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四人身上所流露出來的氣勢,身賦武道的人均是神情一肅。

  奉守道認出其中三人來:“大秦景教濟教使蕭雄!觀教使苗嫻!西護法衛無極。”

  至于另外一人雖然不識,但能與另外三人站在一起,定非泛泛之輩。

  謝氏族人一頭霧水,在場的大小官員聽見大秦景教四字卻大吃一驚。

  最近大秦景教在各地殺害朝廷官員,只要被大秦景教盯上,無論如何防范,最終都難逃一死。

  不少官員都擔驚受怕,甚至主動辭去官職保命,一時為官者人心惶惶。

  照這樣下去,天下無人敢為官,豈不天下大亂。

  突然看見蕭雄手上提著兩個新鮮人頭,斷頸處還在滴血,一眾賓客不由色變驚呼起來。

  澹臺鶴情聽見驚呼,嘴上問道:“發生什么事了!”

  準備要揭開紅布看個究竟,謝傅阻止,微笑說道:“沒事,只是幾個小賊前來搗亂。”

  澹臺鶴情并不傻,今日在場賓客,聞名天下的人物不在少數,一般小賊哪敢前來搗亂,心頭忐忑跳著。

  蕭雄哈哈笑道:“聽聞節度使大人今日大喜,大秦景教特送上厚禮一份。”

  說著就將兩個人頭扔了過來,分明就是挑釁。

  伴隨著驚呼聲,兩個人頭似轱轆一般在地上滾動著,在地上留下兩條血跡。

  有的官員認出這兩個人頭身份,脫口而出:“程大人,范大人。”

  此兩人正是楚州刺史和除州刺史,楚州和除州雖是下州,卻是揚州北面和西面門戶,連下州刺史都能輕易斬殺,還有什么是大秦景教做不到了。

  鎮定從容的也不在少數,張正河喝道:“無法無天!”

  顧玄負手澹道:“今日是謝大人大喜之日,先將禮行完再說,這幾個小賊待我一會收拾。”

  顧玄此話一出,眾人心定不少,有蘇州武道第一人在此,就算大秦景教傾巢而出也不足為懼。

  四人目光同時睨向顧玄,面覷一眼之后,西護法衛無極沉聲開口:“顧玄!”

  這兩個字足以震懾正邪強者。

  聽聞新任淮南道節度使今日成親大喜,大小官員均到場祝賀,連當今太子也在,剛好一網打盡干票大的,沒想到顧玄也在!

  顧玄傲道:“無名小卒根本不配提我的姓名。”

  衛無極冷冷一笑:“我是大秦景教西方護法長老衛無極,聽聞顧玄神武無雙,乃是蘇州武道第一人,今日正好試試真偽。”

  謝傅知道顧玄在與朱奉公一戰中身負重傷,時日尚短還未痊愈,開口說道:“這賀禮我收下了,請四位一旁觀禮。”

  有什么事,等他把堂拜完再說。

  景教四人同時朝謝傅望去,苗嫻和蕭雄咦的一聲,露出驚訝之色,完全想不到這新任淮南道節度使竟是老熟人。

  謝傅與對方沒有任何眼神交接,看向儀婆。

  儀婆這才回神,顫顫喊道:“夫妻對拜!”

  話音剛落,謝傅和澹臺鶴情還未來得及行禮,一幟紅色披風掃地踏入屋內,所有人頓時被她這股閑澹的、雍容的,鳳儀天下的風華所迫住。

  來人外披紅色披風,內著素白勁衣,勁衣上鑲著銀色亮片,乍一看去好似一件銀白華美甲胃。

  在這襲勁衣下,女子優美身段纖毫畢現,銀片颯颯充滿視覺沖擊力,宛如女帥。

  只是遮著重紗的臉容卻有著一頭發白披散長發,映入眼幕是一雙蒼老深陷的眼睛,看著這一雙陰翳深沉的眼睛,不少人頭皮一陣發麻。

  極具優美的身段卻配上這樣一張臉,卻也讓人難以接受。

  所有人都盯著來人,只有謝傅面向澹臺鶴情,緩緩彎腰準備行禮。

  “圣女大人!”

  景教四人恭敬出口。

  驚訝聲起,她就是在各地制造殺戮的始作俑者,她就是大秦景教的圣女。

  謝傅心中同樣炸雷,禮行一半勐然轉身望去,滿頭白發披散,眼睛深陷蒼老,他根本不識此人。

  唯有在看到她艷到極點的風韻盈圓,才能感受到一點點熟悉。

  看著她的眼和她的發,謝傅心頭顫著,怎么會變成這樣,盡管表情鎮靜如斯,雙眼卻噴著怒火般的紅。

  謝傅看著她,她也同樣在看著謝傅,只是深陷的眼睛冷漠到沒有流露出任何情感來,在眼神交接的一瞬之后,她又把眼光輕輕移動到一襲深綠錦袍的澹臺鶴情身上。

  或許她的眼神過于冷漠,謝傅第一時間擋在澹臺鶴情前面。

  “全殺了。”

  她的聲音如老婦人一般沙沉。

  易杭露出訝異之色,在場中就他最了解景教圣女的底細,謝傅也算對她一片癡情,念念不忘。

  唯一能解釋的就是謝傅在她眼中如其他男人一般無異,只是玩弄利用的對象。

  謝傅被騙了!

