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從寒門開始權傾天下 > 第一百四十一章 真實面目
  “公子,我們行頭不會有事吧?”

  童府對面的胡同口,烏力盯著大門,擔心的問道。

  他的手握著刀柄,始終沒有松開。

  曲云竹堅持一個人進去,烏力執拗不過,想想徐昀的話也有道理。

  如果沒危險,一個人也無妨,如果有危險,多他一個,只是多一個人送死罷了。

  “從昨晚到今天仰仗大家拼命,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李屯田犯了事,跑到山陰找童節順求救。官官相護,歷來最為百姓厭惡,這個關節眼,只要他還留戀榮華富貴,就不敢對行頭怎么樣……”

  徐昀并不擔心曲云竹的安全,但他有些擔心曲云竹能不能很好的處理跟童節順的關系。

  幼時相識,風雨廿載,曲家隨著童節順的步步高升而壯大,雙方互為依托,糾纏太深。

  就算童節順人根不全,心理變態,可截止目前,并沒有對曲云竹仗勢用強,做出什么不可饒恕的惡行。

  哪怕因為徐昀的出現,妒意中燒,他都沒有為難曲云竹,僅僅派了李屯田來教訓徐昀。

  曲云竹這兩年避而不見,未必沒有不知該如何處理這種關系的惶恐和茫然。

  徐昀的事,只是導火索,沒有徐昀,她和童節順,早晚也有這么一天。

  烏力松了口氣,道:“幸好有公子在,否則我們還真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徐昀其實并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么有底氣,他喜歡謀定后動,挖坑下餌,吸引對手一步步的走進陷阱,而不是這樣傻乎乎的送上門,把生死交到別人手里。

  但曲云竹堅持,他也無可奈何。

  ……

  “你來了!”

  童節順目光柔和,道:“自曲兄過世,我等你進這個門,足足等了八百三十一天。”

  曲云竹俯身施禮,道:“民女曲云竹,拜見童大人。”

  童節順恍惚了一下,唇角溢出幾分自嘲的笑意,道:“大人…是啊,算算年頭,你也長大了……”

  說著斂去笑容,面色變得平靜,道:“說吧,這次難得來山陰,我能為你做什么?”

  “民女不敢!”

  曲云竹幕笠低垂,視線之內,青磚潑灑著光影,可身子卻感覺到不知從哪里鉆出來的陣陣陰寒。

  這座宅子,從小她就不喜歡!

  “徐昀之事,因民女而起。若有責罰,民女愿一人擔之。求大人開恩,莫要殃及不相干的……”

  “不相干?”

  童節順打斷曲云竹的話,道:“如果徐昀只是不相干的人,我要他生,還是要他死,你又何必在意呢?”

  “民女在意的不是徐昀,哪怕是街巷里隨便一個陌生人因為我受到牽連,我都會做同樣的事。”

  “是嗎?”

  童節順冷冷的道:“隨便一個陌生人就敢對你當街示愛?你把自己當成什么?溫州那座聞香樓里任人采摘的小娘嗎?”

  當聽到那首此時此夜難為情的詩,當街頭巷尾議論徐昀和曲云竹的韻事,當他知道連皇帝都稱贊說才子佳人實屬可惜,莫名的嫉妒如同千萬只螞蟻日日夜夜啃噬著心口,仿佛最珍愛的瓷器被陰溝里的老鼠撞碎。

  隱忍到今日,逐漸開始失去理智!

  曲云竹既然敢來,早做好了準備,這種程度的羞辱還動搖不了她的心志。

  不過,這番話也讓她如釋重負。

  童節順終于撕開偽善的面具,所謂的世交,所謂的照顧,無非是把她當成了囚禁在籠子里的雀鳥。

  之所以還沒有吃進腹中,不過是想維持上位者的體面,等著她乖乖的投懷送抱而已。

  “民女是何許人,無關緊要,坊間的議論,我也從不放在心上。但徐昀無辜,不該承受大人的怒火……”

  “你不在意的,我在意!”

  童節順漠然道:“徐昀這種登徒浪子,膽敢如此張狂,我只讓他聲名狼藉,已是格外開恩。可此獠不知好歹,竟然布局害了李屯田。我明白告訴你,這件事沒得商量,我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曲云竹緩緩跪下,螓首碰地,卑微到了塵埃里,道:“求大人開恩……”

  童節順的眉宇間風雷涌動,騰的起身,走到曲云竹跟前,道:“你定要為徐昀求情?”

  “是!”

  曲云竹仰起頭,隔著幕笠,能感受到童節順的怒不可遏。可她的腦海里卻浮現出徐昀的笑臉,心里毫無俱意,道:“徐昀死,我亦死!”

  童節順死死的盯著她,過了良久,拂袖轉身,回到座位坐下,道:“好,很好!我可以放過徐昀,你愿意拿什么來交換?”

  原先的路行不通,那就走一條行得通的路。

  給你尊嚴你不要,那就把徐昀的命當成籌碼,咱們來做場交易。

  “溫州茶行!”

  曲云竹道:“我愿意交出茶行,給大人指定的任何一人接手,從此兩不相欠……”

  童節順愣住。

  他沒料到為了繼承父志、延續家業、可以立誓不嫁人的曲云竹,會因為徐昀放棄她視若性命、絕不可能放棄的茶行。

  這說明什么?

  說明徐昀在曲云竹的心里,已經超過了她曾經擁有的一切!

  童節順徹底怒了:“茶行?笑話!那是我給你們曲家的,沒有我幫襯,曲家能有現在的富貴?拿我的東西,跟我做交換,曲行頭,你倒是精明……”

  “溫州茶行起初并不起眼,既無名茶,也無銷路,全靠這些年先父的苦心經營,方才蒸蒸日上。而大人呢?每年從茶行拿走幾千貫之巨,打點上下,籠絡四方,今日榷易使的威風和權勢,也是茶行拿錢堆出來的。”

  曲云竹不卑不亢,道:“曲家和大人,相互成就。溫州茶行,始終是曲家的產業,并非大人獨有。若大人答應,放過徐昀,茶行就是大人的囊中之物,所有收益盡歸大人支配,豈不皆大歡喜?”

  大焱的宦官不得從事榷賣規定內的任何行當,經查實無誤,斬立決。

  所以歷任榷易使最多只能從各行行頭的手里撈點外快,卻絕無可能將整個行當控制住自己手里。

  那樣風險太大,容易被敵人抓到把柄。

  同時也找不到這樣有本事的行頭心甘情愿的當他的傀儡。

  但如果曲云竹愿意配合,以她現任行頭的聲望強推某個人上位,遇到的阻力應該不會太大。

  如此神不知鬼不覺,降低了風險,又獲得了巨額財富,正常人很可能會答應。

  可童節順作為割了一刀的宦官代表,又對曲云竹這么強的占有欲,他能是正常人么?

  “兩年多來,我始終在等你進門……可我沒想到,最后驅使你走進來的,會是剛跟你認識幾個月的少年!”

  童節順忽然露出跟以前差不多的溫和笑容,道:“女大不中留,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不強求。好吧,就按你所說,我放過徐昀,你回溫州后,開始操作具體事宜,我會派人前去和你配合……”

  “多謝大人成全!”

  曲云竹匆匆離開,她急于告訴徐昀這個好消息,卻沒注意到,在她的背后,童節順的眼神,扭曲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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