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春不渡長安 > 第241章 送信人是誰
  兩個月前便有人送信?

  是同樣重生歸來的娘親?

  這個念頭剛在心里冒頭,就被謝云嫣否定了,兩個月前是她啟程到江州尋段神醫的時候,她向留在府中服侍的半夏等人問過,娘親是她從江州回來的五天前才突然讓人把邵家送的那床被褥扔出去的,也是從那時候起,對邵家淡了不少。

  由此推斷,娘親重生的時間應該和自己沒差太遠。

  是誰竟真的能未卜先知,知道陽臨關會有疫病發生呢。

  按下這些疑問,謝云嫣道:“你就這樣輕易相信了?”

  “當然不會。”喬琰便繼續說了下去,“那信無頭無尾,也沒有署名,我當時只當是唬人玩兒的,便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第二天又有一封信送了過來,信上的話讓我不得不重視起來。”

  說到這里,喬琰停了下來,似乎有些猶豫要不要繼續。

  謝云嫣沒有追問,只是等待。

  說與不說,這權利在喬琰手中,若是她真的不想說,就算謝云嫣用任何手段追問,得到的也都是假話。

  所以她只能等,等喬琰選好自己要走的路。

  好在喬琰沒有讓她等太久:“都走到這一步了,我也確實沒有隱瞞的必要了——信上說了兩件事,一是一天后喬家的家宴上,喬老太爺會突然心悸,二是我要找的人,在西秦。”

  “我們家老爺子身體康健,從來沒有心悸這樣的毛病。我怕那人暗中對老太爺下手,以此來讓我相信他能未卜先知,便特意在家宴里外都加了兩倍的人手來防衛,開宴以后更是親自跟在老爺子身邊,一眼都不敢錯開。結果……”

  謝云嫣問道:“結果?”

  喬琰那雙大大的杏眼在馬車中暗淡的燭光下,蒙上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誰也沒想到,老爺子用飯用到一半,心血來潮非得去后院,要一邊賞花一邊飲酒,我們拗不過,便由我扶著老爺子,眾人一起去。就在半路上,有個頑皮的孩子爬到了后院里最老的桃樹上,誰曾想在哄他下來時,腳下一滑,就在我們眼前從桃樹上掉進了水池,老爺子被這么一嚇,頓發心悸。”

  這……雖然說是巧合,可確實也還有能做手腳的地方,喬琰怎么會這么輕易的就信了?

  謝云嫣心里這么想,也就直接問了出來。

  卻沒想到聽到她的問題后,喬琰連臉色都變了。

  從她臉上,謝云嫣終于分辨出了剛剛蒙在她眼睛里的情緒是什么了——

  那是面對未知時,從心底泛出的敬畏與恐懼。

  ***

  蘇鈺直到二更天時才看完了暗衛搜集回來的情報,合上了已經酸痛的眼睛后問道:“程副將在嗎?”

  一直立在屋角的天流沉聲說道:“回主子的話,他有事出去了,說知道您要見他,辦完事情回來拜訪您。”

  “這個時候?”蘇鈺有些詫異反問了一句,不過也迅速地冷靜了下來,“既然如此,天流,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陳家長孫的十歲生日。”天流知道自己的頂頭上司是想問這個,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您也收到了貼子。”

  蘇鈺的臉上浮現出了他慣有的笑意:“啊,那張帖子。”

  他從手邊的抽屜里翻出了一張紅色的拜帖放到了桌面上,好看的手指點在了上面:“你不說我都忘了有這件事情了。”

  天流深知自己主子的惡趣味,他要是能忘記陳家在這個時候還要慶祝長孫生日,還只給他送了貼子忽略了謝大小姐,他們也就可以收拾收拾各回各家乖乖睡覺了,高大的男人臉上的表情紋絲不動:“那么您打算去嗎,那邊的宴會還沒散,打馬過去還是來得及的。”

  “可惜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過去。”話是這么說,可是蘇鈺的話里卻是個人都聽不出一絲抱歉的意思,“我還想好好地睡上一覺。”

  好好睡一覺,蘇鈺就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謝云嫣,也不知道今夜,這個姑娘能不能在他特意尋來的安神香中睡個久違的好覺。

  “那您的意思是……”天流終于露出了許些疑惑的表情。

  回過神來的蘇鈺卻是一派云淡風輕的樣子繼續笑:“我本來是想讓程副將去露個面,既然他不在,那也就算了。”

  他并沒有等天流回應自己,便站起身來,看著自己身后掛著的那張巨大的輿圖開口:“陳老爺子這個人雖然老了,但是在陽臨關的能量依舊很大,就算是那些跟他敵對的家族的人也是要賣他幾分面子的,即便在這個馬上就要開戰的時節,他的宴會,可以說是大半個陽臨關本地勢力的聚會也說不定。”

  “既然這樣,我們雖然不去,但也不能不送禮不是嗎?”他轉過頭來,眼睛里氤氳著笑意。

  可是那笑意,卻讓天流感受到了一股徹骨寒意,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思:“但是還不確定陳家是不是跟那個人有聯系,我們……”

  “而且既然要送賀禮,肯定是要送一份大禮。”蘇鈺伸手在那張輿圖上畫了個圈,“告訴下面的人,是時候收網了。”

  天流整個人因為蘇鈺的這句話而瞬間清醒了過來:“是要對陳家下手了?可是并沒有到最佳時機啊。”

  “最佳時機,你覺得既然那一位已經在這件事情里收了手,他會把手腳動得這么明顯嗎?”蘇鈺反問天流,“我到今天才突然明白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他表面上雖然是在用自己的手下,將陳家變成一顆給謝云嫣找麻煩的棋子,可是他用的人,說白了歸根結底都是梁王的人。而陳家的生意,從一開始就是和梁王手里一條生財的黑路有關,就在我們等待那個所謂的最佳時機的時候,他已經不動聲色地把自己從這件事情里干干凈凈地抽身而去了。”

  “不過就算在這局棋里她占了先手,可是下棋這件事情不到最后,怎么能斷定誰是真正的贏家呢?”

  天流應了一聲,立刻轉身出門去布置一切,蘇鈺慢慢地走到了放在房間另一邊的小幾上的棋盤,看著上面靜默著僵持的黑白棋,手指輕撫過一枚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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