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牧坐在椅子上等陳書婷回來。
前臺那姑娘在旁邊猶猶豫豫的墨跡了半天,端著一杯咖啡蹭了上來:“神醫,您剛才說可以治我的上火……”
趙牧瞄了她一眼:“治是能治,但你不是拒絕了嗎?”
前臺訕笑:“我那不是有眼不識泰山嗎?要不,您還是給我看看?”
趙牧哈哈一笑:“可以啊!但剛才是免費的,現在先給診費吧。”
前臺臉色微微一沉:“多……多少?”
趙牧伸出手掌:“跟剛才那人一樣,五百!”
前臺頓時猶豫了:“只是診費就要五百嗎?”
趙牧收回手,抱著雙臂看她:“你們可都是體面人,跟我這種江湖游醫不一樣,總不會五百塊錢都給不起吧。”
“那你能保證治好嗎?”前臺咬了咬牙,又問,“我要的是根治,這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看出效果的吧,要是沒作用……”
“哈!”趙牧笑著靠在椅背上,“不信算了,我也不是非要掙那五百。”
前臺臉色更加青綠。
這妹子叫林梅,能在文明律所做上前臺,便說明在長相上是有優勢的,平日里律所那些精英大哥們對她都是客客氣氣的,有什么事情,自己撒撒嬌,大哥們都會主動幫自己辦了,
這個臭醫生居然這么不給她面子!
她倒是也不缺那五百塊錢,但就是不想給。
但趙牧直接一句話把事兒說死了,一點余地都沒有留,接下來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林梅正在咬牙切齒想著怎么在言語上刺激趙牧。
伍承修端著咖啡和茶點從樓上走了下來:“趙兄弟,喝點東西吧。這都是我們律所特供的,我把診費轉給你,你看是用什么方式?”
“掃碼就可以。”趙牧掏出手機。
伍承修哈哈笑著,爽快的掃了碼,又眼巴巴的看著趙牧:“實不相瞞,人到中年,身體素質大不如從前,都是些小毛病,但磨人。就像我這腸胃,隔三岔五拉肚子,隔三岔五又便秘,倒也不影響工作,但著實惱人。趙兄弟可有什么辦法?”
趙牧伸手在他手腕上摸了一下,無所謂的收回手機:“問題不大,等會兒發個藥方給你,一天一碗藥,連吃兩個月。保你吃嘛嘛香!”
伍承修連連點頭:“好嘞,好!那我加您的某信?”
趙牧點點頭,把碼又遞了出去。
伍承修掃了一下,把趙牧加上,一張老臉笑開了花:“那我先上去,您朋友來了直接讓她去我辦公室就好。”
“嗯!”趙牧默默開始在手機上輸起了藥方。
伍承修走了之后,林梅再次迎了上來:“好吧,好吧,我給你五百!”
趙牧頭都沒抬:“不好意思,現在要一千了!”
林梅大怒:“你竟然坐地起價,就不怕我到工商局去告你嗎?”
趙牧冷笑:“那我不治了,你愛咋咋地吧。”
他摁了發送鍵,抬眼冷漠的看著林梅。
林梅氣得渾身發抖,但想到伍承修對他的態度,又不敢真的做什么。
她氣鼓鼓的走回自己的座位。
大概二十分鐘后,陳書婷一路小跑著推門進來。
她沒看見趙牧,直接到了林梅面前:“您好,我剛才接到了電話,叫我過來面試,您……”
“書婷!”趙牧站起來喊她。
陳書婷驚訝的看向他:“趙牧,你怎么會在這里?”
“你不聲不響的離家出走,你媽非說是我拐了你,我再不出來自證清白,你媽非告我是人販子不可。”趙牧笑了笑,話雖是這么說,但語氣卻很溫和,并沒有指責陳書婷的意思。
陳書婷垂下頭,抿了抿唇:“對不起,我……”
“沒事,我沒有怪你的意思。”趙牧走過去,伸手在她頭上拍了拍,“只不過你要知道,你一個姑娘家,大半夜玩消失,會讓人很擔心的。”
陳書婷自嘲的笑了笑:“會有人擔心嗎?我父親他只把我當作一個工具而已!我……”
“你只有父親嗎?”趙牧屈指在她腦門上嘣了一下,“就算你真的想要憑自己的努力做一番事業,也沒必要背著人。國家法律允許你做成年人能做的所有事情,你父親只能在經濟上限制你,而不能在行為上限制你。”
陳書婷忽然就覺得鼻子發酸。
“行了,既然你沒事,那我的任務就完成一大半了。”趙牧平時保護趙月保護慣了,在只比趙月大一歲的陳書婷面前也是一副大哥的模樣,“我看了你留在陳家的信和欠條,那可不是一筆小錢,你隨便找個班上怕是還不起的。”
“我知道,我爸是個商人,我除非也做生意,否則很難還清他養我花的錢……可是就算想要做生意,也需要本錢啊!”陳書婷低聲道。
“我是覺得你不要鉆這個牛角尖,你爸的錢也不全是他的,還有一部分應該是你母親的。你作為正正經經的婚生子都不爭取,難道準備留給其他人?”
陳書婷一愣:“你什么意思?難道我爸他在外面……”
“那我不知道,只是做一個合理的設想而已。”趙牧搖搖頭,“但我覺得你想要跟陳家徹底斷絕關系的想法,不現實也并不聰明。”
陳書婷沉默了一會兒:“雖然如此,我還是希望先有個工作。我不想在陳家的公司上班了,更不希望我交什么朋友都要被限制,甚至我的朋友會因為我而被侮辱。”
“那就先上班吧。”趙牧笑了笑,“把你的新電話號碼給我一個就行。”
陳書婷點點頭,主動在趙牧的手機上輸了一串數字。
趙牧收起手機:“那我先走了,保持聯系。”
“好……”陳書婷追了兩步,“謝謝你來找我!”
趙牧揚了揚手,大步走出了律所前廳。
陳書婷目送他消失,才重新回到前臺。
林梅神情古怪的看了她一會兒:“你跟那個人是什么關系啊?”
陳書婷一愣,答道:“朋友。”
林梅呵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將通行卡遞給她,“上去吧,伍律在辦公室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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