舞女,還是一份很光榮的職業么。
“什么客戶?”良杰莫名其妙,看著我,“南天,你是她什么客戶?”
我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央央大方的,又帶著自嘲的口氣:“南先生是我的金主,他買了我一個月的時間,我還贈送了他一個月,一共兩月。”
我嘴里的酒差點就哽了喉。
連忙糾正:“一個月,不需要贈送。”
良杰似乎明白了什么,可能看這小姑娘有點意思,說道:“找東西不急吧?先在這坐會兒,我叫點東西吃,不想喝酒也沒關系。”
我有點怕央央再說出什么驚人的話。
本來和她其他沒什么的,說不定良杰就會理解成bao養了,所以起身就說:“我還是先陪她下去找吧,這事兒對于她來說比較急。”
央央點頭。
誰知良杰叫了聲服務員,就跟我們說:“我先點些吃的,找到了就上來吃點吧,別浪費了。”
我真的是謝謝良杰了。
他還真是個熱心腸,看來他非要讓央央再上來不可了。
下樓,開了車門,我問央央:“你找吧,我在旁邊抽根煙等你。”
央央沒應我,往車里一鉆就找了起來。
我則在旁邊空地上抽起煙來。
她找了很久,我抽了兩支,還見她的身影在狹窄的車里轉來轉去。
滅了煙頭走過去問她:“還沒找到?”
“沒有,可能根本就不在車里。”她沮喪的坐在后座上,低頭失魂落魄,“算了吧,丟了就丟了。”
我看她情緒不對,知道這東西對她的重要性,也默不作聲的幫她翻找。
一邊翻,一邊問她:“到底是什么東西?”
“畢業證,大學畢業證。”她沒哭,但我知道她一定很急。
因為這不是用錢就能買來的。
這東西明明就不小,她在我車里翻了這么久,足以見得她多么不死心。
“你怎么會把那東西帶在身上?”我問她,“這些證件不都是放家里抽屜里鎖著的?”
“我今天去找工作了。”我看不清她表情,她頭低得太下了,只看見她凌亂的頭發,“放包里也就沒拿出來,誰知道回去后發現包的拉鏈不小心被拉開了,所以才會到這里來找。”
“你怎么會想到去找工作?任天堂的工作辭了?”
她抬起頭,還好,沒有哭,“我想找份白天的正經工作。”
犟骨頭的她,其實還是藏著自卑。
“你怎么會認為,任天堂的工作不是份正經工作?”我也不知是不是安慰她,“你跟其他女孩子不一樣,所以你千萬不要覺得,這不是一份正經工作。”
起初她并沒有看我,但聽到我這句話時,很驚訝的望著我。
我看到了她眼里閃過的絲絲光。
繼而又產生了狐疑,“南先生,您是這么想的嗎?”
“是。”我堅定的說。
我不是敷衍她,是我真正認為,她和任天堂別的女孩子肯定是不一樣的。
她咬著嘴唇,半天憋出了兩個字:“謝謝您,南先生。”
良杰打電話來,問我們東西找到了沒有,找到了就盡快上去。
他點了一些吃的,而他面前的那些酒,也因為我們沒在而喝得索然無味。
我本不想讓央央再上去,但她我見猶憐的神態又讓我不忍心。
于是我問她:“要上去嗎?”
“南先生您愿意的話,我可以上去,反正我的時間都屬于您。”
又來。
我算是默認。
剛走到酒吧門口,一個男人迎面走來。
當他看到央央時,眼里泛著光,接著驚呼:“央央小姐?”
央央一愣,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男人大概有四十來歲,頭發剃得很短,穿得也算干凈,但因為他臉上猥瑣的笑而使他變得無比油膩。
我又不傻,一看他那樣子,就知道,這人有可能去過任天堂。
果不其然,他接下來又開口了,帶著戲謔的口吻問道:“央央小姐,你的工作還蠻多嘛,在任天堂上了班,又到這邊來陪酒?”
央央要說話。
我擋在她面前,對那男人說:“嘴巴放干凈一點,誰來陪酒了?陪誰了?我現在告訴你,她是我妹妹,你要是再胡說,把你嘴撕爛!”
男人矮我大半個頭,但他沒怎么畏懼。
也許,他也知道我在說謊,他可能也在想,我也是央央的一個客人,僅此而已。
他猜對了。
我的確是央央的一個客人。
但就像我覺得央央和任天堂別的女人不同一樣,央央眼里,可能也是認為我和其他客人不同。
所以若真的別的男人欺負她,我是不能坐視不管的。
“什么妹妹,就一只雞……”他這話還在喉嚨里,剛擠出一半,我一腳向他腰間踢了過去。
他沒防備,一下子就倒了身后的椅子上。
椅子瞬間倒塌。
“砰”的一聲,人隨椅子全都倒在地上。
他沒有同伴,吃了這個虧后,多少有些虛。
但又礙于面子想站起來抵抗。
良杰在那邊看著這熱鬧沒動,朝我招了招手:“別浪費時間了,快過來喝酒。”
那男人本來就虛,又看到良杰這肌肉男,瞬間就沒了氣勢。
就連那嘴都軟了下去。
他看了看了央央,又想再說什么,我率先警告他道:“你要再說一句話,我就讓嘴巴永遠都開不了口,滾!”
吹牛又不交費。
他連滾帶爬的出了酒吧。
這個酒吧真他媽人性化。
前臺服務員看到這一幕時,并沒有什么反應。
可能他們覺得,沒有出人命就沒有必要管。
這種地方打打架是很正常的。
我向良杰走過去時,央央跟著我,突然抓著我的衣角。
“怎么了?”我問她。
“謝謝。”她小聲的,誠懇的,“您找個包間吧,我為你們助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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