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老婆出事以后,沈江就渾渾噩噩的過著日子,身體素質其實大不如以前。他一覺睡到中午才去吃飯,其間看見如靈和如法光滿面,兩個人見了他,抿著嘴笑,女人就是不一樣。
那外出的如性和如塵已經回來了,看見沈江一副憔悴的模樣,就問他,怎么這副模樣?
沈江說,這兩天巡邏有些累,就搪塞了過去。
午飯過后,沈江剛回到屋里,如性就尾隨而來。
其實沈江還是蠻欣賞如性的性格,她給人一種古靈精怪的感覺。她似乎想親近沈江,但是又不是像如法,如靈那么直接。對她,沈江有些吃不透。
“你到底昨晚做什么了?”如性緊緊盯著他,并不相信他的答案。
“都給你了說了啊。”沈江一副無辜的表情。
“真的?”
“當然了。”
“不對,我看見如靈和如法對你擠眉弄眼的,你們之間一定有事,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時候做了什么壞事?”
女人的眼睛就是賊,這如靈和如法也太招搖了。
“神明在上,我真的沒做什么,你沒在的時候,她們只是找我聊聊天,花伯當時也在的,就在菜園子那里。不信,你問花伯去。”
“唉,算了,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跟誰交往我哪管得著?我隨便問問罷了。”如性的語氣緩和了下來,說著,把僧帽摘了下來,露出一卷長發。
“咦,如性,為什么你留著頭發,我看見有些人是剃了光頭的?”沈江想起了這個問題,昨晚,他看見如靈、如法都是光頭。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是待發修行,又沒有正式剃度,所以嚴格意義上我還不是真正的出家人。”如性一板一眼的說,“如塵和我一樣,待發修行。”
“待發修行?那你何時正式出家呢?”
“我不出家。”
“你不出家,呆在廟里做什么?”
如性一下笑了,“我和你一樣,是在這里工作的,懂不?”
“工作的?”沈江一下糊涂了,“什么意思,還有把尼姑當工作做的?”
“少見多怪,告訴你吧,我和如塵都是佛學院的畢業生,我們畢業后要找一家寺廟進修或者說實踐,到時還要寫專業論文,一般情況下,進修時間為兩年,這期間也有工資拿的,不過不是廟里給,是佛學院出錢。”
“原來還有這樣的事啊?”
“當然了,我們以后的工作就是研究佛學,傳承佛經,如果沒有我們這樣的人,恐怕用不了多久,這些深奧難懂的佛經就會失傳了。我和如塵是一起來的,所以我們的關系最好,這下你明白了吧?”
“懂了,搞半天,你們也是在這上班的。”沈江這下明白了大半。
“對,不過我們的作息時間和她們是一樣的,但實際上,廟里的約束要少些,主持和凈空、凈明師太一般不會管我們。兩年后,如果我們愿意,還是可以留在這的,不愿意的話,佛學院就會給我們分配寺院,實在不行,就會去相關的研究所工作。現在像我們這樣的人才很少的,很搶手。”
“那這樣說,你們還是可以結婚生子?”
“當然了。”
沈江心想:原來如此,看來她們受的教育要高些,所以做起事來,也沒有如靈她們那么露骨。”
“那除了你們之外,還有其它待發修行的嗎?”
“有,不過情況和我們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
“比如說如心吧,她現在也是待發修行,不過是有期限的,期限一到,她就要決定是否真的出家或者還俗,當然寺院也有權決定結果。在這期間,就是一個考察期。并不是每個想當尼姑的,說當就能當,先要待發修行,最后才能決定正式剃度。所謂‘佛渡有緣人’,有緣無緣,不是說說而已。”
“明白了,就要入黨一樣,交了申請書,組織上還要考察政審一樣。”
“聰明,就是這個意思。”
“那如心為什么要出家呢?”
“唉,來這里的人都有一段傷心往事,她自己不說,誰也不會主動去問,你有興趣,你自己問她好了。”
“哦,我只是好奇而已,這個年代了,看見廟里還有這么多年輕尼姑,所以心里有些疑惑而已。”
“也沒什么,現在畢竟不同以前,即使真的剃度了,如果凡心又起,還是可以還俗的。你沒看見那影壁上寫著‘來者不拒,去者不留’嗎?受了傷的女人權當這里是療養院,如果真心皈依佛門也就算了,如果傷痛好了,大可以重新投入萬丈紅塵。你要知道,憲法規定了,公民有信教的自由,也有不信教的自由,有今天信教的自由,也有明天不信教的自由。”
“呵呵,果然是佛學院的高材生啊,我這下是徹底明白了。”沈江忽然想到,我來這里看來并非解決她們的寂寞,說不定是重新燃起她們對生活的希望,脫離這清燈古佛。這豈不是功德一件?為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沈江心里更有底氣了。
佛的胸懷果然是廣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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