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野走后,會議廳內安靜的可怕。
所有人都各懷心思的相互看著對方,一直等到遲暮朝也動身離去后,這平靜的氣氛才得到緩解。
梅狂歌心有不甘的看著江宇,在送給對方一個不懷好意的眼神后,一句話也沒說,直接快步離去,見到梅狂歌動身,他的那些支持者也紛紛不再駐留,一同跟著他的步伐,逐漸消失在了這會議廳里。
人越來越少,到最后就只剩下江宇三人和信堂堂主姚霜還有明堂堂主陸長宏,依然留在這里了。
突然,江宇率先打破沉默,滿眼寵溺的看著唐姍姍,問道:“姍姍,你也同意我去往江南?”
“當然,不過我和你考慮的不一樣,你想的是去會會那紀家,我想的則是另一層因素,江南繁華至極,我在那邊有許多的朋友,我們選擇去往江南,定能比去往江北的處境要更為好過一些。”
看著唐姍姍那靈動的雙眸,江宇忍不住伸手在她的小臉上輕輕掐上一下。
這突如其來的一波狗糧,看的陸長宏和聶九都忍不住輕咳幾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唯有一臉姨母笑的姚霜,翹著那雙修長的玉腿,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這對般配的佳人打鬧。
停止寵溺,當前會議廳內,沒有其他的閑雜人等,江宇說起話來也是自然不少。
他先是對姚霜和陸長宏仗義支持的舉動表達感謝,而后又著眾人解釋起,自己為何要選擇去往江南的原因。
“各位,可能你們不理解我的選擇,那我現在就告訴你們。”
看著從容不迫的江宇,陸長宏揉揉手指,一臉無奈的打斷道:“江先生,你要是不說,老夫我也會問的。”
“那江南的紀家和慕容家,實在是兩塊難啃的硬骨頭,拋開別的因素不談,即便是我們戰龍殿六大堂口聯起手來,都不敢保證會把他們清除干凈,你這個選擇的確讓我有些費解。”
姚霜不滿的敲敲方桌,說道:“陸堂主,你的話有點太多,先讓江宇講完。”
意識到自己行為有些不妥,陸長宏趕忙笑著抬抬手,示意江宇繼續往下說。
江宇笑笑,來到方桌前,雙手搭在桌沿,身體向前微微傾斜,講道:“選擇江南的理由很簡單,我說是想和紀家了卻恩怨完全是假話,我更怕的是,梅狂歌去往江南后,會和那紀家聯起手來,到那時可就晚了。”
“這個梅狂歌心思縝密,膽大過人,敢帶著這么多人來強行謀權,我不覺得他做不出來和紀家聯手的這種齷齪事情。”
這兩句話,像是為姚霜和陸長宏甚至是唐姍姍,都打開了一個新的思路。
的確,江宇和紀家有著血海深仇,現在又和梅狂歌撕破臉,三方的恩怨已經是無法化解,老話常講,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梅狂歌倒是有極大的可能會像江宇說的那樣,暗中和紀家勾肩搭背。
一旦狼狽為奸,那后果不堪設想。
看著侃侃而談的江宇,姚霜和陸長宏心里滿是敬佩,只因為江宇顯露出了,在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縝密和心細。
南爺選的人,果然是不同凡響,萬里挑一!
姚霜拍著手,起身說道:“你說的這點很對,但是我也想提醒你一下,江南絕對不容忽視,萬萬不可輕敵那紀家和慕容家,陳老也發話了,不可以動用戰龍殿的力量,想靠自己去擺平江南,你就勢必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江宇剛要開口,姚霜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急忙阻止江宇,自己補充道:“紀家家主,紀無咎有三個孩子,紀重云乃是他的長子,還有兩個不成氣候,但你要格外注意他的第三個兒子,紀文風。”
“紀文風?”
“沒錯!”
