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已經為人婦，但姬琳瑯還是羞得不行。
但轉念一想，陛下身邊那么多女人，難免會有奶水不足的，也就是說自己還是有點用處的……
這么一想，又見李承陽那雙賊眼直往自己胸口上瞄，立時更羞了。
其實她也不知道惜柔方才所說是真是假，自己是否的確是個天生的奶媽？
畢竟既沒生過孩子，更沒奶過孩子。
更不知道惜柔是如何做出那樣的判斷，難道就是因為自己比旁人更大？
姬琳瑯心中好奇得緊，卻又不敢問，也不好意思問。
李承陽也是一樣。
場間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直到看見惜柔手上拿著的那本小冊子，李承陽才找到了打破這尷尬的突破口：“又默出一本？”
惜柔連忙將那小冊子呈到他的面前：“請陛下過目，像是什么高明的煉丹術。”
煉丹術？
莫非醫學制藥方面的知識？
李承陽連忙接過小冊子翻看起來，看著看著嘴角便翹了起來。
惜柔見他笑了，便知陛下肯定識得此法，連忙開口問道：“真的是煉丹術么？”
“不是煉丹，而是煉油。”
李承陽答了一句，然后又翻開下一頁：“是將石油煉成汽油、柴油和潤滑油的法子，如今用來印制大夏紙鈔的那種墨也是沈夢溪用這石油制成的。”
聽到這里，姬琳瑯楞了一下，然后連忙悄咪咪的退了出去。
李承陽看在眼里，不免對姬琳瑯又多了幾分好感，知道那印制大夏紙鈔的法子乃是絕密之事，以她的身份不能多聽。
屬實是想多了。
無論是沈夢溪制印鈔墨的法子，還是自己設計的紙鈔編號字符，又或是慕容萱所繪的大夏山河背景圖，都不是聽一聽就能仿制的。
不過李承陽也沒攔她，惜柔更是沒想那么多，她的關注點在李承陽剛剛說的那些油上面：“陛下，這汽油、柴油和潤滑油都是做什么用的？”
“那用處可就大了，不過在仙界，最多最廣泛的還是將之用作燃料。”
“燃料？”
“蒸汽機你可見過了？”
“嗯！”
“你覺著是蒸汽機能動起來，靠的是什么？”
“煤！”
惜柔想也沒想就答了出來，而且給出的答案既不是水，也不是蒸汽。
李承陽十分滿意：“說得不錯，蒸汽機能動起來，靠的便是煤這種燃料在燃燒的過程中將其熱能轉化成了動能，能聽懂么？”
惜柔皺著繡眉想了一想，然后就點了點頭：“陛下的意思是說那煤中蘊藏著神奇的力量，只要讓煤燃燒起來，就能釋放這股力量，再通過水來帶動蒸汽機。”
“煤里面蘊藏著這般神奇的力量，故而被稱之為燃料。”
“陛下將方才提到的那幾種油也稱之為燃料，想來其中也蘊藏著和煤一樣的神奇力量，只要點著了，便也能帶動蒸汽機。”
她果然是個搞科學研究的好苗子！
李承陽再次堅定了要將她培養成大夏第一個女科學家的心思：“汽油、柴油的確是如此，而且其間所蘊能量比煤更大也更好用，但那潤滑油卻是另有妙用。”
“不過以如今大夏的工業水平，暫時還用不上這些東西，朕估摸著怎么也得再研究個幾十年才有可能造出內燃機。”
說著又往地上一蹲，朝惜柔招了招手：“來來來，朕先給你講講蒸汽機的原理，你有空的時候研究研究。”
惜柔卻是沒動：“陛下，我沒空，我還要去下面看著他們挖地道，鋪電線呢……說起電線，我之前好像在崔家那些書上看見過電這種東西，說是可以千里傳音。”
千里傳音？
那不就是電話么？
李承陽頓時就來了興趣：“可還記得詳細內容？”
惜柔卻是搖了搖頭：“也是最近跟著素妃娘娘學了些簡體字，但大部分還是不明其意。”
看來有必要教一教她簡體字了，這樣也有助于她篩選出有用的東西率先默給自己……
念頭生出，李承陽便改了口：“蒸汽機的原理暫時放一放，朕先來教你簡體字，其實也不用太多，每天學十個字，三個月后你就能看懂絕大部分仙界書籍了。”
惜柔聞言大喜：“我每天至少能學二十個！”
二十個？
會不會太多了點兒？
算了。
先試試看吧，實在不行再減少數量就是了。
李承陽便從腰間拔出隨身帶著的匕首：“就依你……趁著現在有空，先把今天的二十個字教給你。”
惜柔也不急著去挖地道了，連忙蹲到李承陽身邊，十分認真的看著他在地上刻了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安素素又來了。
李承陽躺在長椅上睡得正香，惜柔卻是埋著腦袋蹲在他身邊，眼睛死死盯著地面，玉蔥般的手指也在虛空臨摹，一邊臨摹還一邊小聲的復述著什么。