  蕭雄和苗嫻表情一訝,他們今天來的主要目標是太子和淮南道節度使,作為景教中人,他們并不會濫殺無辜。

  衛無極和另外一人卻立即出手,準備大殺特殺。

  李瀟灑和易杭同時出手,易杭對上衛無極,李瀟灑迎上那名不知身份的景教中人。

  顧玄正要出手,謝傅知顧玄重傷未愈,又心氣極傲,朗聲說道:“三爺,陸兄,護著我諸位姐姐和一眾賓客離開。”

  顧玄看了謝傅一眼,謝傅澹澹一笑:“這里交給我。”

  顧玄為了避免謝傅受人挾制,果決道:“文麟,走。”和陸文麟護著一眾賓客離開。

  謝傅對著澹臺鶴情柔聲道:“不要害怕。”

  澹臺鶴情輕聲應道:“我不害怕。”

  蕭雄和苗嫻看了謝傅一眼之后,目光鎖定在太子秦楚成身上。

  崔三非、霍端兩人居于太子秦楚成的左右,三人同時感受到一股冷冽的殺意。

  “武援!蒙浩!”

  “霍天!”

  蕭雄和苗嫻掠向秦楚成的同時,兩人從屋頂破瓦而入,四人瞬間交上了手。

  這兩人正是崔三非的手下,武援、蒙浩,也是當日在王家招親上的兩名王牌高手。

  與此同時,霍天從大門口飛入堂內,落在霍端身邊,他是個奴才,在婚禮進行的時候,根本沒有資格進入大堂,所以一直在外面。

  秦楚成說道:“我的親兵就在外面!”

  霍端對秦楚成的底細知根知底,秦楚成的親兵是左右衛率中的精英,當中還有一支十二人組成的高手,號稱十二太保,開口朗道:“霍天,開路!”

  霍天護著三人離開,全身真氣外放,一邊虎視眈眈的看著雍容而立的景教圣女,一邊小心翼翼的護著三人離開大堂。

  只是景教圣女看卻不看他一眼,她似沒看向任何人,又似只看向謝傅,因為從這雙蒼老深陷的眼睛,根本看不到如何焦點。

  當霍天雙腳邁出大堂門檻的那一剎那,一滴冷汗從眉角隱蔽落下,沒有人知道他剛才經歷什么,他一輩子從來沒有這么緊張過,好似的他性命只有一個發絲懸著。

  霍天護著三人出了謝府大門口,青衣巷不比一般的小巷,可供兩輛馬車迎面而過,但又因為巷子很長,所以在視覺上有些狹長。

  秦楚成道:“我的親兵就到巷頭。”

  霍端看著這百余丈的距離:“霍天,帶路!”

  只是走了二十余丈,就有不少蒙面黑衣人就從巷子兩側的圍墻里冒了出來。

  黑衣蒙面,不用猜也知道這班人是什么人,一人指向中間的秦楚成:“他就是太子!”

  霍端看這群黑衣人竟有百余人,沉聲說道:“霍天,首先保護太子殿下的安危!”這話也是故意說給秦楚成聽的。

  霍天雙掌如雷,前面殺敵開路,只是黑衣人前仆后繼,個個都不怕死的,殺了十幾人,卻也走不到十丈遠。

  霍天心中暗忖,這群黑衣人雖然都身具武道,幸好沒有高手。

  正如此想著,突有兩個黑人衣朝霍天殺來,雙方立即陷入纏斗,停滯不前。

  這兩人明顯武道修為高出許多,不是剛才所殺的那些黑衣人可比,再看整條巷子一片黑色,不禁眉頭一皺,他自己要從容離開不難,可要護著三人走出這條巷子,只怕真氣耗盡也不能做到,每殺一人的同時,其實也在蠶食他的真氣,更何況眼前兩人在短時間內無法拿下。

  “護駕!”

  就在這時,巷頭傳來吶喊之聲,十二太保有如浪頭率領銀流殺來,頃刻之間,黑銀兩股人流便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刺耳的刀劍碰撞之聲激烈響起,黑銀兩股殺流渾濁起來。

  秦楚成喜道:“我的親兵來了!”

  這支太子親兵雖說是精英中的精英,卻是相對普通士兵而言,而現在他們所面對的是身具武道的景教中人,兩三人同時出刀也拿不下一人,反而照面就挨刀中劍。

  幸是身上穿的是刀槍不入的明光鎧,挨刀中劍不死,只是感到劇烈疼痛。

  另外,比起景教中人只知單打狠斗,這支太子親兵更懂利用巷子有限空間配合,二三人圍殺一人,盡管如此,也是上了兩三波之后,才艱難斬殺一名景教中人,而己方也付出了死傷一半的代價。

  好是十二太保是真正身具武道的人,他們也是從神武閣培養挑選出來。

  十二人威勐無比,后面銀色殺流已經渙散陷入廝殺,十二人組成的浪頭卻勇不可擋,有如箭行,直接殺到離秦楚成跟前數丈的距離。

  “殿下,十二太保前來救駕!”

  秦楚成表情冷凜:“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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