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被石頭砸死的盤羊已經被大家處理好了，葉扶走出車廂，看著不遠處開闊的路面，心情豁然開朗。
從集裝箱里拿出之前腌好的酸蘿卜，聞到酸味，方唯迅速跑了過來。
“蘿卜沒壞吧？”
“沒壞，就是酸味太重了。”
方唯咽了咽口水，“越酸越好，天天吃肉，我都吃怕了，必須吃點蘿卜條解解膩。”
葉扶打開蓋子，倒了一小盆出來。
今天的太陽光很暖和，天空中還能看到兩只雪鷹飛來飛去，方唯已經把蘿卜端過去了，葉扶又拿了一包辣椒面。
“咱們進峽谷多少天了？”
“五天了。”
齊遠哀嚎，“才五天，所以我們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下半段路應該會比較好走。”
其他人也是一臉菜色，雯雯來到葉扶旁邊，扯了扯葉扶的衣服。
“小葉姐姐，我有話和你說。”
葉扶看她眼睛很紅，拉著她離開了，等走遠了一些，葉扶才問她發生了什么。
“小葉姐姐，我快死了。”
“我肚子好疼，我還流了很多血。”
葉扶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讓雯雯帶她去車廂里。
“別怕，你這是正常現象，知道嗎？女孩子長大后，就會出現這個情況，也叫初潮，以后每個月都會發生，又叫例假，不用害怕的。”
雯雯抱著葉扶哭，感受到她的身體都在發抖，葉扶有些難受，宋太太離開了，也沒有人教她這些，現在情況特殊，大家每天都在趕路，葉扶都沒有想到雯雯會來初潮這件事。
算算時間，雯雯已經十歲了。
“小葉姐姐，我，我以為我快死了，我真的好害怕。”
“別怕別怕，我幫你解決。”
葉扶回車廂拿了止疼藥和一包純棉內褲，兩包衛生巾，一捆棉布，和繡花針。
回到雯雯的車廂上，葉扶教她換上，又給她吃了一顆止疼藥。
“這是棉布，來，我教你縫棉布條，現在條件不好，只能用布墊著。”
雯雯很懂事地拿過棉布開始學習，給她的兩包衛生巾是在基地的時候用積分換的，現在情況緊急，葉扶也顧不得掩藏了。
方唯過來喊兩人吃飯，知道雯雯來了初潮，心疼極了。
“雯雯以后就是大人咯，可以單獨騎馬，可以捕獵。”
雯雯眼睛一亮，“我要騎馬，我要捕獵。”
方唯豎起大拇指，“女中豪杰，等到了草原，你就可以騎馬了。”
三人弄了不少棉布，差不多有三個月的量了，葉扶和方唯找到宋警官，和他說了雯雯的情況，宋警官又心疼又感慨。
“都怪我，我什么都沒有察覺到。”
方唯趕緊安慰宋警官，“這很正常，哪個女孩子會和父親說這些，不過孩子大了，心思會敏感一些，得多注意她的情緒變化。”
“我知道了，謝謝你們。”
“客氣啥，都是自己人。”
方唯給雯雯煮了一碗紅糖水，讓宋警官端過去給雯雯，吃了飯，隊伍繼續趕路，前面的路很平坦，葉扶繼續在車廂里睡覺。
今天的路程非常順利，差不多走了五十公里，沿途的低矮灌木多了起來，羊群和馬群都被放到山上吃樹葉了。
下午，葉扶去看了雯雯的情況。
“還疼嗎？”
“一點兒都不疼了。”雯雯有些害羞。
葉扶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咱們去上廁所。”
叫上方唯，三個人又去了不遠處的灌木林里面。
“葉扶，你的針線給我用一下。”
“好，待會拿給你。”
葉扶還以為方唯要縫補衣服，沒想到她是打算給雯雯做小衣服。
——
第十二天的下午兩點，漫長崎嶇的黑嶺大峽谷就走完了全程，如葉扶所說，峽谷外面就是平原，雖然也有凍土，但是好走了很多。
大家來到峽谷外的一個村子，萬萬沒想到，這里還有人生活在這里。
對方看到他們也嚇壞了，萬濤和劉璋出面，再三表示沒有惡意，對方才讓大家進村。
“你們是從哪里過來的？要去哪里啊？”
“我們從江省過來的，要去北疆，兄弟，你們怎么還住在這里？”
對方恍然大悟，“原來是從江省過來的，三四年前開始，江省那邊的人就大批大批逃難去大西北了，你們怎么現在才走？我們一開始也想走，我兒媳婦生孩子，我們就沒走成，后來又一次一次耽擱了下來，下了暴雪以后，更走不了了。”
“我們一開始也沒打算走，可是這天氣越來越冷，家里沒有吃的了，只能離開。”
萬濤又問了村子還有多少人，男人搖頭嘆氣，“加上我們一家，本來還有四家人，黑熊來了，咬死了一個人，有兩家人害怕黑熊又來吃人，連夜離開了，小，現在只剩下兩家人了。”
“你們不打算離開了嗎？”
“走不了啊，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你們還有這么多牲畜，還有馬車，我們家只有一輛面包車，都沒有汽油了。”
了解了情況后，萬濤和大家商量，打算在這里休整兩天。
老人說他隔壁鄰居的院子是空的，可以住進去。
另一家人不同意，畢竟突然來了這么多陌生人，都怕引狼入室。
萬濤只能拿出二十斤黑熊肉，和兩家人租下這個院子。
“剛才那個大叔說有很多人都去西北了，看來，咱們去西北的決定是正確的。”
“我剛才看了一下，他們家的確有一個四歲的小孩。”
大家住進去后，開始清理房子，把車廂卸下來后，吳沛和方明就出去砍樹枝了。
另一家人過來打探江省的情況，萬濤出去應付了。
“今晚終于可以安安心心睡個好覺了。”方唯非常興奮，把整個小院都檢查了一番，沒發現尸體，她松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萬濤回來了，“剛才過來的那個小伙子和我說，山上有兩頭黑熊，他過來問我們愿不愿意去上山打獵。”
“估計是因為剛才給了他們黑熊肉，才過來問我們要不要去打獵的。”
萬濤點頭，“他們平時只敢打袍子和鹿，之前死的那個人，就是被山上的黑熊咬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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