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去香港,陳建國折騰了好久,才湊齊證件從廣州中轉過去,
這一次,他直接在廣州火車站轉車,順順利利抵達香港。
讓那些想方設法游泳過去的人情何以堪!
不過這一招別人也學不會,就算會刻章,也只能讓他們順利抵達關口,并不能過關,想要過關,除了介紹信和工作證,外商邀請函、通行證、護照這些東西都必不可少,
除非他們也能跟陳建國一樣,順手牽羊撿一大堆空白證件,否則到了這里也只能游過去。
而且經過上次的通關檢查,這次他準備得更加充分,
拎著一只嶄新的旅行包,換了張面孔,夾帶著一疊手稿出現在紅磡火車站。
紅磡站似乎沒什么變化,依然人潮洶涌、車水馬龍,有些招牌舊了,有些換了新的,來來往往的行人腳步匆匆,
紅磡海底隧道還在施工,還是只能坐天星小輪過海,
到了中環,他并沒有直接去找霍先生,而是先到文華酒店入住。
一年沒來,他也不清楚現在是什么情況,還是安頓好了再去找霍先生。
在酒店房間里,陳建國換上一身符合香港青年的衣服,恢復本來容貌,又整理好發型,看著鏡子里地地道道的香港青年,打了個響指,“帥!”
隨后走到電話旁,撥出一個電話號碼,
可惜響了半天沒有人接,
陳建國眉頭微皺,看了看時間,這時候是上午11點,
想了一下,他便背著新買的挎包出門。
不一會兒,便到了霍先生的居所,
讓他有點意外,去年這里還冷冷清清,幾乎沒有人過來,可現在門外的道路邊停了好幾輛高檔汽車,門內也多了一個人,穿著襯衣西褲,看不出什么身份,像是保安、又像是負責傳達的人。
那人見到陳建國從計程車上下來,不覺有些驚訝,卻也沒說話。
陳建國走過去說道,“請問霍先生在家嗎?”
那人仔細打量他兩眼,“有預約嗎?”
陳建國笑了笑,“沒有,不過……”
話還沒說完,那人便一口打斷,“沒有預約不能見。”
只有一句話,說完就不吭聲了。
陳建國挑挑眉頭,一年而已,變化這么大的嗎?
沉吟兩秒,他又問道,“那,陸安成在不在?”
陸安成就是霍先生安排給他的特別助理,以前是跟著霍先生的老人,年紀不大,只有30來歲,卻已經跟了霍先生十幾年,
可惜剛才出來的時候,給他打電話沒人接聽,不然也用不著這么麻煩。
聽到陸安成的名字,那人又驚訝了一下,看了看他,問道,“你找陸先生有什么事?”
陳建國微微一笑,“麻煩你轉告一聲,霍先生或陸安成都可以,或者福伯也行,就說馬國慶來了。”
聽到這話,那人臉色終于有所緩和,“請稍等。”
知道福伯不奇怪,但知道陸安成,就一定是霍先生的熟人,那就可以通傳,隨即便往里面走去。
不一會兒,霍先生和陸安成、福伯一起走了出來,福伯更是小跑著過來開門,
霍先生人未到聲先至,“哈哈哈哈,等了半個月,還在想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終于來了。”
說著便伸出雙手,
等大門打開,陳建國便伸出手迎上去握住,“讓霍叔掛念了,家里臨時有點事,晚了半個月。”
“哦,”
霍先生臉色微變,“要不要緊?處理好了嗎?”
“沒事沒事,”
陳建國笑道,“不是壞事,都已經處理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霍先生拉著他便往里走,剛走兩步又頓住,轉身對著剛才那人說道,“以后馬先生過來,不必通傳,不管我在不在都可以請進書房。”
那人立刻鞠躬,“是。”
心里卻萬分驚訝,就算港局的鬼佬高官過來,霍先生也沒這樣熱情過,這個年輕人是誰啊,怎么從來沒見過?
進了別墅,客廳里還有幾個人正在沙發上坐著,霍先生也不介紹,只是對著他們拱拱手表示歉意,然后帶著陳建國往樓上走,
福伯留在客廳招呼客人,陸安成則跟著上樓。
到了書房,陳建國才對著陸安成笑道,“來之前打了你的電話,沒有人接,就猜你是不是在這里。”
陸安成卻微微一愣,“我安排了專人接聽那部電話,沒有人接,可能是暫時走開了吧。”
陳建國也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這么仔細,隨即笑道,“那倒不用,專門安排人接電話,有些浪費人力,或者安排一些其他事務給他,兼著看一下電話就好。”
陸安成立刻點頭,“明白。”
其實本來就有安排工作給那人,只是沒必要解釋而已。
霍先生坐到沙發上,看著他笑道,“現在我已經不在這里住了,就在你新家旁邊,也開出一塊地皮建了新房,設計師參考你的設計,建好之后非常漂亮,我們一家人都住在那邊,這里就是我平時會客的地方,離得近,來回也方便。”
陳建國有點驚訝,自己建了新房?石頭莊園不買了嗎?
自己算不算改變歷史了?
不過這話肯定不能問,他便笑道,“那以后就真成鄰居了。”
“對對對,”
霍先生笑道,“你那個房子還沒看過吧,待會兒讓阿成帶你去看看。”
陸安成立刻點頭,“我現在去安排,”
然后看向陳建國,“陳生,您沒有帶行李,是放在酒店了嗎?新家一直有人在打理,隨時可以入住的。”
陳建國點點頭,“我不確定你們在不在家,就先去酒店開了房,”
隨后將鑰匙遞給他,“你幫我把行李拿回來,再辦理退房,那邊我就不去了。”
“好的,”
陸安成雙手接過鑰匙,立刻轉身離開去辦事。
等房門關上,霍先生才對著陳建國笑道,“今年變化這么大,是不是很驚訝?”
陳建國眉頭輕挑,笑著點點頭,“確實挺驚訝的。”
霍先生靠在沙發上,哈出一口長氣,感嘆地說道,“還是得益于你的提議啊,這一年我搞工業區開發,不炒地、不買房,轉而去做實業,港局還真以為我轉變立場投靠他們了,就解了我的禁,”
隨即呵呵一笑,“為了這個,去年秋天,我還特意回了一趟北京,跟領導當面解釋,當然,沒有提你,也沒有提我們的大計劃,就是簡單的聊了聊產業轉移發展方面的問題,
領導也很支持我在香港發展實業,得到明確的指示,我心里也踏實許多,這一年就專心搞工廠,”
說著指了指樓下,“那些都是想跟我合作工廠生意的人,以前港局封殺,他們對我是避之不及,一旦解禁看到機會,又蜂擁而至,世事如此倒也正常,沒什么好說的,”
沒什么好說的,他就干脆不說了,笑著拍拍沙發扶手,“今天晚上開家宴,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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