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賓虹何許人也?
后世有句話,“南慕容北喬峰”,啊不對,是“南黃北齊”,
其中的“北齊”,大家都知道,那是齊白石先生,
這“南黃”,便是黃賓虹,
但與齊白石先生很早就成為畫壇泰斗不一樣,黃賓虹先生的畫作,在他生前一直無人欣賞,后來自費在上海開畫展,一直以“評論作品六親不認為準則、說好友劉海粟畫的是野狐禪,張大千更是俗不可耐、趣味低級,仕女尤其如此”的傅雷先生,對他的畫卻大加贊賞,才使得黃賓虹先生的畫在市場上有了價格,
但當時能欣賞他畫作的人依然不多,所以一直在一兩塊錢一張徘徊,
以至于1955年黃賓虹先生臨終前遺言,“身后50年,才會有人欣賞我的畫!”
何也?
因為他的畫喜歡用濃墨,乍一看上去黑乎乎的,就像把墨弄臟了一樣,在以清雅、留白為國畫主要特色的時代,送都送不出去。
當年他用盡心力畫了一幅畫,滿心歡喜地送給友人,結果友人說,你這畫一塊錢都不值,我不要,
這話傳開之后,于是,后來他的畫果然一塊錢都賣不出去!
直到80年代,香港部分收藏家到國內收畫,摟草打兔子買走他的很多作品,放在香港展出以后,那種別具一格的畫風才引起眾多藝術家的注意,從而開始研究他的畫法,
再到2005年,恰逢黃賓虹先生去世50周年,他的一幅畫在香港拍出上千萬的天價,正好應驗了他當年“50年后方知我”的遺言,
又到了2017年,他臨終前的最后一幅巨作《黃山湯口》以7500萬元起拍,場下競拍激烈,經過長時間的角逐,最后以3億元的天價成交,徹底奠定了他“南黃北齊”的畫壇地位。
這些陳建國自然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一點,
雖說黃賓虹先生的畫作上億的很少,但上千萬的卻非常多,達到一定尺寸的都是三、五千萬的價格,而且在市場上非常火爆,絕對不愁沒人接手,
所以陳建國此時見到黃賓虹的畫只要5塊錢,眼珠子都快凸出來,
當即二話不說,指著畫說道,“這幅畫我要了!”
頓了一下,又問道,“黃賓虹先生的畫,您這兒有多少?”
那位工作人員愣了愣,略微猶豫一下,說道,“店里的還有一百多幅,您是……?”
陳建國當即兩手一拍,正準備說全要,旁邊沈部長趕緊將他拉住,苦口婆心地勸他,
“小祖宗誒,一百多幅畫,你打算怎么帶回去?你要是喜歡,買一兩幅就可以了,啊!”
身為陪同人員,他是真不敢再看著陳建國這么大手大腳地花錢,好家伙,剛花了320塊買了兩只小杯子,這要再買一百多幅畫,不又得五六百?
等回去之后,陳師長舍不得罵他孫子,但保不齊會把自己罵得跟孫子一樣啊!
聽到沈部長的勸告,陳建國也猶豫了一下,
他倒不是怕帶不回去,不就一百多幅畫嗎,弄個麻袋套一套,實在不行再弄一個,就歐師傅一個人都能拎回去,
寄是不敢寄的,這要是寄丟了,那不得損失好幾十億?!
主要是什么呢,
他就擔心,如果自己把畫都買完了,等幾十年后人家港商過來買不到,沒人把這些畫炒作起來,那自己不是全砸手里?
賠本的生意肯定不能干!
想到這里,他便對著工作人員說道,“那算了,我們是外地來的,確實不好帶,這樣,麻煩您幫我挑十幅尺寸最大的,我帶走!”
工作人員愣了愣,他還沒從剛才這位小客人要一口氣全部打包的豪氣中反應過來,就突然打折到只買十幅,
這個落差是不是太大了點?
得,十幅就十幅吧,反正都是業績,也能稍微清點庫存,同樣都是畫,價值1000塊的和價值5塊錢的,都一樣占地方,他當然希望能多清點便宜貨。
等工作人員去取畫的時候,陳建國繼續在店里逛,
當他看到一幅幅名人字畫的價格,此時已經是心如止水,
李苦禪先生的“八哥桂花圖”,定價47元!
呵,葉淺予先生的一幅畫要116塊?
李可染先生的畫和葉淺予先生一樣,也要116塊?
好貴!
繼續往前看,喲,吳作人先生的畫怎么便宜這么多,才68塊錢一幅?
還有齊白石先生的,辣么大的一副畫,估計都有十尺了吧,才賣48塊錢?
呃,是不是跟齊白石先生喜歡留白有關系?一張畫就畫幾只蝦?
但是比起葉淺予先生和李可染先生的,便宜不是一點半點,
以此類推,看來齊白石先生也不是特別有錢的吧,
反正肯定沒我有錢。
此時陳建國已經徹底麻木,
哼哼,后世上億一副的畫又如何,現在全部都是白菜價,
全部都是!
逛完當代畫作區,再去看古畫區,
那價格一下子就漲起來了。
王時敏的山水卷要1200元?
沈周的設色山水卷要800元?
明代四大才子之一的文征明山水軸1200元?
陳道復牡丹圖450元?
八大山人花鳥軸600元?
不一會兒,工作人員便抱著十個卷軸出來,擺在玻璃柜臺上,“這位先生,請您過來驗貨,”
陳建國當即走過去,看著工作人員將畫在柜臺上展開,驗了落款和印章,裝模作樣地點頭,
最后說道,“沒事,您看著給我裝吧,反正我看不懂,但是榮寶齋的招牌肯定值得相信!”
一聽這話,旁邊一直注意他們幾人的一位老先生便走了過來,拱拱手笑道,“多謝客人謬贊,不過我們榮寶齋立足300年,全憑一個信字,在我們榮寶齋買的東西,先生大可放心!”
陳建國笑著拱手回了一禮,“您客氣了,我也就是附庸風雅,想沾點貴店的文氣。”
老先生笑了笑,又問道,“客人可還有其他入眼的?”
陳建國想了想,笑道,“我也不懂,就覺得那幾幅蝦好看,再就是李可染先生和葉淺予先生的畫很喜歡,如果有大尺幅的畫,掛在墻上也好看。”
老先生哈哈一笑,說道,“客人真是好眼光,這幾位都是當今畫壇個中翹楚,他們的畫確實是不一般,”
頓了一下,又意味深長地說道,“能一眼看出他們的作品與眾不同,客人來歷也不一般啊!”
然后,超級捧哏佟陽又出場了,“這位便是《閃閃的紅星》和《紅雨》的作者耳東先生!”
第一回很驕傲,第二回很開心,第三回就很尷尬了好嗎!
說我是耳東又不能打折,老提這一茬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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