安素素好奇的湊了過去，然后就見地上刻著不多不少二十個雞蛋大小的簡體字。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要問誰最帥，當屬李承陽。”
…………
…………
生活又一次變得平靜且有規律。
作為一國之君，日理萬機是不存在的。
但李承陽還是做到了堅持每天都到立政殿去待上一兩個時辰，有時也會更久，這主要取決于需要解決的事情的復雜程度。
其實也沒什么真正算得上復雜或者說麻煩的事情。
手底下都是能人，把大夏朝堂和地方上的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條，各項新政的推行和基礎建設的進展也都還順利。
就連逼著那些出身豪門世家，不太愿意為朝廷效力甚至是對李承陽本人有些不滿的家伙出來做秘書這件事兒，也都沒有遇到太大的阻力。
其實也有，但都被錦衣衛給按得死死的。
只是這些事兒到不了立政殿，十三在床上就給李承陽匯報了。
這也是讓李承陽為數不多覺得苦惱的事情。
到底怎么樣才能讓十三這丫頭在跟自己做羞羞的事情時心無旁騖，完全沉浸其中呢？
除了此事，還有一件。
從南薰殿直通暗影密室的地道挖好了，電線也扯過去了，但始終沒能在阿諾身上找到充電口，只能讓它繼續躺在那副棺材里。
惜柔對此事也很是苦惱，自從開始系統的學習簡體字之后，她對李承陽口中的仙界是越發的向往，老想著再次躺進那副棺材去看一看仙界的景象。
這是一種朝圣的心情。
李承陽堅持心情可以理解，但那副棺材和阿諾絕不能亂動的態度跟她聊了很多次。
也許是因為一門心想著了解仙界，惜柔也不怎么跟李承陽提長生的事了。
這再次印證了要想讓女人不胡思亂想，就得給她找點兒事兒干的經典理論。
翻修太廟的工程也已經開動，但除了幾個當事人，誰也不知道為什么要先蓋一座將整個太廟遮得嚴嚴實實的大棚。
這事兒就連舒縉云都被蒙在了鼓里。
李承陽也沒告訴她自己打算再過幾個月就帶上十三和安素素親自去一趟古族隱居地抄書。
也許是因為對簡體字的掌握越來越熟練，惜柔默書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然后李承陽就發現了一個新問題。
惜柔所默出來那些書中，除了那些文學類的詩詞歌賦之外，只有少數幾冊是像《化肥生產總綱》和《石油提煉簡法》之類可以直接利用的知識。
剩下的則是些要么看不懂，要么看懂了也是白搭的理論知識。
技術要求太高，缺乏前置基礎！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抗生素。
惜柔默出的書中詳細介紹了青霉素這種在當下堪稱救命仙丹的東西，也指出了青霉素是從青霉菌中提取得來。
但如何培養青霉菌并從中提取青霉素，書中卻是沒有提及。
以前不知道就罷了。
現在知道了，怎么可以放著這樣可以大幅度提高人類抗病能力的寶貝不聞不問？
所以古族那個隱秘的聚居地是一定要去的。
李承陽覺得有關青霉素和其他那些更為基礎的知識肯定就刻在古族聚居地那些沒被崔家發現的石碑上。
他也一直在為此行做著準備。
但少說也得等到半年之后才能成行了。
路途遙遠是一個原因。
另外就是……
上次看安沐兮的肚子那么大，還以為她要生出一對雙胞胎，結果卻是只有狗蛋兒一個，李承陽多少還有些遺憾。
但這個遺憾很有可能就要被彌補了。
岳銀瓶的肚子比安沐兮當時還要大上許多，而且她和安娘本來就是雙胞胎，算是有這方面的基因……
李承陽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錯過這倆兒姐妹的臨盆之日。
再加上王玄策也想發設法的讓人傳回了消息，邀約李承陽在一年后前往檢閱他的工作成果。
這個狠人已經瞄上了在西方教廷控制下的一個小國并且開始操作。
而去往古族隱居地和王玄策所說那個小國居然正好順路。
這就叫冥冥中自有注定！
正自暢想著這一趟遠行能從古族隱居地薅到多少羊毛，一陣混合著淡淡中藥味兒的女子體香便鉆入了鼻中。
這回不會認錯，來的肯定是王微菡！
抬起頭來，卻發現王微菡眉頭緊皺，滿面愁容。
“怎么了？”
“臣妾這里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陛下想先聽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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