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去了!”
魏滿說罷,左手壓著佩劍,沿著墻角根慢慢摸到了先前那個院門口。
他當然沒有敲門而入,而是緩緩又往前走出一段路。
隨后翻墻上了院墻,接著縱身一躍,消失在了黑夜里。
看著魏滿消失的方向,老胡縮回腦袋,低聲道:
“大人,這燕清武藝高強,你就這么有把握魏滿能打得過他?”
楚寧搖搖頭:“我也沒把握。”
“那你還讓魏滿一個人進去?”
老胡憂慮道:“要我看啊,倒不如咱們一起沖進去直接把人抓了。”
“不行,這樣有風險。”
楚寧想過,這樣場面或許難以把控,說不定燕清劫持了錢夫人,再搞出人命,自己這官怕是做到頭了。
“那你就不擔心,魏滿會有危險。”
老胡又開始了碎碎念。
楚寧想也不想說:“完全不擔心。”
沉默片刻,老胡終于忍不住又問:
“那大人,如果是我呢?你會不會擔心我有風險?”
“你嘛?當然……”
楚寧邪魅一笑,脫口道:
“也不會。”
……
……
等待是漫長的。
尤其是這樣落針可聞的夜晚。
楚寧心里其實還是很擔心的,倘若魏滿真有不測,那他良心可能真的會不安。
可沒辦法,這是他對魏滿的信任。
當然,最為主要的是,魏滿對此似乎信心十足。
楚寧和老胡等了一會兒,都有些站不住了,索性就在這條巷道的墻角根蹲坐下來。
“大人,這些事你真沒必要親自出馬,交給手下人去辦就是了。”
老胡有些抱怨的口氣。
楚寧想也不想:“好啊,那交給你吧!”
“……”
老胡沉默了片刻,突然伸手拉了拉楚寧的衣袖:
“大人。”
“干嘛?”
“我想小解。”
“不行。”
楚寧一把將他手打開:“叫你別喝那么多湯,忍著。”
“大人,我實在是憋不住啦……”
“別說話。”
楚寧突然止住了他,似乎聽到院子里有打斗聲傳出。
楚寧抬手倚著老胡的肩膀站了起來,側耳一聽:
“老胡,魏滿動手了。快!”
老胡本就起身困難,又是尿意十足,被楚寧在肩頭重重一壓,這時都癱坐在地了。
楚寧也不管他,見馬三已讓人點上了火把,自己也拿過一支,領著人就往院子沖去。
來到院門前,楚寧一聲招呼,馬三猛地一腳將門踹開,隨后領著人就往里沖,楚寧這時也拔出佩劍緊隨其后。
來到院子時,黑黢黢的依稀可見兩個人影在過招,不時響起清脆的刀劍撞擊聲。
“快,把人圍住了。”
楚寧當即吩咐一聲。
手持火把的的衙役們很快圍成一個圈,將打斗的兩人圍在當中。
火光閃閃,照亮了院中大坪。
楚寧這時已經看清了魏滿,一柄寶劍在他手中翻飛,與燕清手中腰刀可謂是難分伯仲。
好家伙!
楚寧哪里見過這種刀劍打斗場景,一時看得有些呆了。
魏滿的武藝楚寧是早已見過的,他是善使長槍,沒想到劍也耍得這么好。
另一邊,燕清也不是泛泛之輩,一把腰刀在他手中也是耍得虎虎生風,連連以最簡潔有效的劈砍直取魏滿的上中路。
魏滿雖是大漢一個,近一米九的個子,可明顯也十分靈活,只見他閃轉騰挪,連連后退,不時用劍將對方的腰刀格開。
就在這時,楚寧大喊一聲:“燕清,你已經被包圍了,速速放下兵器投降!”
似乎是被這一嗓子驚了,燕清目光倏地轉向楚寧瞥了一眼,再回頭來,魏滿已反手一劍刺來。
“哐當”一聲!
燕清手中腰刀被魏滿一個劍花絞上半空,旋即一步上前,飛起一腳便將燕清踢翻在地。
與此同時,魏滿已三步并兩來到燕清身前一腳踩住了他的胸口,燕清還想反抗,卻見一柄長劍已在自己喉間。
“魏滿住手!”
“不要殺他!”
幾乎是楚寧出聲的同時,還有一道女人的聲音傳來。
屋子里,一個女人哭著跑了出來:
“求求你,不要殺他。”
那女人哭泣著,已來到近前,一把撲在了燕清身上。
緊接著,又看到屋檐下一個女人站在那里,口中仍在不住喊道:
“不要出去。”
待楚寧目光看去人時,那個女人竟一屁股癱坐了下去。
火把四照下,楚寧哪還能看不清那女人,這不是錢夫人又是那個。
“來人啊!全部拿下!”
楚寧不再猶豫,當即大喝一聲。
這下子算是一網打盡了。
“大人,求求你不要殺他,他是好人!”
趴在燕清身上的女子滿眼含淚,哀求道。
可楚寧哪里理會,依然高聲道:
“魏滿,把他綁了!”
就在衙役上前綁縛燕清時,只聽他突然開口說:
“你是魏滿?”
魏滿此時似乎也已注意到腳下此人有些面熟,朗聲回道:
“……你是?”
“魏大哥?我是小乙啊。”
“???”
楚寧聽得一愣,這什么情況?這還認識?
“燕小乙,你也沒死啊?”
魏滿語氣同樣顯得十分意外,腳下卻不松。
“對,當時大軍敗退后,我跟軍隊也走散了,后來聽說朝廷殺了趙將軍,我就逃回了青山縣。”
楚寧是越聽越懵逼,這什么大軍,什么朝廷殺了趙將軍?
這都什么玩意?
可魏滿很快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怔怔道:
“好了,燕清,今夜我奉命拿你,先隨我回衙門再說。”
說著,招呼兩人將燕清兩手在身后綁縛住了。
“大人,人犯已落網,請大人吩咐。”
楚寧也不多說,大聲道:“全部帶回衙門。”
說著指了指小紅鞋還有屋檐下癱坐在地的錢夫人:
“全部帶走!!!”
……
……
回到縣衙,楚寧當即連夜開堂對錢夫人進行審問。
小覃氏終于忍耐不住,最終承認了是她花錢雇兇殺害錢德,并以此栽贓陷害趙二的罪行。
說來這一切還是因為爭奪家財。
錢德有兩個兒子,長子本是與原配結發妻子所生,后來因為與錢德不合,十七歲便只身去了京都投奔母親族人,錢德后娶覃氏入府,生了次子錢宇。
可近些年,錢德因覺自己年邁,想要長子回來繼承家業。
可小覃氏不同意,二人幾番爭執后,為了兒子錢宇,小覃氏終于產生了一個邪惡的念想——雇兇殺害錢德,私吞家財。
楚寧拿起小覃氏供述的罪證,仔細看了看,又交給身側的老胡看了一眼,老胡點點頭也覺得可以畫押了。
楚寧擺擺手說:“讓她畫押吧。”
“來啊!”
老胡招呼一聲,讓一個衙役接過供狀:“讓小覃氏畫押!”
“大人,大人,”小覃氏一下情緒失控:“這件事是我花錢雇兇做的,與我兒子錢宇無關,與他無關啊!”
“有沒有關系,我們自然會徹查清楚。”
楚寧不想再多說,擺了擺手,示意可以押下去了。
兩個衙役上前,架著小覃氏出了大堂。
只聽她口中還在嘶吼:
“大人,你可是答應過我的,認了罪,便不再追究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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