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從寒門開始權傾天下 > 第一百六十六章 運籌帷幄
  燒玻璃不是容易的事!

  前置條件太多,且得一個個解決。

  首先,原材料,有石英石,純堿,石灰石。

  因為石英石融化溫度很高,窯爐的火燒不到這么高溫,必須加助溶劑降低溫度。

  純堿,是燒玻璃最好的助溶劑。

  不僅玻璃,以后紡織造紙都用得上。

  怎么生產純堿?

  呂布蘭法分三步。

  第一步,用硫酸將食鹽轉變為硫酸鈉。

  第二步,將硫酸鈉與木炭、石灰石在爐中共熱稱為黑灰。

  黑灰中含40%~45%的碳酸鈉。

  第三步,將黑灰用水浸取,溶液經濃縮后碳酸鈉結晶析出。

  這里面食鹽、木炭和石灰石都好獲取,只有硫酸,還得從無到有的造出來。

  既然造硫酸了,干脆一步到位,徐昀決定趁這個機會把三酸兩堿都搞出來,為以后流水線作業打好基礎。

  安排妥當,徐昀轉身去拜見萬行舟.

  萬直講還是老樣子,除了上課,就是窩在小院里喝酒飲茶觀風賞月發呆。

  “徐圣人來了?”

  徐昀一聽,這語氣不善啊,趕緊束手站立,乖巧的道:“直講這么說,折學生的壽……”

  “哼,你才折我的壽!”

  徐昀賠著笑道:“學生巴不得直講長命百歲……”

  萬行舟坐起身子,劈頭蓋臉的訓斥道:“你在山陰為孤兒張目,干的很好。但你既然有手段對付海盜,又何必假托圣人?裝神弄鬼,欺世盜名,除了換來那些愚民愚婦毫無用處的頂禮膜拜,卻成了士林的笑柄和別人攻訐的目標,蠢不蠢?”

  徐昀積極認錯,道:“直講教訓的是,當時情況危急,心生膽怯,只有假托圣人來激勵士氣。學生考慮不周,今后當引以為戒。”

  “膽怯?我看是膽大包天!”

  萬行舟發了通脾氣,見徐昀態度端正,脾氣也就消了,苦口婆心的道:“少年人驟得大名,不知多少鼠輩暗中嫉恨。平時抓不到把柄倒也罷了,偏生你這次鬧的太過荒謬,溝通天地異象,召喚無影神雷,什么浩然正氣護身,至圣先師臨凡,一樁樁一件件,拿到臺面上都是重罪。有沒有做好善后?”

  徐昀明了萬行舟的好意,道:“直講放心,安撫使已經密奏官家,言明前因后果。另外我去信左相,請他在朝中照拂,應該問題不大。”

  萬行舟以手捻須,突然道:“你跟左相都出自永嘉學派,為什么不請他幫忙恩蔭入仕,還要百忙之中辛苦鉆研詩賦,賭辟雍試能不能高中?”

  “恩蔭入仕,被清流所譏,將來成就有限,我所不欲……”

  萬行舟道:“我看你并非不欲,而是對左相在朝中的前途不看好,對不對?萬一走恩蔭的路子,左相被罷相,貶謫邊郡,你作為左相一黨,必受牽連。”

  徐昀耍了個滑頭,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直講難道不看好左相?”

  “好小子,考我來了。”

  萬行舟指了指他,笑道:“有些話,你礙于身份,不敢說,我敢。張義倫因為主戰,忤了官家被罷左相。右相秦昌言最是詭詐,見勢不妙,稱病告假,愣是不肯接任左相這個燙手山芋。所以沈齊星能撈到左相的位子,并非天時地利人和,就是秉承上意,去朝堂里跟主戰派打擂臺的……”

  說著興致來了,仰頭喝了杯酒,徐昀忙給他倒滿,繼續道:“原本我估算著,沈齊星估計會成為大焱朝最短命的左相,過了年就得灰溜溜的返回溫州。可沒想到,前不久京城傳來消息,淮南西路宣撫使張其古竟然因里通朱蠻的罪名暫時去職……”

  徐昀道:“張其古是前左相張義倫的堂弟,兩人是主戰派的旗幟,先后倒臺,主和派立刻占據上風。直講知道這個事,為什么還不看好左相呢?”

  萬行舟狐疑的看了眼徐昀,道:“你不明白?”

  徐昀虛心的道:“我對朝廷的事一知半解,請直講解惑。”

  萬行舟搖搖頭,道:“如果沈齊星靠別的辦法逼退張其古,或許還能多坐幾年左相的位子。可他偏偏選擇跟宣徽院合作,這犯了大忌。”

  徐昀道:“官家似乎不是心胸狹窄的人……”

  “官家現在用的著他,加上潛邸時的師生情份,或許不會太在意。但你別忘了,稱病的秦昌言可是老狐貍。我料定他會出手,借此機會,同時向沈齊星和李守恩發難……宣徽院這個龐然大物,大焱朝的官員們早就想連根拔起,針對李守恩,能收買人心。而右相的權柄,到底比不過左相,秦昌言豈會真的毫不動心?既然主戰派輸了,朝廷大局已定,也到了他站出來搶奪勝利果實的時候了!”

  徐昀一驚,他還是吃了穿越來根基不扎實的虧,原身的見識流浮于表面,對很多人和事見解不透。

  比如秦昌言,這位右相存在感極低,在他眼里就跟透明人差不多,具體秉性和行事風格,一無所知。

  如果真的如萬行舟所料,秦昌言出手,沈齊星會不會有麻煩?

  他確實不愿意恩蔭入仕,很大的原因,就是擔心沈齊星坐不穩,受到連累。

  那樣永嘉學派被人一鍋端掉,以后要翻身也難。

  這就跟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是同樣的道理,并不是徐昀身在曹營心在漢。

  但他沒有入仕之前,沈齊星自然坐的越久越好,背靠左相這樣的大靠山,能擋掉很多很多的無妄之災。

  “直講,左相何等人,應該會防范秦昌言,不至于被他打的措手不及……”

  萬行舟冷笑道:“那可未必,秦昌言久在宦海,城府森嚴,最重要的是沒有禮義廉恥,心狠手辣。沈齊星呢?多少年遠離朝堂,根本不是秦昌言的對手。尤其剛獲一場大勝,志得意滿,信心百倍,未必把秦昌言放在眼里。徐昀,古往今來,無數厲害人物敗在‘驕’字之上,前車之鑒,不可不察。”

  徐昀躬身下拜,道:“聽直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萬行舟懶洋洋的躺了回去,道:“你今日來找我有什么事?”

  “一是學生從山陰回來了,跟直講稟告一聲,過兩日就去州學報到。二是想請直講幫個小忙,看能不能通過你的故交好友們,搜羅褚興良的畫作。不講年份,只要是真品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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