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忠華幾個人到醫院一樓門診加急診處。
醫院的樓下至少聚了十好幾個人,全都是朱發根一大家子,此刻還在吵吵與罵罵咧咧。
朱發根在門診診室門口還在,吼道:“你找我干嘛?你個人沒得么子本事呢?”
“你娃兒讀書的學校本來就是你買進去的滿,現在別人要清學籍,關我么子事,你和我生什么瘋?”
“你找學校去啦?”
卓志陽呸了一口,恨恨不平:“你曉得個狗卵!”
“你本事多大,你下次可以直接打縣書記去咯。”
“卵本事沒得,惹事比誰都厲害,好歹都分不清楚,你長這么大全靠運氣是吧?”
“我妹找到你也是倒了八輩子霉啊。”
這朱發根是完全聽不懂事啊?
媽、的,自己好不容易找好了關系,把孩子送去了縣里面最好的學校,現在別人來一個學籍清理。沒有學區房的,就得轉學。
這是政策。
其他時候都沒這么做,今年都已經報名了,現在這么搞一下,是因為什么?
是因為你朱發根得罪了人,別人在故意搞我們,你曉得不?
而且不僅是自己的孩子啊,自己家則罷,你朱發根的一個堂哥,到縣里面的正好被紀委帶走,你是一點都沒反應過來啊?
“你才是無事生瘋,管我么子事,我叫你不買學區房的?我喊我外甥讀不了書了?”
“你不去找正主,找我這里打架,你以為我怕你哦。”朱發根挑著眉毛,聲色一點不弱,眉宇間有兇狠的戾氣。
他的臉上有耳光痕跡,雙手之上也有淡淡的血跡,應該只是破了皮。
而對方呢,手臂和腳上也有青痕和瘀斑。
這會兒,門診值班的白大褂就這么看著兩個人,語氣不善:“要打架就去外面打啦,這里是醫院,到這里打架可以直接進去的啦。”
他這不是在威脅,醫院是公共場合,而且還是特殊的公共資源,如果在這里打架斗毆,擾亂了正常的醫療秩序,是真的可以被關起來的。
這都什么事兒啊,都打成這樣了,還在罵。
朱發根的老婆和家人就都開始勸了,過了半分鐘,朱發根在被勸著讓自己的大舅哥先去看病,他則是在門診對面的座位上等著……
沒有正面沖突,就不好再看戲。
林忠華三人開始往樓上走,一言不發。
金銀山則是跟在兩個人后面,壓低聲問:“這朱發根是得罪了人的吧?誰啊?”
“熊醫生,他之前把熊醫生打了的。”
“熊醫生手受傷了,現在好像是去外面診病了。最近一段時間我們鎮里面要看個跌打損傷,都得直接去縣里面。”
“腦殼有問題。”林忠華如此壓低聲。
金銀山聞言一愣:“這朱發根真敢啊?熊老醫生,他屋里兒子能發跡起來,大部分原因都是看熊老醫生的吧?”
“我聽老人家講,他和省里面都有一定關系呢,他很年輕的時候,就跟著他師父給這里的駐扎部隊看病的啦?”金銀山沒搞明白,這朱發根到底是發了什么瘋,去找熊堯的麻煩。
可以這么講吧,之前很長一段時間,沙鎮的中醫館就這么一個,而且沒有其他相關的牛鬼蛇神、狗皮膏藥販賣者,都是熊堯老醫生撐著的面子。
上管得嚴,附近的人都知道熊堯的醫術高明,所以不去買,但能夠做到這一步,誰都知道熊堯不簡單啊。
“那誰知道他怎么想的哦?”
