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從寒門開始權傾天下 > 第一百六十九章 細說從頭
  “匪夷所思?”

  徐昀笑道:“沒錯,任誰聽到這樣的消息都會覺得匪夷所思。我起初也是不信的,然而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我不信……”

  李屯田支吾道:“公子說笑了,哪有什么事實?我在京里和宣徽院多年,可從沒聽過有人可以服藥晉升宗師……”

  徐昀打斷他的話,道:“你呢?”

  “我?”

  “你停滯武師上品多年,怎么突然晉升宗師了呢?”

  “我……我積年累月,忽有所悟,晉升宗師也只是順理成章罷了……”

  徐昀神色轉冷,道:“這些騙鬼的話,就不要拿出來消磨我的耐心了。李先生,我希望你明白一點,徐府,不養閑人。”

  李屯田脖頸的汗毛都快豎起來了,徐昀平時給人的感覺溫文爾雅,可這一瞬間,仿佛吃人的猛獸,不怒而威。

  “論武功,你只是宗師下品,無法護我周全。論親疏,你我以前有舊怨,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不能當做什么事也沒發生。如果你不能表現出足夠的價值,我又何必冒著被宣徽院波及的風險收留你呢?”

  李屯田不服,道:“公子,我當初對上柳如玉,可也是為你拼過命的……”

  “要不是看你那次還算奮勇,也不會有今日山頂的這番談話。李先生,我給你機會,你要把握住,不然,”徐昀淡淡的道:“別怪我不教而誅。”

  李屯田此刻騎虎難下。

  翻臉吧,不是曹建安的對手,根本逃不掉。

  可要是把秘密說出來,又丟失了手里最大的底牌。

  無論什么秘密,多一個人知道,所謂的價值,就會大打折扣!

  將來萬一被宣徽院抓住,只有他知道的秘密,還能拿來當做籌碼保住性命。

  如果還有別人知道,他的命又值幾文錢呢?

  “我知道你的心思,無非想給自己留條后路。可你有沒有想過,既然身陷這棋局,無論是宣徽院,還是童節順,抑或左相,都不會允許你脫離掌控。與其最后成為各方的棄子,不如痛下決心,擇一方投靠,此為長遠之計。”

  徐昀沉聲道:“我別的不敢自夸,素來只有人負我,我絕不負人!你跟著我,不必惶惶終日,擔心被出賣,或者兔死狗烹,只要實心用事,我保你無恙!如違此誓,人神共厭!”

  李屯田臉色變幻,別無選擇,頹然坐在石板上,對徐昀講述了前因后果。

  三十多年前,殿前司出了一位奇人,用藥獨步天下,宮內宮外,殺人活命的事都找他,從無失手。

  但其武道不順,徘徊武師上品多年,后來不知怎的研究出一種藥,竟然可以助力武師上品勾連陰陽海,搭建天地橋,破開桎梏,晉升宗師。

  然后,在某次外出執行任務時,被人割了腦袋!

  他的藥方,也隨之失傳。

  時隔多年,青龍之變發生,朝廷南渡,于建康再立宗廟。

  內廷帶出來的各種絕密卷宗需要重新整理匯總,李守恩率人負責此項工作,卻找到了據說是那人手書的藥方,開始進行秘密實驗。

  搞了兩年,足足死了二十八個武師上品,才初步確定這方子造的藥有重大缺陷,正常男子服用后無不經脈爆裂而亡。

  也就是說,此藥性陰,唯有去了男根的宦者,或者女人才能服用,

  之后兩年,又死了八人。

  這并不是李守恩良心發現,而是武師上品的宦者太少,而可以被宣徽院恣意當成實驗品的那就更少了。

  畢竟皇宮的圈子不大,習武有成的宦者基本都有背景。

  如果不是自愿試藥,尋求突破,宣徽院總不能用強吧?

  李守恩是大權在握,但也不能為所欲為。

  連皇帝都不能為所欲為,何況他一個奴才?

  至于女武師,這年頭習武之人雖然多如牛毛,可女子能習武有成者,要么是山賊海盜里的佼佼者,如柳如玉之流,可抓獲起來太難;要么是以武力稱雄的豪族,如江東四姓。劉、方、史、蔣家里的女子。

  可這樣的身份,豈是說抓就能抓的?

  所以死了三十六個武師上品后,李守恩突發奇想,找來死刑犯里的武師上品,先去勢,全切的那種,然后再服藥,沒想到還真造就了一個宗師。

  雖然這宗師真氣不純,同境界屬于墊底的那種,可那也是宗師!

  驚喜之余,宣徽院以為找到了正確的路,下一個依此施為,結果又死了。

  這時,參與實驗的所有人都反應過來,藥方肯定有問題,成與不成,全靠命!

  開玩笑呢?

  不能批量生產宗師,還特么的搞隨機抽獎,藥方的價值近乎歸零!

  鑒于這項實驗浪費了太多人力物力,要知道武師上品派出去都能獨當一面,白白死了這么多,且實驗過程有失人道,恐被外界發現,引來御史臺的責難。李守恩權衡利弊,無奈叫停了實驗,不再刻意進行,只當死刑犯里有武師上品時,拉來廢物利用,聊勝于無。

  “那你怎么得到藥方?既然藥方有問題,又怎么敢去嘗試呢?”

  徐昀問的問題極為關鍵,李屯田如果沒有合理的解釋,那么前后矛盾,說明他只是在撒謊。

  “我是宦者,又是武師上品,最契合服藥的條件,仗著是李守恩的義子,所以曾有機會見過那個藥方。只不過我怕死,被選中試藥后哭著跪求他,并拿出了所有的積蓄作為買命錢,最后僥幸逃脫,但也因此在李守恩面前失了寵。那次之后,我積極尋求外調,生怕留在宮中,早晚難逃一死的下場……”

  李屯田眼神游離,似乎回到了那時朝不保夕的痛苦記憶里,好一會才恢復平靜,道:“擔任溫州榷易使不久,金柜坊抓了個欠錢不還的賭鬼,本來照規矩要砍他的一手一腳,可他自稱有家傳神藥呈上,服用能成仙得道。我不信什么仙道,但當今官家卻有些癡迷,故而想著碰碰運氣,說不定獻給官家,還可以博得圣心……”

  徐昀道:“結果,你看到了跟宣徽院同樣的方子?”

  “不,是相似!”

  “相似?”

  “里面有一味藥不同,但其他一模一樣。我當時震驚極了,仔細詢問那賭鬼的來歷,又派人暗中查證。最后確認他的祖父曾在殿前司當過小吏,跟在那奇人身邊有些時日。尤其那賭鬼也說,從他祖上流傳下來的訓誡里,這神仙藥正常男子消受不得,只能宮里的貴人們才有資格享用……”

  徐昀緩緩點頭,道:“所以,這個方子,很有可能才是真的?”

  李屯田道:“我跟公子同樣的想法,這個方子,很有可能才是真的。但是,正因為這個想法,我夜不能寐,前前后后,不知猶豫了多少次,最后還是受不住宗師境的誘惑,搜羅珍材,煉制了此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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