姚霜說道:“這個紀文風不像是他的兩個哥哥是武者,但是他的恐怖可完全不比紀重云還有他的二哥紀雷要少到哪里去。”
得到如此重要的信息,江宇當即便躬身對著姚霜謝過,看到江宇如此高抬自己,姚霜笑笑便沒再說話,又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完全講給江宇后,自己便不再多做停留,轉身朝著門口方向走去。
姚霜走后,陸長宏也急忙起身。
江宇三人本以為他也要走,沒想到,對方直接拉過江宇的胳膊,滿臉誠懇的邀請道:“下次再見便是三個月后,老朽懇請江先生到我家里住上一晚,我想為你擺一場送行宴。”
“主要是,我想對你表達一下救命之恩,這個情我不能不報。”
陸長宏低著頭,在江宇面前完全沒有他身為明堂堂主本該有的氣勢和威嚴,現在倒更像是一名忠誠的仆人。
江宇本來是想拒絕的,救陸長宏本事就是一件意外之舉,沒必要搞得這么隆重,更何況現在即將出發去江南,只有三個月的時間,耽誤一秒都有可能貽誤很多事情,能早去還是盡量早去。
而陸長宏也看出江宇的疑惑,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
強行拽著江宇就往門口,邊走邊勸道:“江先生,您就讓我請你這一頓飯吧,不然老朽我可是要足足掛念三個月啊,你總不能讓我這個老頭子,茶飯不思這么長時間吧?”
“此外,我也有很多的信息想和你說,就吃一頓飯,再不濟你吃完就走。”
唐姍姍看出陸長宏的為難,也跟著勸道:“江宇,再急也不急于這一時,陸前輩如此盛情邀請,我們若是執意不去,那屬實是有點不對了,我們就去吃上一頓飯吧。”
“正好,聶九剛才說他也餓了。”
聶九撓撓頭:“我沒說啊!”
“你說了!”
看著唐姍姍那不斷遞來的眼色,聶九當即呆呆的點頭道:“對,我是餓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江宇也只能是同意,而后四個人便跟著陸長宏離開戰龍殿塔,朝著他家所在而去。
戰龍殿外,所有的武者都已經散去,就連龍影軍和虎斗軍也是不見了蹤影,黃沙漫漫,低垂的云層將這片蒼茫大地染上一層厚重的夜紗,遲暮朝站在殿外的一處風口,看著逐漸消失在自己視野里的江宇等人,嘴角勉勉揚起一絲笑意。
“南爺,一切都在計劃中,希望江宇有好運眷顧吧。”
“也不知道,你的選擇是對還是錯,但這個孩子,也許真的可以完成你未完成的事情。”
在遲暮朝轉身的剎那,一個熟悉的人影闖入他的視野,來人正是被他提前叫回的戰龍殿軍神——陳野!
陳野舒張著臂膀,若有所思的說道:“老遲你嘟囔什么呢?”
“南爺到底怎樣,這戰龍殿現在是烏煙瘴氣,江宇和梅狂歌,南爺他當真要把位置讓給這兩個毛頭小子?你老實跟我交個實底,南爺是不是出事了還是怎樣?”
面對陳野的質問,遲暮朝沒有說話,簡單的搖頭過后,便不再理會陳野,而是把目光投望在那無邊無際的沙海中去。
......
龍市,監獄內。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正坐在單人牢房里的地板上認真的觀察著眼前的棋盤。
整間牢房干凈且明亮,清冷的月光透過鐵窗灑在他蒼老的臉上,把歲月的痕跡映照的一覽無余,老人的眼神堅定又深沉,每一道皺紋,都好似隱藏著萬千難以描述的故事在其中。
捏著手中的白色棋子,老人緩緩的將其落在棋盤邊角一處。
緊接著,老人就像是一個頑童一樣,嘴里不停的說著:“小李,你又輸了。”
“嘖嘖嘖,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啊!”
“來來來,再來一局!”
坐在老人對面的典獄長,看著眼前陷入死局的黑棋,忍不住嘆口氣道:“我說南爺,你就讓我贏一次不行嗎?每一次都是被你單方面教學,真的好沒意思。”
“要不,改天我找個棋王過來陪你玩玩?”
老人笑而不語,沒有回答典獄長的話。
就在老人繼續觀察著眼前棋局的時候,牢房外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踩地聲響。
這聲音越來越近,等到牢房門前的時候又戛然而止,老人沒有任何的動作,仍舊是沉浸在這棋盤之上。
柳無云站在門口,對著坐在屋內的老人深深一鞠躬后,抬頭便說道:“南爺,一切都已經妥當,江宇已選擇去往江南,所有的事情都和你事先預想的一樣,沒有半點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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