“反正就是之前到外面受了傷,舍不得錢去大醫院做手術,喊熊醫生做了復位之后,又覺得沒做好,還是去恩州醫院做了手術,心里氣不過吧。”
“那一次彭家寨的彭芳她男的也到滿。”秦嶺當時就在家里,所以知道得稍微更多一些。
三人正好來樓上的時候,吳邪從換藥室攙扶著金平出來了。
金銀山見狀,趕緊過來幫忙,并且在距離吳邪不遠處就說:“小蟹,真的謝謝啊,我扶著我爸去病床上就可以了。”
“你可能還有事,下面有人打架受傷了。”
金平一邊說,一邊接過了吳邪的位置。
吳邪聞言眉頭輕皺,鎮醫院的隔音并不好,之前樓下的吵鬧他隱約聽見。
不過吳邪并不是因此而覺得棘手,開口解釋:“表叔,表公公這個感染的話,我可能還要好好想一想原因,你們是要再住院一段時間。”
吳邪的聲音略帶戒備。
金銀山為了一口氣之前就能把金平帶走,說不得再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直接來找麻煩了。
若是按照醫患糾紛評分量表,這個金平,并不是優質病例。
金平聞言,表情略有尷尬,趕緊回:“那肯定的,我們來這里就是為了住院和診病來的,吳醫生你的技術我們是相信才來。”
“我們先住院,你先下去看看吧。”金銀山這么說的時候,還瞥著林忠華和秦嶺的表情,也是在做給他們看。
兩位大哥,我不是來找麻煩的,你們沒必要來給吳邪撐場子,我還沒傻到這樣的地步。
莫說你們來了,就算你們沒來,我也不好直接找吳邪麻煩啊,老吳家,吳邪的舅舅外公們,也不是吃素的。
我吃飽了撐的,或者就是想直接大規模結仇才敢這么做吧……
吳邪也就點頭,略放心。
“那表叔,表公公,你們先去床上住著啊,你們住13床,先住上去再去補個手續咯。”吳邪一邊交待,一邊又走進洗漱室。
洗手之后,甩著手上的水,迎向秦嶺和林忠華。
“姑爺你怎么來了?”吳邪先給秦嶺打招呼,頗感意外。
林忠華要過來的事情,他倒是提前知道,因為昨天林忠華就邀請過他今天去吃飯,因為值班耽擱了。
“我是看到金銀山過來的,我怕這個牛腦殼又惹出什么事。”秦嶺壓低聲音,往樓下走。
“應該我爸喊你來的吧?”吳邪一邊笑著,如此問。
秦嶺聞言,稍稍一愣,馬上說:“這還真的沒有,小蟹。”
“也是奇怪,我過來的時候,看到你們家的卷閘門好像關了,聽對門賣小面的那個渝市人講,你爸媽好像今天早上去你外婆家了。”
吳邪聞言,若有所思地看了秦嶺一眼。
“不過她也沒講清楚咯。”秦嶺趕緊寬慰吳邪,讓吳邪別想多。
林忠華也意識到話頭略有不對,趕緊插嘴挪動話題:“小蟹,明天記得來二叔家里吃飯啊。”
“我這可是請你兩回了,還是要來一趟呢。”
“三咚咚的事,大恩難言謝。”林忠華語氣正式地再次作出邀請狀。
“好的,二叔。我爸媽可能就不得來,我明天來吃晚飯嘛。”吳邪笑著回,也就沒再繼續問秦嶺到底自己爸媽去做什么了。
吳邪不傻,既然老爸老媽沒有讓秦嶺過來看一眼,那么他們肯定是去做外公的工作了。
估計就是外公外婆還得來一趟,給金平和金銀山道歉之類的。
老吳老向啊!老老吳啊?!
吳邪內心溫暖,莫名覺得包圍了蜜餞。
正下樓的時候,就聽到樓下的一位老人在罵:“你下手這么狠干嘛啊?你把你妹夫的手都搞脫位了,你搞得好嘞。”
“才剛要去縣里面搞。”
“二哥,你這出手有點太重了啦。”朱發根的媳婦,卓晴的聲音也夾雜著埋怨和無奈。
卓志陽可能也沒想過朱發根竟然扭打間有這么重傷勢,便低聲愧疚建議:“不是講之前吳醫生給他老表?”
“你哈講么子呢?別個兩老表,么子好聽講么子啦,這個熊醫生都搞不好的,他一個年輕人搞得好……”
這話自然是無意,說的人也不知道吳邪正好也就下樓。
而且,這話讓秦嶺和林忠華兩個人也略顯尷尬,同時轉頭看向了吳邪。
卻只見,吳邪此刻臉上并無陰郁。
滿臉盡是笑意地往樓下快步走去,笑著對朱發根還有卓志陽等人以及門診部的白大褂。
語氣溫和問:“不好意思奧,我剛剛到樓上換個藥,換完就馬上下來了。這是怎么了?”
林忠華先抿著嘴,拍了拍胸膛,左右搖頭之后,給秦嶺比了一個大拇指:“秦嶺大哥,你侄兒子絕對是個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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