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各團的任務后,楚寧并未急著休息。
而是又來到了中軍大營羈押俘虜的臨時大牢。
這時的李章平已經被五花大綁在一根柱子上,身前是一盆火炭,一塊烙鐵已經燒得通紅。
見到楚寧走進來,李章平一口老痰就朝著楚寧吐了過來。
楚寧一個閃身,險險避開,還好反應夠快。
“臥槽,你特么能不能文明一點,不要隨地吐痰好不好。”
楚寧怒罵一句,這龜兒子也太沒有素質了。
“哼!姓楚的,你勝之不武,有種就跟我單打獨斗。”
楚寧白了一眼,連珠炮一般說道:
“你說你們這些人,為什么每次都是這句傻逼臺詞,什么叫勝之不武,這特么是戰場,不是小孩子過家家,傻逼玩意,我特么腦子進了水,才會跟你單打獨斗。”
“……”
李章平很是無語,楚寧幾句話就把他說得愣住了。
原本還以為可以激怒楚寧,來一個單打獨斗。
可誰知,對方似乎真的怒了。
可,全然不接招。
“你來找我干嘛?如果你是想招降我,勸你死了這份心,老子絕不是李崧那種卑鄙小人。”
“行了,收起你那套把戲,別特么把自己說得那么清高,都是打工的,你拼個錘子的命。你心里在想什么,我門清,別給自己戴高帽子,你們這些人能有什么信仰我還能不知道,實話告訴你,比你有信仰的人我見得多了。”
“……”
李章平又是很無語。
似乎自己心里想的那點事對方全能明白。
見李章平徹底呆愣住了,楚寧緩和了語氣說道:
“今晚咱們聊聊吧?”
“聊?聊什么?”
“聊聊齊王這個人,還有,我想打聽一點關于臨邑縣的消息。”
說著,楚寧拿起烙鐵的一頭在炭火里擺弄了幾下,頓時便有熱浪沖擊著煙塵飛灑。
“姓楚的,如果你是想威逼我,我真勸你死了這份心,我是絕不會出賣我義父的。”
楚寧白了一眼,來到這個世界這么久,對于這古人的脾性他也算是極其了解了。
這些家伙,一個個的批著忠義的外皮,其實背地里全是自己心里那點小九九。
凡此種種,不外都是為了給自己樹立更好的形象,爭取到更多的利益。
楚寧緩緩走到李章平身前,由于現在他是被五花大綁著,所以楚寧也不必擔心被他傷著。
如果這龜兒子還敢吐口水,直接就給他嘴巴一烙鐵過去。
“李章平,關于你這個人我還是聽李崧說起過不少,怎么說呢,是個漢子,不過就是有些貪生怕死。”
“狗賊!你這是來羞辱我的嗎?”
“注意素質啊!”
“素質?什么東西?”
楚寧白了一眼:“是啊!你一個大老粗,知道屁的素質。”
擺擺手,接著說道:
“我來找你就是想問你幾個問題,你呢如果知道就回答,如果不知道,我就用這把燒紅的烙鐵烙死你。”
說到此時,楚寧的語氣依然無比清冷,眼皮微抬,輕描淡寫的補上了最后一句:
“不信你現在就可以試試。”
就這一句卻給李章平無形中帶來巨大的壓力。
“咕咚~~~”
這是吞咽口水的聲音。
李章平打了個激靈,發現這間牢房內的溫度突然驟降。
原本還聽楚寧的話音略帶著戲謔,可聽著聽著就發現楚寧的眼神開始冷峻下來,顯露出滿臉的殺氣。
這是從戰場上,尸體堆里爬出來才有過的那種殺氣。
而絕非是虎氣。
“嗯……不知你想問什么?”
“這就對啦!”
楚寧嘴角一勾,他笑了。
……
……
昭順元年,六月二十七日。
陽光明媚,照在身上熱辣辣的。
距離臨邑縣五十里外,魏滿領著先頭部隊,已經在城外的野豬林里安營扎寨。
一路長途奔襲,好些人的屁股直接開了花,大腿股皮肉也都磨出了血。
今天陽光好,魏滿便讓大家脫了褲子,利用樹葉縫隙里透下來的陽光曬曬屁股。
這是他們當新兵那會兒,老兵們告訴他們的法子。
說是對傷口恢復得快。
于是放眼望去,草地上,全是趴著的白白的屁股。
魏滿也是從小兵起步,一路做到了武將。
這其中歷經多次征戰,屁股上、大腿股都早已是老繭厚積。
現在雖破了皮,奇癢難忍,倒也不至于像這些軍士那樣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魏滿挑選的人里一大半是上過戰場的老兵,還有一小半是新兵,這樣的長途奔襲,只需一個晚上,襠部的皮肉就得全磨破。
“大家伙的辛苦,我都看在眼里,咱們這一次作為先頭部隊,就必須要有個樣子,如果這一次能凱旋得歸,我一定會面請上將軍為大家伙請功。”
大家伙雖然心里叫苦,可嘴上都是沒有叫喚一聲。
“好了!都曬著屁股吧,一個個白得像個娘們似的。”
“哈哈哈~~~”
魏滿調侃一句,立時引起大家伙一片哄笑聲。
緊跟著,魏滿又轉對東子叮囑道:“吩咐下去,把我們帶來的酒肉都分給大家,休整三日,吃些酒肉養養傷。但不可出此林子,等到上將軍趕到,我們整隊出發。”
韓猛拱手回道:“末將明白!”
安頓好眾人,魏滿叫上東子,再沒有帶一名親兵,便出了林子打探軍情。
傍晚時分,魏滿和東子在逼近臨邑縣城外的山丘上察看敵軍形勢。
此時,臨邑城中一片安靜,全然沒有半點備戰的樣子。
一切的安靜,都預示著一場即將到來的大戰。
遠處,臨邑縣城里派出的斥候隊疾馳而來,隔著約有三里地便停下來朝山丘觀望,不多時便轉身馳去。
魏滿和東子毫不避諱地騎坐在馬上,向著斥候回城的方向眺望。
“魏大哥,你說咱們若是攻打臨邑縣,齊王真的會上當,會派大軍來救援嗎?”
“當然會。”
說起來楚寧制定的這個作戰計劃,也是他的意思:
“現在我軍主力都已經北上征討黨項人去了,京都兵防空虛,齊王此時若是領軍南下,必定勢如破竹。所以齊王一定急著南下,而急,就會讓他上當。”
隨后,魏滿讓東子將臨邑縣城外的山勢地形做了記錄,二人才打馬回走,悄悄返回了野豬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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