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可是睡下了嗎?”
翠娘端著托盤來到楚寧房門外,朝屋里喊了一聲。
一時沒有回答,翠娘又輕輕喊了一聲:“大人……”
“干嘛?”屋內一聲應答。
“我給你送來些吃的。”
“進來吧,門沒鎖。”
翠娘端著托盤,用胳膊肘頂開了房門,進到屋里時竟不見大人蹤影。
她走到案桌前,將托盤放下,這才發現桌上放著一副棋盤。
抬頭又四下掃了一眼,也不見大人,翠娘便輕聲喊道:“大人,你在哪里呢?”
很快,里屋傳來了回答:“東西放下就走吧!我還有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楚寧拿著兩本書就從里屋走了出來,剛到前廳,就見翠娘還站在案桌前。
“你怎么還沒走?”
“大人,你快趁熱把這雞湯喝了吧,還熱著呢。”說著,翠娘又伸出手,用手背貼近碗邊,柔聲道。
“有勞了!”楚寧沒有看她,顧自走到案桌后的大椅上坐下,將剛找出的一本書翻了起來。
“大人,這是荷葉米粑,我見你今晚沒怎么吃東西,給你捎帶了兩個,好像都有些涼了,要不我再給熱熱。”
“不必了。”楚寧拿起一個荷葉米粑,撕開荷葉,頓時一股清香傳來,隨后放進嘴里,三兩口便吃掉一個。
“大人,味道好吃嗎?”
“嗯?噢……好吃好吃,還不錯啊!”楚寧略略抬望一眼,“跟你做的那個野菜餅一樣好吃,我發現你還真有些廚藝方面的天賦啊!”
翠娘聽了,早已喜笑顏開:“大人喜歡吃就好。對了,這參雞湯也快趁熱喝了吧!”
“不急不急,我還有點事要做。”
楚寧將托盤稍稍外推了一些,將手中的書順勢擺開,突然抬頭發現翠娘還站在案桌前,又問:“你是還有事嗎?”
翠娘想了想,開口道:“嗯。大人能不能別讓我去學塾教書了?”
楚寧倏地抬頭,詢問:“為何?”
“大人,你不在這幾日,學塾里又少了兩個孩子。”
說到這里,翠娘突然激動起來,“大人,我本就是一介女流,豈有女流入學塾教書的,如若大人不嫌棄,我就想這樣服侍大人就好。”
“服服服服服服侍?咳咳咳……”
楚寧當時就想歪了。
喂,你這服侍什么意思啊!
他單純嗎?
看著楚寧一時嚇得慌亂結巴,又連忙掩飾的樣子,金翠娘不由地笑了笑:
“大人別誤會,只是做些端茶倒水的雜事而已。”
“哦……這樣啊!”
楚寧面露哀色,似是欣喜又似失望。
隨后,他想了想,索性將書合上,目光直直望向金翠娘,沉聲道:
“金翠娘,你記住了,首先我有手有腳,不需要你服侍。
“其次,誰說女流之輩就不能入學塾教書的,以前你沒見過,那你就是有史以來的第一人。
“另外,我再多說兩句,女人也是可以同男人一樣,擁有自己的事業的,現在我跟你說這些你可能無法理解,但我告訴你,我楚寧今后就想要做成這樣的事。”
“……”
許是被這番驚世駭俗的話驚了,翠娘立在那里好久沒有反應。
“啪啪啪~~~”
接連響起三聲,隨后胡憨憨滿臉堆笑,款款步進了屋內。
“堂尊就是堂尊,好一番驚天闊論,令卑職嘆服!!!”
見了老胡進屋,翠娘略略躬身福了一禮。
“你怎么還沒走?”楚寧瞥了他一眼,“衙門里也不忙,你咋就不回家吃飯呢?!”
就像是提到了老胡的痛處一般,那原本憨憨的笑容一下子就頓住了。
“咳咳……我久未見大人,故來關心關心。”
說著老胡已走到近前,一眼瞥見桌上的參雞湯,目光就挪不開了:
“大人喲,這參雞湯可得趁熱喝才是啊!”
楚寧不明白他的心思,滿不在意說:
“還溫著,要不你喝了吧。”
“這……怎么好意思。”
老胡瞥了一眼翠娘,也不再猶豫:“好吧,我就不客氣了。”
咕咚~~~
咕咚~~~
咕咚~~~
哈~~~嗝~~~
長長舒出一口氣,又打了個嗝,老胡終于顯露出得償所愿的暢然:
“翠娘的參雞湯,真真是一絕啊!”
話落,一道冷冽的目光直射而來。
緊接著,翠娘一把奪過老胡手中的碗,哼了一聲,隨手放進托盤,三步并兩出了房門。
楚寧、老胡對視一眼,尷尬一笑,不言而喻。
“咳咳……”
老胡咳嗽兩聲,目光掃了一眼案桌,踱步上前道:“大人這是忙啥呢?”
“找了本青山縣志,準備查查城外的山頭地理情況。”
老胡見大人這架勢,似乎是準備要熬夜了,旋即開口道:
“既然大人有事要忙,那卑職就告退了,大人早些歇息。”
“等等……”
楚寧叫住了他:“你丫的,這加班餐也吃了,參雞湯也喝了,現在就想走,太便宜你了吧!”
老虎尷尬一笑:“那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幫我看看,有沒有關于講解虎頭寨的,比如山勢地形,通行道路等等,全給我找出來。”
聽聞虎頭寨,老胡神情慢慢凝肅起來:
“大人,你這到底要干嘛啊?”
楚寧凝眸沉吟,一字一頓道:
“我!要!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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