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可是大事,尤其還是女婿一大家子搬到自己隔壁,想著以后天天都能看到幾個小外孫,馬振江就一夜沒睡好覺,
第二天一早,干脆和老伴兩人都請了假,幫著打掃衛生,
老李一家在前面搬,搬完一間房,外公外婆就在后面收拾一間房,
等陳建國他們到的時候,樓上的兩間房已經收拾妥當,就等新主人入住。
大人在忙忙碌碌,陳建國便樓上樓下地跑,看看新家是什么樣子,
首先是一樓,他強烈懷疑以前老李是不是開小酒館的,外墻有三分之一被打通,用一塊塊木板拼成門板,沒打通的外墻上也裝了好大兩扇窗戶,現在所有木板都被卸下來了,窗戶也被支起來,顯得特別寬敞,
然后是里面,整個一樓全部被打通成一個大開間,只有幾根粗木柱子撐著,地上是青石板,如果不是角落里缺一個柜臺,妥妥的小酒館格局,
當然,也不排除后來把柜臺拆了,或者搬去其他地方,
從角落里敞開的后門出去,便到了后院,
和外公外婆家一樣,屋后面有一條檐廊,雖說沒有雕欄畫棟,只是普通的木質欄桿和柱子,但打磨得很光滑,看著有幾分雅致,青瓦的廊頂也很有韻味,
后門出來的地方有個臺階,直接下去便是后院,右手邊有間小屋子,看煙囪就知道是廚房,廚房屋頂與檐廊相接,前面還有個棚子,這樣下雨的時候進進出出也不會被淋到,
至于院子里面,看得出以前應該是鋪滿了青磚,但是現在,靠里一半的青磚被拆掉,整整齊齊地碼在角落里,露出來的土地被開墾成菜地,種了不少蔬菜,甚至靠邊還有一壟麥子地,,
難怪老李敢開2000塊的高價,單沖這片地,就能值不少錢,
不是說地有多大,而是可以關起門來種糧食,奶奶一定會喜歡,不過現在地里的麥子已經被收割,回頭需要自己重新種。
檐廊的盡頭有一座木樓梯,看著還挺寬敞,順著樓梯上去,又是一條檐廊,然后就是4間房子,門開在走廊上,靠大街那邊是窗戶,寬敞大氣前后通風,比原來的小蝸居強多了。
以前的房子愛用木頭做原材料,一般一樓用石料和磚瓦,二樓就大量使用木頭,墻壁是木頭,房頂的大梁也是木頭,外公家和這里的都是這種,
不過這個木頭墻看上去挺厚實,也不知道里面有沒有填充什么東西。
逛了一遍,陳建國滿足了好奇心,才下去幫著抬東西。
如此反復拉了7趟,才將所有東西拉完,其中原來庫房閣樓里的那些東西最重要,不是大爺爺收藏的槍械就是糧食,也是最早搬過來的。
1960年的夏天,陳建國住進了新家。
而在這個時候,也發生了一件震驚全國的大事,
蘇聯的專家都被撤走了,而且燒毀了所有技術資料,許多關鍵項目一下子陷入停頓。
“背信棄義、不講信用,簡直太過分了,”
大爺爺氣得直拍桌子,甩著報紙說道,“堂堂一個世界大國,竟然說反悔就反悔,哪里還有誠信兩個字!”
“就是,”爺爺也義憤填膺地說道,“為了搞那些大項目,咱們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他們說毀約就毀約,哪有一點老大哥的樣子?!”
陳建國扎著腦袋默默寫字,一聲都不吭,
國家之間只講利益,什么時候講過誠信了?
不過這話肯定不能跟大爺爺和爺爺說,他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蘇聯專家撤走,大量的資料也被燒毀或帶走,那等明年自己上了初中,是不是就不用學俄語了呢?
相比后世英語一家獨大,這時候的國內,在外語方面卻是俄語獨領風騷,除了確實有需要的一些單位,比如外交,或者情報、宣傳部門,在別的地方幾乎很難找到學英語的人,
而為了能夠跟蘇聯專家直接交流,并翻閱他們帶來的文件資料,早在十年前,教育部就大力提倡學校開辦俄語課,
什么叫“大力提倡”呢?
就是從小學到大學,再到臨時培訓班,只要有條件找到俄語老師的,都會開辦俄語學習班,
尤其是北京、上海等大城市,一般從小學三年級就開始學習俄語,其他地方最晚也會從初中開始教學,
幾十年后的人們總在抱怨,我們學英語有什么用,不出國、不做科研、不做外貿,花了那么多時間,最后學了一點啞巴英語,不是浪費時間嗎!
而現在卻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有不少教育家,直接跟上面提意見,說過度學習俄語不可取,我們應該用更多的時間培養學生學習更有用的技能。
可惜,
兜兜轉轉幾個來回,最后還是沒能撼動俄語的地位,
直到這一次,蘇聯撤走了全部專家的舉動,成了釜底抽薪,徹底斷了國內學習俄語的熱潮。
反觀英語,從1957年恢復了少數教學點之后,就一直沒中斷過,直到今年,終于找到全面反擊的機會,
事實上李先生也是懂英語的,當年離開家鄉就讀湘鄉新式學堂時,就有一名日本留學歸來的老師教授英語和音樂,
后來在陜北,也多次接受美國記者的采訪,能夠用英語熟練交流,
周先生就謙虛地表示過,李先生掌握的英語單詞比他還多,
另外,李先生還貢獻了一個英語新詞,papertiger(紙老虎)。
李先生對英語的熱情,為之后全面轉向創造了客觀條件。
陳建國同學上輩子的英語雖然不怎么樣,但也算有一定的基礎,如果明年學英語,那就跟學語文和數學一樣,擁有比別人更多的優勢,
如果換成學俄語,
抱歉,不熟、不認識。
這也是他之前想跳級,被張先生一棍子打回去之后,就消停下來的原因之一,
每天的日程已經排得很滿了,如果再加一門俄語,小孩子的肩膀會扛不住的。
抱著這種想法,他讀完了小學六年級,參加了升學考試,順順利利地升入縣中學初中部。
然后,讓他失望了,
為什么還是要學俄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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